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良性子溫和,尤其孝順懂禮數,從來沒有跟他這個哥哥犟過嘴,更不會跟哥哥們發生争吵,最多也就是沉默不說話了。
今天,陸子強還是第一次看見陸子良這樣憤怒呢!
如果是往日,陸子強一定會讓着備受老爺子寵愛的弟弟,因爲陸子良是陸氏集團的總裁。
現在好了,陸子良終于不是陸氏集團的總裁了,陸子良也違背了老爺子的意思,帶着周程程那個女人跑到陸侯的訂婚宴上了,在大庭廣衆下來丢陸家的臉面了。
陸子強這個人精明和手段一樣出名,心機深沉,對敵人必要的時候一點情面都不留,如果有人敢威脅到他兒子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在乎是不是他的親弟弟。
陸子強早就看不慣自己這個握着經濟大權的弟弟了,早就對老爺子的安排心懷不滿了,現在好了,陸子良沒有了身份地位,也沒有了老爺子的庇護,他可以好收拾一下陸子良了。
陸子強懊惱的對着陸子良低吼,“你不記得爸爸說過什麽啊,周程程那種上不台面的女人,你永遠不要帶回陸家來!”
“我再跟你說一遍,不要侮辱我的女人!”陸子良真的生氣了,看着陸子強的眼神淩厲得像把刀子,“還有,爸爸隻說不許我帶程程回陸家,沒說不許我帶程程出來參加宴會!”
陸子強也徹底炸毛了,兇相畢露的看着陸子良,“今天是陸侯的訂婚宴會,你明知道陸侯和周程程的關系,還把周程程領到這裏來,你這是在惡心我們嗎?”
“怎麽就惡心你們了?周程程是我的妻子,我帶她來參加陸侯的訂婚宴會怎麽了?”陸子良蹙眉看着陸子強,“如果陸侯心裏沒有鬼,如果你們心裏沒有鬼,你們該訂婚就訂婚,我們該喝酒就喝酒,咱們就惡心你們了?”
“陸子良,你真是太過分了,你的用心真是太險惡了,你怎麽可以這樣卑鄙啊?”陸子強激憤的用手指點着陸子良的頭。
“我怎麽過分了?我怎麽卑鄙了?”陸子良的瞳孔驟然收縮。
“你明知道我們全家都不喜歡周程程的,你明知道塗家非常在意陸侯和周程程交往過的,你這樣把周程程領來,就是想惡心我們,就是想讓陸侯和凃琳鬧的不愉快!”陸子強咬牙切齒的看着陸子良,恨不得要将陸子良一把掐死的樣子。
陸子良好像突然不生氣了,冷笑着看着陸子強,“大哥,你們全家還不喜歡周程程呢?我覺得你們全家都應該感謝周程程,都應該去給周程程敬杯酒呢!”
陸子強疑惑的皺起眉頭,覺得陸子良好像在戲耍他,懊惱的質問陸子良,“你什麽意識啊?胡說八道些什麽啊?”
陸子良輕蔑的看着陸子強,“這麽些年了,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不一直在窺視着陸氏集團總裁的位置嗎?雖然你沒有坐上這個位子,但是你兒子終于坐上這個位置了,你終于如願以償了!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你兒子因爲什麽能坐上這個位置啊,如果沒有周程程,如果沒有我選擇了周程程,總裁的位置會落到你兒子手裏嗎?”
陸子強的臉色尴尬,窘迫的狡辯着,“你胡說八道什麽呢,誰窺探你的總裁位置了?我這些年是怎麽幫助你,扶持你的,你都忘記了,你這個忘恩負義,色迷心竅的東西?
你還要我去感謝周程程?明明是你自己放着人道不走,偏偏要往邪路上蹦,竟然還說我們窺探你的位置,還要我們感謝周程程?哼,難怪你會跟周程程結婚,你們就是一丘之貉,蛇鼠一窩.....”
陸子良聽陸子強如此不講道路,他也不想跟陸子強多做争辯了,他對着陸子強輕輕的笑了一下,“大哥,既然你這樣不喜歡我跟周程程在一起,我跟她分開好了,你信不信,我現在回家去找爸爸,告訴他我跟周程程分開了,陸侯明天就會從總裁位置上滾下來!”
陸子強聽弟弟這樣一說,剛到嘴邊的咒罵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噏動着嘴唇看着陸子良,發不出聲音了。
他相信,依照老爺子對陸子良的疼愛,如果陸子良現在跟周程程分開,馬上就能回頭是岸了!
而陸氏集團這些年一直由陸子良經驗掌控,陸侯的屁股還沒挨到總裁座椅上呢,陸子良想要重新做回總裁的位置,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了。
陸子良看着神情窘迫,臉色漲紅的大哥,冷哼一聲,“哥,我一直是很尊重你的,我希望以後我們可以相安無事的生活,請你好自爲之,不要對我的生活指手畫腳,更不要做不尊重我夫人的事情!”
