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伺候段鴻飛喝茶的過程中,秦長風心中的郁悶突然釋然了,覺得能夠伺候段鴻飛喝杯茶也是好的。
周沫覺得段鴻飛這個樣子真是太不禮貌了,信者爲醫,既然來這裏看病了,就得相信醫生,可是段鴻飛卻疑神疑鬼的,把秦醫生當做壞人一樣防備着。
“段鴻飛,你幹嘛啊?跟着搗什麽亂啊?”周沫不高興的嚷嚷段鴻飛。
“我怎麽搗亂了?”段鴻飛很無辜的看着周沫,辯解着:“我就是口渴了,想喝一杯茶啊?”
“你在這裏喝什麽茶啊?口渴不會到外面喝水嗎?秦醫生要給我針灸了啊?”周沫狠狠的瞪了段鴻飛一眼。
“哦,好的,我知道錯了,我不會再向秦醫生要茶喝了!”段鴻飛态度都是很好,馬上向周沫承認錯誤了,并且順便跟秦長風說:“秦醫生,讓你給我倒茶喝,辛苦你了啊!”
“不辛苦,段先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爲你做任何事情,都是應該的,都是都是心甘情願的!”秦長風最後這句話,的的确确是發自肺腑的。
段鴻飛對秦長風的話很滿意,他得意的對着周沫一挑眉,意思是說,你看看,人家願意爲我服務的,就是你多管閑事的!
周沫當然看出了段鴻飛的嘚瑟,她輕哼一聲,說:“秦醫生會說話,不想讓你難堪,你還自我感覺良好了!”
段鴻飛很無奈的歎口氣,認命的說:“行,你總歸是看我不順眼,别人說什麽都好聽,做什麽事情都是對的,我怎麽樣都不對!”
周沫聽着段鴻飛的話是要耍無賴啊,她看着段鴻飛一瞪眼睛,“你”
盛南平連忙在旁邊阻止周沫,“沫沫啊,秦醫生要爲你針灸了,你先做一下準備啊!”
“哦”周沫看着秦長風不好意思的笑笑,她這些日子真是習慣同段鴻飛鬥嘴了,真不該在外人面前還跟段鴻飛吵。
秦長風很和氣的對周沫笑笑,其實他心裏特别羨慕周沫和段鴻飛這樣的關系,而他也終于知道段鴻飛爲什麽如此緊張周沫了。
在秦長風的印象中,段鴻飛狠辣陰郁,森冷孤傲,陰晴不定,正邪難辨,是個非常難以接近的人,非常難以掌控的人。
可是,段鴻飛在周沫面前卻是如此的溫情,臉上一直挂着溫柔的笑意,眼睛緊緊的盯着周沫,仿佛他一眨眼,周沫就會消失不見一樣的。
秦長風真的沒有想到,段鴻飛竟然可以有這樣暖心的一面,段鴻飛竟然也可以對一個女人如此的好,溫柔體貼,關愛有加的。
他可以清楚的感知到,段鴻飛和周沫雖然不是夫妻,但他們有着夫妻般的默契,有着朋友般的關愛,有着兄妹般的情意,他們的關系不是這三種中的任何一種,是這三種關系的結合體,卻又超越了這三種關系。
秦長風無比的羨慕周沫,他想如果自己是周沫那該多好,可以無拘無束的同段鴻飛說笑,可以得到段鴻飛最真心的關心和寵愛。
周沫在同段鴻飛鬥嘴時,不知不覺的喝了這杯茶,渾身上下都覺得暖暖的,并且有些慵懶的感覺。
秦長風讓她先趴到床上,适應一下位置,周沫聽話的趴到床上,這張床很柔軟,被子潔白如新,上面還有股陽光的味道,混合着一股中藥的味道,但很是好聞。
周沫剛剛喝過熱茶,此時再趴到舒服的被子上,說不出的舒服,她的眼皮都有些發沉,想睡覺
就在這時,周沫眼睛餘光看到秦長風将一個盒子拿了出來,盒蓋打開,露出裏面很多的針,有的針長,有的針短,但都帶着一點點的針尖,秦長風将針拿出了,仔細用酒精擦着
周沫一看那些針,馬上睡意全無了,她小臉立即垮了下來,可憐兮兮的說,“秦醫生,你一定要輕點啊我我害怕疼啊”
秦長風對周沫非常和藹的一笑,“盛夫人不要怕,針灸是要紮在穴位上,是不會疼的,隻會有些酸張的感覺,如果都紮的很疼,也沒有敢來針灸了,針灸也早就失傳了!”
