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内的盛南平,聽說大康把周沫護送回家了,很是欣慰,覺得還是大康辦事穩妥,周全。
他吩咐醫生爲他身體做了内固定,然後他又吃了藥,換上衣服堅持要回家一趟。
盛東躍和小康幾個人都不敢再阻止盛南平了,因爲盛南平醒來後大發雷霆,差點把這個病房都拆了,他們沒人敢再勸阻盛南平去見周沫了。
考慮到盛南平的身體還沒有完全好,盛東躍吩咐這裏的醫生跟着盛南平一起走,随時保駕護航。
正在穿衣服的盛南平隻覺得一陣莫名的怒氣沖湧上來,他将面前的玻璃杯重重的摔在對面的玻璃窗上,‘啪啦’一聲脆響,尖銳無比,“我行将就木了,走到哪裏都要帶着醫生!”
盛南平心高氣傲,他不想讓周沫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不想讓周沫可憐他,同情他。
那個醫生被盛南平吓得面無血色,連大氣都不敢喘,偷眼看看盛東躍和小康。
盛東躍大着膽子,對着醫生比劃着手勢,讓醫生麻溜撤出去吧,但他依然很擔心盛南平的身體,這可是他的親哥啊!
他轉着眼睛想了想,最後想到了莫以珊。
莫以珊跟周沫認識,就當周沫回來了,莫以珊過去探望周沫,這樣莫以珊就可以順理成章的跟着盛南平回家了,主要是莫以珊可以照顧盛南平的身體。
盛東躍蹭蹭跑出去找莫以珊,請求莫以珊跟着盛南平回家去一趟,莫以珊想這事涉及到盛南平的身體安危,也就答應了下來。
盛南平在衆人的簇擁下,來到地下車庫,還沒等上車,見莫以珊跑了過來,笑着對盛南平說:“我聽說周沫回來了,我一直很惦記她呢,我想去看看她,可以嗎?”
急着回家看周沫的盛南平,也沒有多想,點點頭,就讓莫以珊跟他一起回家了。
盛南平同莫以珊沒有任何私情,所以盛南平并沒有多想,他不知道亞瑟篡改了他和曲清雨的視頻,今天莫以珊跟着他一起回去,将他和周沫的關系徹底的推上了僵局。
莫以珊和盛南平乘坐同一輛車子,但盛南平一直沉默不語,神色冷峻的看着車窗外,他不說話,其他人自然不敢開口,就連喘氣都用最小的肺活量。
盛南平表面冷靜沉默,心裏面已經翻江倒海了一般。
他等下要怎麽跟周沫談?怎麽面對周沫和她的孩子?怎麽解決周沫那個孩子的問題?
那個孩子!!!
一想到周沫懷裏小小的嬰兒,盛南平的心就像掉進了油鍋一樣煎熬!
如果那個孩子可以不存在......
随後,盛南平馬上否定了他這個想法,他縱然心狠手辣,卻不能對這樣一個毫無招架能力的小孩子用狠招的!
另外,如果孩子出事了,周沫第一個就要懷疑盛南平的,依照周沫的倔強性子,估計得拿刀來殺他了!
怎麽辦呢?
盛南平隻覺得頭疼欲裂!
盛東躍和小康偷偷把莫以珊叫來了,他們怕盛南平對他們發脾氣,沒敢同盛南平乘坐一輛車子,坐在後面的車子裏面。
小康靠在座椅上歎了口氣,“完蛋了,老大跟周沫鬧掰了,脾氣超标,以後我們誰都别想有好日子過了!”
“唉,誰知道周沫會帶着個孩子回來啊,早知道是這樣的結果,我們就不該千辛萬苦找她了,不如讓她在外面自生自滅的,我哥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盛東躍無比苦惱的揉着太陽穴。
“我就想不通了,周沫爲什麽要給亞瑟生孩子啊,他們想要好就偷摸好呗,生出個孩子礙眼呢!”小康也發現了,那個孩子是盛南平和周沫之間問題的關鍵。
盛東躍哭喪着臉說:“是啊,是個男人都接受不了這個孩子,更何況我哥了!就算亞瑟強迫了周沫,但生孩子這事必須得周沫心甘情願才行啊,不然懷孕九個多月,她怎麽想辦法都把孩子弄掉了!”
“這一定是亞瑟的主意,讓周沫生下這個孩子來惡心老大的!周沫也夠沒良心的,就聽了亞瑟蠱惑了!”
