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辦啊?
她一焦急想事情,還在嗡嗡作響的腦袋更加疼起來,她不由伸手揉着發疼的太陽穴。
周沫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拿過手機想打電話,拿起電話一看,手機竟然沒電了。
她之前手機就要沒電了,着急出來忘記給手機充電了,隻能先用充電寶給手機沖電。
周沫手機暫時無法開機,她又記不住趙國棟的電話号碼,想了想,問身邊的于淼,“姐,你手機裏有李先生的電話嗎?”
“有的。”于淼立即把手機拿出來,找到李海木的電話。
周沫給李海木打出了電話,想問問趙國棟是不是還在醫院裏,李海木有沒有可能看見趙國棟。
她祈禱李海木沒有關機睡覺,還好,電話一打就通了。
“你好,于小姐。”李海木禮貌清醒的聲音傳過來,明顯還沒有休息呢。
周沫輕咳了一下,說:“李海木,是我。”
“沫沫啊!”李海木的聲音立即高亢起來,語氣中都帶着喜悅,“沫沫,你在哪裏呢?你現在方便嗎?我正有事情要跟你說呢!”
“你有什麽事情要跟我說啊?”周沫問李海木。
“關于孩子接下來的治療方案。”
周沫正爲孩子是否手術的事情頭疼,聽李海木這麽一提,忽然想起,自己爲什麽不聽聽李海木的意見,李海木這段時間跟孩子呆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還多,李海木比自己更清楚孩子的病情和每個醫生的治療方案。
“你說說看吧!”周沫鼓勵着李海木說。
“周沫,趙先生找來的外國專家建議給孩子做手術治療,但我不同意給孩子做手術治療,孩子太小了,而且手術有百分之三十的危險,我想還是聽國内專家的意見,對孩子進行保守治療,等孩子再大一些,身體再強壯一些,再進行手術治療吧!”李海木心急火燎的說着。
周沫對是否給孩子做手術這個問題上,各持一半的心思,現在聽李海木這樣一說,她的意識不由向不給孩子做手術一方傾斜了。
那麽小的孩子要做那麽大的手術,而且還有百分之三十的危險,想想确實讓人不放心的。
“我這段時間一直忙于拍戲,沒有跟國内那些專家接觸,反倒是你,幫我分擔很多,一直在醫院裏陪着孩子,你覺得國内專家的治療方案怎麽樣?孩子用藥後有沒有好轉的迹象啊?”周沫想對孩子繼續保守治療,但心裏還是有些顧慮的。
“自從啓用了國内專家的治療方案,孩子的情況好了很多,所以我才想繼續用國内專家們的治療方案,不想孩子做手術。”李海木極力的遊說着周沫。
“哦,這樣啊......”周沫習慣性的一點頭,一下抻到了頭上撞傷的地方,疼的她忍不住低叫一聲,“啊......”
“沫沫,你怎麽了?”李海木立即關切的詢問,“對了,你怎麽用于小姐的電話打給我的,你那邊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唉!”周沫沮喪的歎了口氣,“我惦記孩子的治療方案,想連夜趕回帝都去,誰知道在高速上遇見了車禍了......”
“車禍啊?沫沫你怎麽樣啊?”李海木的聲音立即拔高了幾個調子,“沫沫,你快點告訴我啊......”
“我沒事,隻是受了點皮外傷,但車子被撞了,高速上幾十輛車子連撞,我們今晚恐怕是走不了了。”周沫無奈又焦急的說着。
“沫沫,你别急,我馬上找直升機去接你回來。”
“不用,你别找直升機過來,這裏的情況不好,直升機恐怕沒有降落的地方,你們過來都會有危險的。”周沫立即阻止李海木來帶她走。
“沫沫,你别擔心了,你就在那等着我吧!”李海木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周沫在李海木挂斷電話後,才突然想起來,她給李海木打電話是爲了找趙國棟啊,結果兩人一通聊,把找趙國棟的事情給忘記了。
挂了電話之後,周沫發覺車子裏面越發的冷了,因爲車子被撞壞了,空掉不能用,外面氣溫已經降到零下十多度了,車子裏面的氣溫基本跟外面一樣了。
他們這些人出來的急,沒想到天氣會變成這樣,每個人都穿得很單薄,都被凍的瑟瑟發抖。
還好車上有條爲周沫休息時準備的毛巾被,于淼将毛巾被圍到了周沫身上,但這個東西終究是太薄了,根本起不到太大的作用。
沒過多久,周沫就覺得出奇的冷,整個人都控制不住的哆嗦起來,身上的骨頭和肉都跟着疼,頭也昏昏沉沉的。
于淼見周沫身上的毛巾被漸漸的滑落,擡手給周沫蓋毛巾被的時候,手指碰觸到了周沫的額頭,不由的驚叫一聲,“哎呀,沫沫,你好像發燒了!”
