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把盛南平請來!
艾瑪,咋不讓他去把西天佛祖請來呢!
盛南平是幫助了他和周程程,但從頭至尾,盛南平都沒有見過他,也沒有給他打過電話,周沫也沒有出現過。
隻有小康那天跟他說了幾句話,其他事情都是他自己吹牛吹出來的!
這段時間裏,帝都的人都以爲盛南平對周廣東另眼相看了,都以爲盛南平改變了從前的行事作風,開始看重周廣東,隻有周廣東自己知道,盛南平壓根沒把他當回事。
那天肯幫助他們,很可能是周沫看在周程程的面子上出手幫助的,跟他好像沒什麽關系。
但是,吹牛大王周廣東怎麽會在這個時候認慫呢,他立即滿口答應下來,“好啊,我現在就給南平打個電話,看看他在幹什麽?如果不忙就讓過來坐坐!”
說完話,周廣東煞有介事的拿出電話,當着所有人的面給盛南平打電話。
周程程自然清楚爸爸和盛南平的關系,看着爸爸給盛南平打電話,不由暗暗捏了把汗。
周廣東敢給盛南平打電話,是因爲盛南平早就給他拉進黑名單了,他每次給盛南平打電話,盛南平那邊都是正在通話中。
他已經想好了說辭,盛南平的電話會顯示正在通話中,他就跟這些人說盛南平在開會呢,沒有時間過來了。
但是,事情總會有意外,今天,盛南平的電話竟然打通了。
電話響了幾聲後,盛南平清冷的聲音傳了過來,“喂!”
艾瑪!盛南平怎麽接電話了!
這也特意外了!
周廣東吓得差點把手機扔了!
還好,周廣東這些年混迹江湖,四處行騙,反應能力超強的,他立即哈哈笑着,熱情又熟稔的說着:“南平啊,你在哪裏呢,你現在忙不忙啊?”
在周程程的預期裏,盛南平下一秒鍾就會把電話挂斷了,因爲盛南平對他根深蒂固的讨厭,剛才盛南平接聽電話,大概是把他的電話号碼忘記了,接聽錯誤了。
周廣東已經在心裏快速的盤算着,如果盛南平把電話挂斷了,他該對着電話說些什麽,他該怎麽跟大家解釋,怎麽樣自然的原了這個場面。
隻是,盛南平并沒有按照他的套路出牌,在電話那邊淡淡的說了一句,“你有什麽事情,直說!”
事情再次出乎周廣東意料了,饒是他反應再快,也耍不出其他花樣了,眨巴眨巴眼睛,對盛南平說:“今天我們和陸家親屬見面,我們在紅館吃飯,現在大家都是親屬了,我們想請你和沫沫過來坐坐,大家聯絡一下感情,一起商議下程程和子良的婚事!”
周廣東說完這番話,又預想了,盛南平定會斷然拒絕的,盛南平的時間是以分鍾計算的,哪裏有空跟他們坐坐啊,更何況盛南平那麽讨厭他,周沫都給盛南平生了兩個孩子了, 他還沒有機會跟盛南平在一起喝個茶,别說吃飯了。
盛南平肯聽他說話,大概是以爲他又遇到了什麽麻煩了,以爲他要求助呢!
電話那邊的盛南平沉默了大概半分鍾,然後,說出了句令周廣東大驚失色的話,“好,我等下就過去。”
艾瑪!這是什麽情況啊!
他是不是遇到一個假的盛南平啊!
周廣東被盛南平今天的意外行爲雷的外焦裏嫩,無比的蒙圈了!
“好啊......南平,那我們大家等你們啊......”平日裏花言巧語的周廣東,震驚激動的話都不會說了。
“不是我們,是我。”電話那邊盛南平的聲音突然降低了幾分,嗖嗖的涼意透過電波傳過來,讓周廣東不自由在的打了個寒戰。
盛南平這是什麽毛病啊,要抽風啊!
周廣東心裏納悶,也不敢多問,隻是連連點頭,“好,好,你來就好!”
盛南平那邊又沉默了,周廣東不知道盛南平鬧的那一出,也不敢挂電話,忐忑緊張的等着盛南平說話。
過了半分鍾,盛南平的聲音再次響起,“沫沫......出國旅行了,要過一陣子才回來......”他的聲音沉冽,仿佛沾染了水的涼意。
周廣東暗暗松了口氣,端着一副大家長的架子說:“沫沫年紀小,不懂事啊,你工作這麽忙,應該在家裏多照顧你的,怎麽還自己跑出國玩去了,回頭我見了她,我說說她......”
