十幾人,全部在龍千邪的一聲令下,逐個被鞭打慘死。
鮮血滲入泥土,染紅了大片土地,龍千邪氣定神閑,目光淡漠的望着李振天,繼續發令:“去把猛虎軍、義勇軍、先鋒軍……”
一口氣連報出了二十幾個軍名,龍千邪笑的仿佛死神一般讓人心驚肉跳:“把它們的将領,全給本君帶來。”
小墨墨每挨的一鞭,他就要李振天的一條手臂來償,今夜,誰也跑不掉。
在東陵國,手握重兵的當屬鎮國将軍李振天,其後,大小将領百餘人,包括李振天的長孫李齊風,皆是僅在他一人之下掌管各軍部的将軍。
雖說暗夜邪君威震大陸,可離了暗夜宮那片地盤,到底有多少人在醞釀報複他數都數不過來,尤其這是東陵重點軍營,誰也無法想象,他怎敢如此高調的與皇家拉仇恨?
一旦鬧僵觸怒皇帝,他縱有三頭六臂,想離開也談何容易?
想象永遠與現實有着巨大差異,龍千邪話音才一落下,又有一批暗夜之鷹的人從後趕了過來。
他們每人手上都提着兩名被五花大綁的軍人,爲首者走到龍千邪的面前,恭敬作揖:“啓禀君主,鐵騎營上下一百零一名頭領已全數在此。”
龍千邪目光淡淡的瞥了那些人眼,左翼立刻心領神會,他幾步上前,二話不說拔劍出鞘,看都不看,又是一劍直接砍了一個。
霎時,李振天咆哮了:“龍千邪,本将軍不是擺設!你把他們全都抓來,你到底要做什麽?”
李振天咬牙切齒的聲音,恨不得将龍千邪給嚼碎了,那些被壓制的人們各個統領一支軍隊,不誇張的說,控制了這些人就等于癱瘓了整個鐵騎營。
龍千邪,你夠狠!
“弑天獸丢失,本君是在爲李将軍分憂。”龍千邪從始至終都端着一副淡漠随意的姿态,就好像他隻是在一件普通到吃飯的事情,而不是殘暴嗜血的殺人!
“本将軍已經說了,弑天獸一案就此了結,龍千邪,你如此肆意妄爲斬殺我将領,分明是在挑釁我東陵國威!”此時此刻,李振天已經氣的快要斷氣。
暗夜宮的人将整個鐵騎營内外出口封鎖,控制了整個陵陽城的重兵之地,這樣的作爲,無疑給他敲響了警鍾,惹天惹地,莫惹暗夜邪君。
可是,他想不通,龍千邪的言談作爲,分明不是在逼宮,即便比那情勢好不到哪去,他還不瞎不蠢,難道,他真是爲了軍牢裏那個廢物替死鬼?
一個一無是處的廢柴小姐,值得襄王如此保護?值得拉出龍千邪這張底牌?
蕭玉兒躲在人群之後,将這一切都盡收眼底,湧動在她眼中的震驚、震撼,無人發覺。
一個家族恥辱,一個叛亂之女,她憑什麽?
怨恨,不可收拾的洶湧而出。
可惜,她始終都沒明白,惹天惹地莫惹暗夜邪君,已經是曾經的事,而如今,甯惹閻王,也莫惹墨楚。
屍體殘骸鋪地一層,李振天的警告或是威脅,對龍千邪來說,還不如一陣吹過的空氣來的真實。
百名藍玄高手,訓練有素的精英,在龍千邪坐鎮之下,絕對有能力滅了半個鐵騎營的士兵。
李振天已經被他殺的紅了眼,玄氣在拳頭上萦繞,他一聲震怒:“住手,你給我住手。”
随着話音,一陣破風聲響起,隻見夜幕之下,李振天腳步一動,數道殘影在人們眼前掠過的刹那,他橫沖到了左翼跟前。
紫玄九階,對決紫三階。
一陣強大的威壓猛然來襲,沒人看到龍千邪做了什麽,人們就隻知道,左翼在遭遇攻擊的那刻,有個被捆綁着的人,準準的擋在他身前,完完全全的接下了紫玄高手的一掌。
左翼微微一愣,很快就反應過來,立刻抓緊了人肉盾牌向後疾退而去,口中還大聲喊道:“李将軍果然名不虛傳,大義滅親,讓人敬畏。”
沒錯,那肉盾不是李齊風還能是誰?
老子親手打殘了孫子,這可比殺了一晚上的人有趣多了。
龍千邪淺笑吟吟,也是爲李振天感到悲哀,即便他兩個孫子都不走正途,好歹還有個根,可現在,誰知道還活不活的下去?
老來斷子絕孫,哀莫于此。
一時間,氣氛壓抑到了頂點,四周安靜的連呼吸都微不可聞。
人們紛紛望向一個位置,隻見左翼似笑非笑的拿掉堵住李齊風嘴巴的破布,他一口血立刻噴了出來。
“風兒……”李振天驚吼,伸出一隻手去想要抓住什麽,可最後,什麽都沒抓到,咫尺天涯。
“爺,爺爺……噗……”五髒俱損的痛,令李齊風又是吐了一大口血,再無法承受的昏死過去。
滾燙的鮮血,刺瞎了李振天的雙眼。
此時此刻,他終于怕了,徹底怕了,任由渾身上下的戾氣狂暴遊走,也再不敢輕舉妄動,再不敢激怒龍千邪。
“本将軍現在就宣布,弑天獸一案了結,墨楚無罪釋放,你放了我孫子,立刻給我放開他。”一個墨楚,哪比的了他的孫兒?
她們都以爲,龍千邪是在等着李振天主動交出墨楚。
可惜,回應他的,隻有腥風陣陣。
所有人目睹着這一切,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隻是目光驚懼的望着龍千邪,聽着他雲淡風輕的下令:“鐵騎營賊寇霍亂皇城,全給本君,就地正法!”
“不……”嘶吼聲,震耳欲聾,李振天愕然的望着,然後,整個人都懵了,隻因這一切太快了,快的他根本來得及阻止已經結束。
紫色的玄氣,他一直以爲龍千邪也是名紫玄高手,直到前一刻他才醒悟,他想去阻止,可根本近不了龍千邪的身。
他是墨玄之境,還是……天玄……
一個心狠毒辣的邪君,一個義正言辭殺他将士的魔鬼,一個年紀輕輕就修爲逆天的妖孽……
他到底,拿什麽跟他鬥?
所謂的鎮國将軍,在龍千邪的眼底,竟連個屁都不是。
夜晚的風已變得微涼,那樣的涼意在充滿血腥的屠宰場中,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鐵騎營一百零一名将領,在這一夕之間,整整一半的人躺在血泊之中,變成了血淋淋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