周沫也感覺自己的狀況不太好,對着于淼虛弱的笑笑,無力的靠在車座椅上。
她這些天連續拍戲太過疲憊,同盛南平的離婚給了她沉重一擊,小雨兒的病情讓她着急上火,今晚發生車禍她又被驚吓到了,又挨了凍,一下子就發起了高燒。
于淼其實也很冷,但見周沫發起高燒,她更加害怕,在這漆黑陰冷,無法離開的高速公路上,他們根本沒有辦法送周沫去醫院啊!
“沫沫啊,來,你靠在我身上,咱們互相取暖,這樣你能好受點!”于淼伸手把周沫抱進了懷裏。
周沫靠在于淼的懷裏,感覺暖和了一些,但沒有過多久,微弱的熱量就被寒氣給吞沒了,周沫隻覺得越來越冷,意識都有些模模糊糊的,慢慢的昏睡過去了 。
在昏睡中,她又回到盛家溫暖明亮的大别墅裏,暖氣給的充足,她帶着小寶和雪兒坐在餐桌旁,眼前擺着熱氣騰騰的火鍋,新鮮的果汁......
周沫欣喜萬分,她伸出手想要夾些火鍋吃,盛南平帶着莫以珊突然出現在她面前,冷聲呵斥她,“周沫,你把筷子放下,這裏已經不是你的家了,誰讓你進來的,出去!”
“周沫,出去!”
“周沫......”
“周沫......”
周沫正在爲夢中盛南平的決絕而傷心難過,隐約聽見耳邊真的有人在叫她,她勉力睜開眼睛,正對上李海木焦急而平凡的臉。
“周沫,你醒了,對不起啊,我來晚了!”李海木情不自禁握緊周沫的手。
“李海木......”周沫一張嘴說話,才發現,隻一會兒的工夫,她的嗓子都有些啞了。
“恩恩,是我,我來了,周沫!”李海木很是心疼的打量着周沫有些潮紅的小臉。
周沫看見李海木來了,莫名的放心了很多了,她慢半拍的發現,她身上又被圍了層厚厚的毛毯,寒冷稍稍減輕了一些。
“沫沫,直升機不能在這附近降落,停在前面了,來,我背你過去!”李海木伸出手,要把周沫拉到他的背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走的......”周沫挪動着身體,想自己下車行走,但渾身虛軟無力,費了很大力氣,也沒能挪到車子下面。
“周沫,快點過來吧,直升機不能在那邊停太久的!”李海木說着話,一伸手,就把周沫拉到他的後背上,吩咐于淼爲周沫蓋好毯子,背起周沫就往前面走。
周沫被動的趴在李海木的後背上,慢慢的感覺到李海木的體溫,透過衣服汩汩滲入到她的身體這邊來,周沫感覺溫暖了不少。
李海木見周沫高燒嚴重,想抓緊時間到達直升機的停落地點,無奈腳下路滑,所以他行走起來需要格外的認真,用力。
周沫趴在李海木的後背上,幾乎可以聽見李海木急促的心跳聲,還有李海木漸漸沉重的喘息聲,她擡起頭,想跟李海木說,她要下來自己走路時,正看見有汗水從李海木的額頭上流下來。
她再稍稍仔細一看,見李海木的額頭上,脖頸上都是細汗,襯衫的領子都微微汗濕了。
這麽冷的天,李海木竟然出了這麽多的汗,想必他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李海木,你把我放下,我自己可以走的!”周沫拍了拍李海木的肩膀。
“你身體不好,還是我來背你吧!”李海木一邊回答周沫,一邊走着。
“不,不,我還是下來吧!”周沫在李海木身上掙紮着,想要自己下來走。
李海木本就很累了,腳下的路又滑,周沫這樣一用力掙紮,他腳下一個不穩,整個人向前跌去。
“啊!”
“啊!”
周沫和李海木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聲,李海木負載着周沫重重的向地面跌去。
就在這一瞬間,李海木本應該下意識去支撐地面的雙手,竟然突然向後面伸過來,就像大人背小孩子一樣,雙手和胳膊護住後背上的周沫,以免周沫從他後背上滑落摔到。
結果,李海木的臉和身體就悲劇的和地面來個結結實實的親密接觸,他的身體還好,但下颌,鼻子,臉頰部分立即就被撞傷了,鼻子和下颌都流血了,臉頰上也蹭破了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