“好了,等下見吧!”盛南平那邊突然打斷了周廣東的絮叨,唰的挂斷了電話。
mmd,你特麽就算有錢,也不能這樣抽風吧!
就這麽兩分鍾的功夫,你給老子變幻了幾個小情緒了!
多虧我心大,經曆的事情多啊,不然都得讓你給整出腦淤血來啊!
周廣東在心裏暗罵着盛南平,挂斷了電話,然後無比傲嬌的對桌上衆人說:“南平正在開會,但他說我家裏有事情,他這個做姑爺的必須到場的,把會議都推了,等下就會過來了!”
今天來參加這個宴會的,都是陸家的重要人物,連陸家老爺子都過來了。
陸家老爺子是陸子良的爸爸,周廣東是周程程的爸爸,他們算是親家,但如果不是因爲盛南平,如果不是因爲李麗欣做了對不起周程程的事情,陸家老爺子是不會來跟周廣東會這個親家的。
因爲陸家老爺子打心眼裏沒瞧得起周廣東,他覺得周廣東不配跟由來應酬的。
剛才陸子凱要周廣東給盛南平打電話,陸家老爺子就在心裏暗香,周廣東是請不動盛南平的,因爲盛南平之前對周廣東的厭惡是毫不掩飾。
這次盛南平雖然出頭管了周家的事情,隻不過是打了兩個電話,都沒有親自出面一下,今天怎麽會話時間到這裏來!
但是,周廣東真的把盛南平請來了!
桌上衆人,包括陸家老爺子一聽說盛南平要來,都是意外又驚喜,要知道啊,盛南平能來參加他們兩家的會親宴席在,這格調可就高出很多了!
明天見人一說起來這事......艾瑪,這個牛b夠衆人吹半年的了啊!
衆人聽說盛南平馬上要來,都行動起來了,桌上所有的飯菜,碗碟全部撤掉,所有的東西重新上,就連桌上鋪的餐台巾,鮮花都重新換過了。
女士們對着精緻快速的補妝,男人也下意識的整理衣服,就像要迎接重要首腦人物一樣,等着盛南平的到來。
盛南平來的并不慢,大約二十分鍾後就到了,他還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西裝,真好像從會議室上剛下來一樣。
他這個人的氣勢向來強大,一走進來,偌大的包房都顯得狹*仄,屬于上位者的威壓鋪天蓋地的籠罩下來。
陸家這些人都自負是人中龍鳳,但在盛南平到來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想到一個詞: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陸家老爺子還是在多年前見過盛南平一次,這些年一直在家裏過着半隐居的生活,已經多年沒有見到盛南平了,沒想到這個年人他變化這樣大了,神情中帶着霸氣的自信,目光鋒銳,氣勢如虹。
盛南平進門後,首先走向了陸家老爺子,很客氣的跟老爺子握手問好,“伯父, 你好!”
“盛先生,你好啊!”陸老爺子在盛南平面前沒有端任何架子,站起身,笑着跟盛南平問好。
之後,盛南平又轉頭看向周廣東,目光異常的深邃用力,他定定的看着周廣東一小會兒。
就這麽一小會兒工夫,周廣東手心都被吓冒汗了!
盛南平這麽看着他幹嘛啊?
難道今天盛南平答應來這裏,是要找他算賬的,是要在衆人面前揭穿他的真面目?或者是在大庭廣衆下修理他......
就在周廣東馬上要崩潰的時候,他聽見盛南平清冷的聲音傳來,“爸爸好!”
艾瑪,莫非是他出現了幻覺!!!
盛南平竟然叫他爸爸!
盛南平這句爸爸雖輕,但對于周廣東來講,猶如一聲響雷炸開在耳邊了!
周沫嫁給盛南平這麽久了,盛南平沒有見過他,更别提叫他爸爸了!
此刻,周廣東隻覺得滿世界的花都開了,激動的對着盛南平連連點頭,“好,好......南平你今天能來這裏就好啊......”
盛南平對着周廣東點點頭,又跟其他人打了聲招呼,之後就被陸家老爺子請到餐桌旁,要盛南平坐在主位上,盛南平很是謙虛,堅持要老爺子坐在主位上,讓周廣東坐在他的上位,他和陸子凱坐在同樣的位置上。
餐桌上多了盛南平,氣氛跟之前截然不同了,大家說話都小心翼翼的,之前指手畫腳,誇誇其談的周廣東也不太敢說話了。
盛南平到顯得很随和,姿态從容的坐着,薄唇邊始終浮着極淡極淺的笑意,他努力想融入衆人當中,想以周沫丈夫的身份出現在餐桌上,但他的笑容卻并不讓人覺得溫暖,隐隐透着習慣性的疏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