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楚不想跟這些人浪費時間,并沒理會墨婉兒的話,而是看着蕭清夜的手上,提醒他:“那幾枚魔核是我要的。”
“你?”蕭清夜垂眸睨了一眼,情緒莫測的眸子看不出他在想什麽,卻有一沓子銀票被甩在了攤上:“這三枚魔核本王要了,裏面那兩枚火系本王也要了,另外再給本王挑出一枚藍色水系魔核,一萬兩,夠了?”
“殿下,要水系魔核做什麽?”墨婉兒變臉向來神速,見蕭清夜竟爲她一擲千金,立馬嬌滴滴的跟了一句。
“本王不是爲你專程定制了一隻銀镯?宛如藍色水晶的魔核嵌在上面,不好看?”蕭清夜一臉寵溺,他也不懂爲什麽,每次見到這兩人站在一起,他就格外的想要對墨婉兒寵。
“殿下爲婉兒如此用心,婉兒真是太幸福了。”話說着,墨婉兒就無視了墨楚,很快在裏面挑出一枚水系魔核,精光璀璨,漂亮養眼:“這個可好?”
狗男女!
望着他們旁若無人的秀恩愛,阿沫恨的咬牙捏拳,周遭人們也終于意識到對方身份,全都竊竊私語起來。
一個被抛棄的醜弱小姐,不要臉的出門就算了,還天公不作美,遇到了前未婚夫與堂姐,這下是不是要去死了?
各種不堪入耳的嘲諷聲音接踵而來,墨楚卻并不在意,看着攤主淡漠的說:“我再給你三千兩,除了那五枚火系魔核,這四枚藍色水系的我也要了。”
墨婉兒登時一愣:“你說什麽?這些你都要?墨楚,你哪裏有那麽多錢?你……”
“這生意做不做,老伯你痛快些,若你覺得虧了就把東西還我,我去拍賣行。”墨楚打斷了墨婉兒的聲音,望着攤主催促,她向來不是個好脾氣好耐性的人,尤其現在,這分明就在浪費她的修煉時間。
“小娃娃,老頭也是痛快人。”這丹藥至少五品,也就是說,這丹藥是出自藥聖之手,整個大陸的藥聖那是屈指可數,老頭很明白,這小娃娃不簡單,不做這門生意,他就傻的可以去死。
攤主二話不費,直接在蕭清夜手中把魔核拿了過來,客氣的遞給墨楚:“小娃娃,可别忘記下次再來呀,火系魔核什麽,老頭給你預備下。”
“還來,你那麽黑!”阿沫終于憋不住的吐糟了。
“咳咳……”老頭捋着胡須,尴尬的一陣低咳,這一枚丹藥拿去拍賣行,至少都能拍出個兩三萬,可不是黑了麽。
“墨楚,你什麽意思?”又一次被打了臉,蕭清夜臉色立刻陰郁的能滴出水來,他捏起拳頭,咬牙切齒:“你是要與本王搶東西?”
“跟你搶?”墨楚感到可笑:“别說你隻是個王爺,就算你是玉皇大帝,做事總有個先來後到,我先到先得,你瞎?”
“墨、楚!”蕭清夜的臉徹底黑了,心頭一陣陣的火氣上湧,他越發覺得這人陌生了,那個從前隻會圍着他轉,對他言聽計從的廢物,現在,一點影子也找不到了。
“啪!”一個脆響聲落,隻見蕭清夜突然從腰上扯下一塊玉佩,連帶那些銀票,統統摔在了墨楚眼前:“這塊玉佩價值千金,本王賞你了,把那些魔核,給本王規規矩矩的放下,否則……”
“否則,怎樣?”墨楚眯眸,面無表情的看着蕭清夜,然後,将一枚藍色的魔核,攥在手中,一點一點的,捏碎!
“墨楚……”墨婉兒眼睛猛地瞪大,這個該死的廢物,她在做什麽?
“嘎吱。”又一枚魔核,在所有人的矚目之下,被捏成了粉末,緊跟着,第三枚、第四枚……
“阿沫,這些品級太低,以後我給你買好的。”阿沫是水系屬性,多渴望有幾枚魔核能用,墨楚知道,她現在一定心疼壞了,可她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好似熒光一般的藍色粉末,自她白皙纖細的指縫中,慢慢的滑落,灑在地上,化作了粒粒塵埃。
珍珠有價,魔核無價,這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識。
而那少女,從始至終一點表情變化都沒有,仿佛手中捏碎的不過是一顆随地撿起的石子,那樣幹脆。
所有的人,全都瞠目結舌,他們就像看瘋子一樣的看着墨楚,難以置信她的行爲。
蕭清夜跟墨婉兒的臉都綠了,這是大庭廣衆之下抽他們的嘴巴,并且,抽的聲聲巨響。
四枚魔核全部化作了塵埃,墨楚拿出手絹輕輕的擦着手,然後,目光冷漠的望着蕭清夜,那雙璀璨明亮的眼底,充滿了挑釁與羞辱。
蕭清夜眼都紅了,忍不住想要過去把她活活掐死,可理智告訴他,他一國王爺,在這樣的局勢下,不能妄爲。
墨楚就是笃定了蕭清夜不敢亂來,而她們憋到快要吐血的臉色,讓她也很滿意,這就收起其餘五枚魔核,冷漠的轉身,向着通道的盡頭,決然而去。
她不喜歡找麻煩,也不喜歡什麽冤冤相報,但若有人非要跟她撕,她也不介意反擊回去。
望着漸行漸遠的少女,人們終于回過神來,卻是一陣陣的倒抽冷氣。
價值萬兩的魔核,就那麽拿來捏着玩了,話說,世家小姐就要那麽任性?
蕭清夜不僅臉綠了,他覺得自己已經快要瘋了,直到看着那抹身影消失的再無蹤迹,他面目猙獰的甩開墨婉兒的手,憤然離去。
今晚的夜色格外靜谧美好,星光琉璃,月華如水。
墨楚出了東鼎後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她答應要帶阿沫去吃醉鴨的,可現在,她身無分文了。
看着那副表情,阿沫就知道墨楚在想什麽,微微一笑,她開口說道:“小姐剛剛做的很好,我們總算出了一口惡氣,不是嗎?”
“我不是心疼那些,我隻是在想,我們要不要去吃霸王餐?”墨楚做人很有原則,要麽不說,說了就做,尤其是對阿沫。
“也不知道師父吃沒吃晚飯,我們去給他請個晚安吧!”墨楚說着話已經走出老遠,好吧,她是怕阿沫看見她羞愧的臉,這種蹭吃蹭喝的勾當,她發誓,有生以來,第一次主動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