陸子強恨恨的看着陸子良,卻說不出話來了。
大廳内的李麗欣自然是不會放過讓她無比厭惡的周程程了,她已經帶着周程程走到一處僻靜的角落處。
周程程也猜透了李麗欣的想法,随着李麗欣往一旁走去,臉上帶着自然的笑,心裏警報拉響,時刻準備接這李麗欣放過來的大招。
李麗欣上下打量着一身豔紅的周程程,輕笑一下,“周小姐,今晚穿的裙子很搶眼啊?”
“我就是這種穿衣服風格,不止是今晚。”周程程笑得又妩媚又端莊,用手指把玩。
酒紅的頭發,白皙的肌膚,春蔥般的手指上,幾點丹蔻血一般刺眼。
“今晚是陸侯和凃琳的訂婚宴會,你這樣穿着過來,可是有搶新娘子風頭的嫌疑啊?”李麗欣挑眉看着周程程。
周程程雖然認可了陸子良這個丈夫,但陸侯和凃琳依然是紮在她心頭的一根刺,她受不了傲然的一仰頭,輕蔑的一笑,“我搶新娘子的風頭了?如果新娘子真的有風頭,那是我能搶走的嗎?”
小賤蹄子,不夠你狂的了!!!
李麗欣真是讨厭死了周程程這副狂妄勁,恨不得扯着周程程的頭發,狠狠的扇周程程兩個大嘴巴子。
隻是,撒潑放刁的事情不是她做的,她習慣用嘴巴傷人。
李麗欣優雅的看着周程程笑,“是,周小姐的風頭是天生的,*的風,滿城風雨的風,招蜂引蝶的風,不正之風的風,傷風敗俗的風, 你這些風集于一身,風頭自然是我家兒媳婦沒有的!”
周程程覺得自己言辭就夠潑辣的了,沒想到李麗欣說話更加刻薄,而且是一個髒字都不帶,就能把你罵的體無完膚的人!
李麗欣言辭之間明顯是瞧不起她,嫌棄她的,尤其李麗欣後面那句無比驕傲的,我家兒媳我,更是刺激到了周程程。
“陸夫人,我現在是陸子良的妻子,好像輪不到你來說我是什麽風什麽雨的……”周程程微笑着道,表面上依然明豔從容,任誰也看不出她心裏的憤怒來。
“我是不想管你是什麽風,但你不要到我兒子的訂婚宴會上來抽邪風,不要一個臭雞蛋,攪合了一鍋腥!”李麗欣見賓客來了很多,她得過去打招呼了,她不想再跟周程程這樣的女人糾纏,想快點把周程程打發走了,對周程程說了狠話。
姜還是老的辣的,周程程再怎麽擅長吵架,也鬥不過在爾虞我詐的圈子裏混迹多年的李麗欣,李麗欣這個女人每句話都敲到周程程的弱點和痛處上了,周程程被李麗欣罵的真有些惱火了。
周程程幹脆也不裝笑臉了,很是蔑視的看着李麗欣,冷哼着說:“你現在嫌棄我腥了?當初答應陸侯跟我交往的時候,怎麽不嫌棄我腥啊?你兒子陸侯趴上我床的時候,怎麽不嫌棄我腥啊?
要不要我現在告訴這裏的所有人,告訴你的好兒媳婦,你兒子陸侯昨天下午還跟我在一起呢,他的身上還沾着我的腥呢?”
李麗欣聽出周程程話語裏威脅的味道,也惱火了,可是她多年來養成的良好心态,還可以讓她保持一臉的雲淡風輕,隻是跟周程程講話的語氣非常厭惡,“你真是讓我惡心,多虧我家陸侯及時清醒了,跟你這種女人分開了,跟你這個肮髒的東西再沒有任何關系了!”
周程程忽然想都自己肚子裏面的孩子,想到眼前這個該死的女人就是孩子的奶奶,那些刻意被她忽略和壓抑在心底深處的委屈,憤怒,懊惱都都呼嘯着洶湧而出……
陸侯當初對她許下的諾言,一字一句更是在她的血液裏肆虐,撕扯着她的每一根神經。
她眯眼看着李麗欣,聲音很輕的說:“我告訴你啊,我跟你家陸侯有着非常非常牢固的關系了,我懷了陸侯的孩子了,你馬上就要做奶奶了,孩子就是我這個肮髒的女人生的!”
李麗欣聽了周程程這句話,臉色瞬間變白了,不能置信的看着周程程,聲音發抖的問:“你......你說的是真的嗎?這種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啊,我會告你誣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