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墨楚目光一直看着他的臉,但感知告訴她,這個男人的某個位置,已經在光明正大的撩她了。
擡手一把将人推開,墨楚轉身就跑了出去,她發現,她向來引以爲傲的定力,竟在這刻變得淩亂。
深吸了好幾口氣,墨楚才叫自己淡定下來,她發誓,終有一日她會被他逼的欺師滅祖動刀動槍!
龍千邪沐浴出來後,就看墨楚在院子裏練起了拳腳,破風聲一陣蓋過一陣,他搖了搖頭,一臉無奈的笑。
這丫頭,還真記仇呢,也不知幾時才能跟他睡一塊去?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着。
沉浸在襄王府的日子,墨楚除了學習煉丹便是拼命修煉,她知道,青石窟裏活着出來,一定有人心不甘,蕭清揚才礙着龍千邪将她安頓在這。
可這終歸不是長久之事,保她一次兩次,保不了一生一世,她要自己變強,才能好好活着。
晨光傾灑,房間中的少女盤膝在榻,體内一股股洶湧的熱流,竟有種噴發而出的趨勢。
距上次突破已經半月有餘,墨楚不敢懈怠,一直撐到中午,玄氣熱流終于沖到了最高點。
“墨小姐。”就在這時,天鷹的聲音忽然傳來,因爲房門沒關,他直接走進了屋中,然後,整個人都愣了。
他,看到了什麽?
東陵國第一廢柴小姐,正在升級七段?
正常人起碼一年才能晉升一個階段的基礎層,她竟然半個月就從六段……升到了玄氣七段?
說實話,當時聽王爺說她能修煉時已經吓了一跳,直到親眼目睹,才知何爲廢柴逆天活見鬼,甚至,他瞬間就對墨楚有了一種敬畏感。
這女人,究竟是哪位仙家轉世?
天鷹還在驚歎,一陣微風吹起她墨綢般的秀發,雪白的脖頸,傾城妖娆的半臉,美的讓人窒息。
停下動作,墨楚淡淡的問:“何事?”
幾乎是下意識的動作,天鷹微微垂頭:“鐵騎營副将張榮,帶着聖旨來了王府,說要……提審墨小姐。”
這些天裏,外面究竟發生了什麽,天鷹一五一十對墨楚叙述了一遍,若非蕭清揚一直壓着,她又哪來這些天的安甯。
“王爺早朝,至今遲遲未歸,張榮又有聖旨,這會兒已經被我晾在大廳足足半個時辰,可我終歸是個随從,實在拖不了太久。”
“聖旨并未指名點姓,隻說要提審所有進過青石窟的人,墨小姐有王爺在前撐着,他們多少也會有些忌憚。”話音頓了頓,天鷹補充了句。
“我知道了。”墨楚下床,整理着衣裳随口問:“我師父呢?”
“龍君主一早就離開了,隻聽說過兩日回來,不知去了何處。”王爺不在,君主也不在,這一切來的,太巧合了。
當他回到大廳時,張榮喝茶喝的都快尿急,見人回來,煩躁的問:“我手上拿的可是聖旨,你這樣晾着不交人,什麽意思?”
天鷹目光冷冷的看着他,多想動手不動口,最後卻隻能忍住沖動站到一旁去,看向後面緊随而來的墨楚。
陽光正好,在那樣柔和的光線折射下,墨楚白衣素裙,步伐平穩輕緩的踏入大廳,見此,張榮立刻揮手下令,一聲大喝:“來人,把她給我帶走。”
一下子就被幾人圍住,墨楚目光淡淡的朝張榮看去:“不知我犯了什麽罪?去鐵騎營是公報私仇,還是秉公詢問?”
公報私仇……
當初她在華香酒樓光明正大的廢了李齊玮,與将軍府的苦大仇深人盡皆知,今日若沒聖旨,還真不好說。
揚起手來,張榮目光陰鸷,咬着後牙槽道:“要我再給你念一遍嗎?皇上聖谕,弑天獸丢失,但凡進入過青石窟者,一一帶回詢問,這是例行公事!”
後面的阿沫急了,開口就嚷:“是人皆知我家小姐無法修煉,你們硬逼她比賽不說,這種屎盆子也拿來扣,你們眼瞎心也瞎嗎?”
張榮冷挑着眉峰打量墨楚,哼了一聲:“她是廢物,那又是如何活着出來的?哼,多說無益,帶走。”
“小姐……”
“沒事。”不動聲色的掃了那些人眼,墨楚的聲音很輕,但雲淡風輕中的冷,渾然天成的逼人氣勢,震懾全場:“抓我,你們會後悔的。”
轉過身去,墨楚也不用人押着,一個人向外走,她清楚,提審不過是個幌子,也知道,進了鐵騎營再想出來就難了,可她更相信的是——龍千邪!
當即,所有人都愣了。
他們面面相觑,不可置信的看着墨楚背影,區區一介廢柴,怎會有這般傲骨如此氣魄?要知道,那些自诩天才者,哪個被帶走時不是哭爹喊娘?
可惜,她即便已經走上廢材翻身的道路,命運也還是掌握在别人手中。
張榮帶人離開後,天鷹就看向阿沫:“聽說風少主是墨小姐的表兄,來到陵陽城後也住在華香酒樓。”
這個人,天鷹不知道究竟可不可靠,可王爺明擺着是被皇上扣在了宮裏,他現在能求救的,已經再無二人。
想起比賽前風烈去了無憂居,又對墨楚說的話,阿沫也恍然,趕緊點頭,一路徑直的奔向華香酒樓。
這個時候,就算救不出人,至少也能阻止他們動用私刑,卻不知,此刻的墨楚,已經陷入了水深火熱之中。
這些戰場上趟過血的人,各個初生牛犢不怕虎,才一到牢房裏,直接就把人綁在了刑架上,抄起鞭子朝她一旁就甩了下去:“說,你是如何暗算弑天獸,又是如何毀屍滅迹的?”
毀屍滅迹?
墨楚瞥了眼落在身邊的蛇鞭,冰冷的眼底,露出了不加掩飾的嘲諷:“你是怎麽勸說自己,相信我能對付一頭弑天獸的?”
若是一介廢柴都能幹掉九階玄獸,這些人還能活着站在她面前說話?
張榮也是得了命令,皇上不僅扣了襄王,還勒令秦王查不出個所以然來罪加一等,所以,就算屈打成招,此事也要在她身上有個了結,否則,沒否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