其實,秦長風的性子非常乖張,很是桀骜不馴,如果其他患者敢如此的質疑他的手法,敢如此的絮絮叨叨,他早就甩袖子攆人了。
可是對待周沫,秦長風竟然第一次生出了千依百順的心思,就因爲這個女人是段鴻飛的所愛,秦長風愛屋及烏,段鴻飛對周沫有多溫柔,多寵愛,他也願意用同樣的态度對待周沫的。
盛南平在旁邊安慰着周沫,段鴻飛拍了拍秦長風的肩膀,對他說:“你動作快一點兒吧,減少對她的折磨,其實就是行針之前這段時間她比較恐懼,真的紮針了,她也不一定會害怕了!”
“對,段先生所言極是!”秦長風贊譽着段鴻飛,然後對周沫和盛南平這邊說:“盛先生,把盛夫人後面的衣服掀開上去!”
啥玩意?還要脫衣服啊!
周沫瞪着眼睛看着秦長風,秦長風笑笑,“夫人,必須把衣服除去,我才能看見你身上的穴位啊!”
盛南平知道針灸是必須要把周沫衣服掀開的,秦長風是醫生,得留在屋内,可是段鴻飛
段鴻飛剛剛在聽說要把周沫衣服掀起來的時候,他就開始郁悶了,這是什麽破針灸啊,明顯就是想把他排斥在外面呢!
他和周沫的關系雖然非常非常好,但他們畢竟不是夫妻,周沫脫掉衣服的時候,他還是不方便在方便的。
而且,就算是段鴻飛覺得方便,他不介意,但盛南平會介意的啊!
段鴻飛看了秦長風一眼,叮囑他說:“秦醫生多費心了!”然後就陰沉着臉大步走了出去。
盛南平這些日子就心裏發堵,因爲段鴻飛和周沫的親近關系,現在見段鴻飛走了出去,他心裏一下就不堵了,無論怎麽說,他都是周沫的丈夫,周沫身邊最親近的人,段鴻飛的身份是永遠不能跟他比的。
他幫周沫把衣服掀起了,秦長風面色嚴謹,目光炯炯的開始爲周沫針灸。
第一針大椎穴,秦長風的手法極其的輕,慢慢的進針,周沫還真的沒有感覺到疼,剛進針的時候像被蜜蜂蟄了一下的刺痛,接着就是有些酸麻的感覺了。
秦長風針灸多年,手法絕對的熟練,但是面對周沫的時候,他還是會有些擔心,忍不住關切的詢問周沫,“盛夫人,怎麽樣?感覺到疼了嗎?”
“沒有的,一點兒都不能。”周沫提着的心算是放下了,針灸并沒有她想的那麽可怕,針紮到準确位置後,反倒會有些舒服的感覺。
周沫問着被子上淡淡的香氣,隻覺得眼皮發沉,閉上眼睛,也不管秦長風再往哪裏紮針了,她閉上眼睛睡着了。
自從知道秦長風要對周沫進行針灸治療,盛南平的心就一直提着,他擔心周沫會疼,會遭罪,現在看着周沫跟沒事一樣的睡着了,盛南平的心也放下了,同時在心中贊歎秦長風的醫術高明。
盛南平知道,即使是再圓鈍的針,隻要紮在皮膚上,都會有些痛的,如果沒有紮到精準的穴位上,提針撚針的時候會很疼的,但是秦長風做撚針的時候,周沫竟然什麽反應都沒有,繼續酣然的睡着,這就證明秦長風的穴位找的相當精準,隻有在紮到最正确的穴位上的時候,才會不疼。
秦長風這次爲周沫針灸,真是拿出了極其認真的态度了,他給周沫針灸了半個小時,累的額頭都冒出細密的汗水了。
最後,秦長風輕環的取出所有的針,見周沫一直沉沉的睡着,他自己都是緩了一口氣啊。
盛南平幫周沫把衣服拉下來,輕聲對秦長風說,“秦醫生,謝謝你啊!”
“盛先生,客氣了!”秦長風笑笑,用酒精棉擦好針,放進盒子裏,然後示意盛南平在這裏陪着周沫,他自己先出去了。
盛南平見識到了秦長風的精湛醫術,很是開心,覺得周沫這次真是找到了名醫,或者秦長風真的可以治愈周沫的病呢。
他低頭看着床上的周沫,趴在床上睡覺的周沫有些孩子氣,睡熟的臉上都是滿足和舒服,平日僞裝的堅強,樂觀全部褪去,也沒有了虛弱的病态,此時的她,是最沒有防備,最真實的樣子。
盛南平的心底湧起無限柔情,在心裏不住的祈禱,隻希望周沫可以逃過這次劫難,以後可以健康快樂的生活。
周沫和盛南平等人在秦長風這裏治病,盛東躍和小康這些人都等在外面的,他們幾個人不願意呆在秦長風的醫館裏面,因爲盛南平吩咐他們了,這裏是醫館,不是遊樂區,他們如果想呆在裏面,就得老老實實的坐着,不許亂走亂摸亂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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