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默契,還真有那麽一點。
龍千邪食欲不好,晚飯一口沒吃,這會兒他正在沐浴,整個人慵懶的靠在浴桶邊上,手中捏着酒杯,頗有雅興。
晶瑩的水珠挂在他的肩頸,随光閃爍,性感撩人,而他唇邊的那抹笑意,更是誘惑如妖。
卻在這時,一個清脆的敲門聲蓦然響起,外面傳來了少女清冷的聲音:“師父,你在裏面?”
聞聲,龍千邪眸光一閃,随即瞥了瞥自己的狀态,輕輕“嗯”了一聲便放下酒杯,預備出浴更衣。
墨楚是個很随性的女漢子,知道他沒睡就沒多想,推門進去卻看見他半身赤裸隻穿着一條褲子,猛地一愣:“你怎麽不穿衣服?”
龍千邪微微擡眸,莫名其妙的看向墨楚:“難道我要穿着衣服洗澡?”拿起亵衣,他慢條斯理的繼續穿。
他的身材好的簡直是巧奪天工的作品,每一條弧線,都性感完美而又充滿了力量型的驚豔。
墨楚下意識的看愣了,目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一瞬不瞬,半晌才恍然開口:“我是來找你吃飯的,你若休息我就走了,師父晚安。”
系着衣帶,龍千邪慢悠悠的朝她走去,绯紅色的薄唇微微張開,低沉的聲音性感撩人:“大晚上跑來招惹完了就走,你覺得合适嗎?”
突然起了逗弄之心,龍千邪幾步過去就将人逼退到了牆角,垂眸睨着被他禁锢在懷的少女,眼底閃過一抹壞笑,臉頰湊近了幾分:“小徒兒,喜歡師父嗎?”
蛇精病犯了!
這是墨楚唯一的想法,于是,她二話不費,擡手一拳猛地就揮了出去,沒想真打着他,隻求師徒離别。
奈何,龍千邪早就發現了她的意圖,在她出拳的一刹,一隻手輕輕松松就扣住了她的手腕,再一拉,又拉回了懷裏,遠比之前更暧昧了幾分。
反身被摟着,墨楚立刻凝聚玄氣灌于肘間,預備頂擊在他胸口得以脫身,豈料,龍千邪還沒等她觸碰到自己,已快速将她另一隻手給扣住。
雙手交叉被甯在自己身前,墨楚使勁的掙紮了半天,一下子就惱了,腳下擡起,反踹他小腿。
“嘭砰哐當……”屋裏,響起了一連串暴力的聲音,阿沫在外,驚的眼珠子都大了,裏面打起來了?
“阿沫姑娘,你在擔心什麽?”左翼也在外面,聽着那動靜,他卻樂的很壞:“我家主子是不會欺負墨楚小姐的,一會兒他們就出來了,不如我們去樓下等?”
“……”阿沫望着那扇門怔了半天,真的沒事嗎?
“砰!”一個悶響,墨楚與他厮打着,整個人都被壓在了床上,彼此貼合着,心跳在觸碰。
“還想繼續?”龍千邪低沉沙啞的聲音,輕輕的在她耳邊撩起,目光幽深的望着她星辰般的美目,笑的邪肆逼人。
“哼。”墨楚不爲美色迷惑,屈膝擡腿,用力頂向他下盤,隻要擊中,什麽師父,瞬間就師娘了。
“小徒兒,你在玩火!”龍千邪這次再不留情,一把就撸了墨楚鞋子,大手抓住她的腳腕,微微揚起,沉聲道:“你再不安分,你猜我會不會繼續。”
“你爲師不尊!”墨楚急了,眼眸火怒的瞪着龍千邪:“我就是來吃個飯的,你幹嘛跟我動手動腳?”
“到底是誰先動手的?”知道墨楚急眼了,龍千邪不鹹不淡的哼了一聲,這便放開了她,站起身來,動作優雅的整了整衣裳。
得了自由,墨楚趕緊翻身而起,穿鞋就要走人,才到門口,就聽到身後聲音響起:“不是要吃飯?正好,爲師也還沒吃,走吧!”
好像方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龍千邪一副衣冠楚楚,說話間就越過了墨楚,徑直的往樓下大廳走去。
站在原地,墨楚望着那抹颀長的身影出神好久,爲什麽認識一個月了,她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
他可以高冷禁欲,可以流氓無恥,還能在某些時候做好一名良師,他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想不通,墨楚覺得好心累,不過,醉鴨有着落了,說什麽也要請阿沫吃個夠,誰叫他欠坑呢!
湯足飯飽,墨楚回去時已是亥時,才一靠近院子她就頓住腳步,望着敞開的院門,微微蹙眉。
阿沫也看出了不對,臉上現出了一抹擔憂:“小姐,我們要不要進去?要不,你還是回去找你師父吧!”
“沒事,她興不起什麽大風浪,頂多是來撒個氣的,沒所謂。”說話間墨楚就大步而去,進門後果然看到了一抹鮮紅色的身影。
“我以爲,你不敢回來了。”負身而對,墨婉兒站在窗前,她淡淡的語氣有着異常的冷意,霍然轉身,目光逼人:“告訴我,你哪學的功夫?哪來的錢?襄王嗎?是襄王給了你的膽子?”
“襄王?”墨楚挑眉,在東陵國,襄王似乎真是個厲害角色,若這樣能讓自己安生些,她也不在意,點了點:“是啊,你有意見?”
“襄王,你果然是勾搭上了高枝,可襄王怎麽會看重你這種廢物?告訴我,你到底都做了些什麽?”說到最後,墨婉兒幾乎是咆哮出聲。
不是說襄王是斷袖嗎?不是說,他不僅是斷袖還喜歡男人嗎?若非這些從未被否認過的流言,她會把目标鎖定在蕭清夜身上?
五指慢慢握緊,墨婉兒擡腳逼向墨楚,眼神狠戾,充滿了惡毒:“我現在更想知道,你到底是怎麽在墨月森林裏活着出來的?”
“你不是說了,我勾搭上了襄王!”墨楚不以爲意的坐在床前,也不管墨婉兒是個什麽臉色,就預備寬衣睡覺。
“你這個賤人,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弄死你?”腳下一個箭步,墨婉兒快速欺近過去,一把就掐住了墨楚的脖子:“你都醜陋成了這般模樣,憑什麽還處處阻我?憑什麽?”
“憑我,是墨家族長,最寵愛的孫女。”墨楚眼眸平靜,語氣淡漠,對于命在她人之手,絲毫都不在意。
“你可以殺了我,但你最好想清楚,你将付出的代價,受不受得起!”她不敢,墨楚清楚,她再廢也墨家嫡長女,而眼前這個哪怕是大小姐,也不過是次子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