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之前買的那鼎煉丹爐,是店裏最貴的,花了好幾萬兩,可現在,與眼前這鼎相比,瞬間就垃圾成了渣,她能感覺到,這東西就跟青冥戒一樣,神秘而又獨特。
龍千邪掀開爐蓋,瞥了墨楚一眼:“東西拿出來。”
愣了下神,墨楚立刻反應過來,趕緊把那些藥材全部露臉,然後就看他挑出一株蒼蘭草,順着他指縫中彈出的一抹紫火,眨眼就煅燒成了一團粉末。
墨楚眼睛一眨不眨,緊緊盯着龍千邪的手,臉上雖沒表情,心底卻已震撼,她死活都沒想到,這個便宜師父,竟還是個文武全才!
紫色火焰在藥爐裏慢慢升高,看起來熾烈無比,詭異的卻是,室内溫度,一點都沒變化。
若單單看龍千邪的煉丹流程,與墨楚幾乎無異,唯有細節問題,差了十萬八千裏。
墨楚注意到,他每次增加藥材時,藥爐裏的火苗都會控制在一個低壓度上,而藥材入火後,也隻存在瞬間的暴火煅燒,其後就又變回溫和狀态。
火焰更像是具有靈魂一般,聽從他手指的驅使,左右翻滾,将原本鋪底一層的粉末煅燒倍減到毫無雜色,反射出神秘的光澤。
墨楚看的十分認真,與她煉制同樣的丹藥,她半個時辰炸飛閣樓,龍千邪一個時辰了還沒結束煅燒。
差距呀……
她心底嘔血,尴尬了很久,就見粉末已化作液體,正在加速翻滾,開始丹藥的形成。這個時候,隻要火候控制的稍有差池,不僅前功盡棄,襄王府就一夜連炸兩朵花了。
又過了一會兒,龍千邪手指在上一挑,紫火戛然而去,三顆黑珍珠般的丹藥,便落在了他的手裏。
遞給墨楚,龍千邪語氣淡淡的問:“看明白了?”
丹藥味道濃郁,飄香千米之外,墨楚已經震驚的不知道怎麽開口,緩了半天她才點頭:“明白了。”
說是明白,龍千邪卻覺得她壓根沒明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丹藥品質并非單一取決藥材年份,火品占據其一,煅燒是最關鍵。”
“火力掌控不穩,煅燒不夠精純,所以我炸了煉丹爐才煉制出了那麽多一品丹?”
“是啊,那麽多。”龍千邪忍住想抽嘴角的沖動,給她解釋:“丹藥不分類别,一次最多成丹兩顆,低級丹師一次一顆也是正常,隻有像爲師這種神人,才能用你這些藥材煉制出三顆四品丹,你一下出了那麽多成品,厲害了我的徒兒。”
“……”于是,師父氣的偏頭痛了?可就算這樣,墨楚也還是有點肉疼,好歹一品丹也比沒有的強,可惜了。
“師父,你渴不渴?”墨楚斟了一杯水,雙手奉到龍千邪眼前:“能不能再給我演示幾遍?”
“你确定是演示?”龍千邪睨着她不純潔的目光,直接走到床前躺下,哼唧了兩聲:“累了,自己煉!”
“哦。”墨楚也不犟嘴,立馬就拿起一株草藥,腦海裏已經在回放他每一個步奏與細節,但還是忍不住問了句:“師父,你有多少藥鼎?”
“你說呢?”龍千邪目光朝她一瞥,似笑非笑:“你試試看,再炸一次,看我會不會揍你!”
“……”家暴!
墨楚不知道,龍千邪體質特殊,每次使用火元素都會刺激體内的獸毒,導緻他現在這樣,氣血逆流,體内溫度暴漲,讓他内火燒心,很不舒服。
師父不舒服,可師父不說。
他就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靜靜的看着墨楚,她認真的樣子,似乎,還有幾分迷人。
全心投入的墨楚,并沒察覺到背後那雙注視她的眼睛,周旋在各色草藥之中,從萬簌俱寂的夜晚,一直到黎明晨曦。
三次,她一次都沒炸。
可是,墨楚看着手上那一大把丹藥,突然有種忐忑的感覺。
第一次六顆一品丹,第二次竟然還多了一顆,最後一次似乎好些,煅燒的隻剩下四顆,然而,墨楚毫不猶豫的藏起來一半。
這根本就沒什麽長進不說,還白瞎了那麽多東西,她不知道龍千邪在看到她的努力後,會不會氣暈過去……
其實,龍千邪壓根沒睡,在墨楚醞釀好怎麽蒙他的時候,他假裝蘇醒,聲音有些沙啞又慵懶的問:“如何了?”
墨楚聞聲回頭,捧着手上的十顆丹藥給他看,一臉的淡定無表情:“師父,下次我會繼續努力的。”
龍千邪很無奈的挑了挑眉,撿起來一顆掃了幾眼,突然就很誇張的說:“咦,竟然有二品丹?”
墨楚:“……”
就一顆而已,要不要那麽寒碜她?
演的實在很假,龍千邪也發現了,于是,别演了,直說吧:“你雖然煅燒的雜質又少了一些,但你也毀了不少,成品還是一樣的,最後一次才剛有點進步。”
翻身起床,龍千邪活動了幾下,邊往裏間走去,邊淡淡的說道:“熟能生巧,慢慢來吧。”
“可是師父,我的火元素太弱了,而且我那麽久了才到玄氣六段,師父,我真的不需要先找一本火系功法修煉嗎?”
墨楚邊說就不自覺的跟了上去,龍千邪卻将她無視,準備泡個溫泉換身衣裳,解一解身上的乏累。
墨楚滿腦子都是煉丹的問題,想再多問一些,可一步追過去,猛地一愣:“你沒事脫衣服幹嘛?”
“你見過有人穿着衣服洗澡?”聽龍千邪那麽一說,墨楚這才注意到,這房間裏面竟是一個溫泉池,四周花草芳香,簡直奢華極緻。
王府,就得那麽誇張?
墨楚還驚歎着有錢人真能作的生活,龍千邪已經脫的隻剩短褲,卻見她完全沒有走的意思,不由起了逗弄之心。
他幾步上前,直接将人按在牆壁上,前一秒還發呆的墨楚,頓時愣住,望着那雙幽深蠱惑的眼眸,下意識問:“你幹嘛?”
“我都脫成這樣了,你也不走。你想幹嘛?”兩人的身體幾乎貼合在了一起,龍千邪看着她一臉無辜迷茫的樣子,臉頰湊近,對着她壞壞的吹了口氣:“想跟我一起洗,你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