“呵呵,一句對不起背叛了多少句我愛你啊,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麽比人心更善變了,前一刻還是甜言蜜語,如膠似漆,下一刻就毫不在乎,棄之而去了!”盛東躍無限感慨的說。
“一個人的快活,兩個人的生活,三個人就是你死我活,看吧,等會老大回到家裏,周沫不定得跟他怎麽折騰呢,我估計周沫提離婚後,得要兩個孩子的撫養權!”小康皺着眉頭,很是擔憂的說。
盛東躍怪叫一聲,“艾瑪,那可不行啊!周沫想把孩子要走可不行,那等于是摘走我哥的心了!”
小康咧咧嘴,“這事,恐怕不是咱們能管得了滴!”
周沫見自己的兩個孩子很容易的接受了小雨兒,心裏在輕松之餘,有些擔心,如果兩個孩子知道小雨兒不是他們爸爸的孩子,會是什麽反應啊?
她看見一旁的段鴻飛向她連連使眼色,想讓她離開這裏,跟他走,但周沫實在舍不得離開兩個孩子,故意假裝沒看見段鴻飛的眼色。
段鴻飛自有他的辦法,自言自語的在那念叨,“我們帶着小雨兒回來,也算是大事了,估計下面的人很快就得告訴盛南平,盛南平就會趕回來迎接我們了!”
周沫一聽段鴻飛提盛南平,有些坐不住了,看着眼前一雙可愛的孩子,眼圈不由的發紅。
她曆盡千難萬險才回到兩個孩子身邊,卻不能跟孩子們多聚一會兒!
周沫突然把心一橫,決定在這裏等盛南平回來,她要跟盛南平好好談談,争取把兩個孩子帶在自己身邊。
正在這時,外面響起車子引擎聲,周沫轉頭一看,見盛家豪闊的林肯房車駛了進來。
段鴻飛這個烏鴉嘴啊,真的把盛南平說回來了!
“爸爸回來了,爸爸回來了!”雪兒一看見車子,立即歡呼起來,并且邁着小胖腿往外面跑去。
小寶看見盛南平的車子駛進來也很高興,看看外面,又看看周沫,看看小雨兒,頗有種一家人團聚的喜悅感覺。
周沫看見盛南平回來了,有些緊張,下意識的從沙發上站起來,看着窗子外面。
車門打開,周沫看見盛南平走下車,盛南平的臉色看着有些發白,但神情依然冷凝,肅然,看着就令人心中生畏。
周沫心中不由開始打鼓,這樣的犀利霸氣的盛南平,自己哪裏是他的對手啊?跟他要孩子的撫養權,他不得捏死她啊!
她正緊張不安着,見莫以珊跟在盛南平的後面下了車,并且低頭巧笑的湊近盛南平的身邊,同盛南平說了句什麽,盛南平微微側頭,回了莫以珊一句,莫以珊随即眉目舒展的笑起來。
他們兩個的柔情蜜意,默契互動滿滿占據了周沫的視線,周沫的心像被無數細細密密的針紮着,又酸又的痛,并且越來越痛,全身上下都跟着疼。
那是曾經百般寵愛千分疼愛她的盛南平啊,那是讓她甘心沉淪在愛情裏不願意醒來的盛南平啊!
可是現在,将她的心狠狠踐踏讓她的心碎成血肉模糊的人亦是盛南平。
經過這一年多的東奔西逃,周沫的心已經千瘡百孔,臉上也布滿了滄桑,但盛南平依舊挺拔俊偉,威風凜凜。
其實,如果不是因爲盛南平,她是不會被綁架的,就因爲她的丈夫是盛南平,樂盛和費麗莎等人要報複盛南平,所以她才遭殃的。
可是啊,最終的結果卻是這樣的,多麽不公平啊......
段鴻飛站在周沫身邊,看着周沫的身體微微顫抖,他伸手攬住了周沫的腰,輕聲說:“我以爲你早已經心如磐石,百毒不侵了呢,這沒出息勁的!别怕啊,凡事還有你哥哥我呢!”
周沫聽了段鴻飛話,心中一暖,回給段鴻飛一個感激的笑容,再一轉頭,看見盛南平已經走到了别墅門口,正用無比森寒凜然的目光看着她和段鴻飛。
“段先生,歡迎你來我家裏做客啊!”盛南平咬着牙根說話,一點聽不出歡迎的意思來。、
段鴻飛則開開心心的笑着,潋滟的鳳眼裏面都是得意,長臂一直摟着周沫的腰不放,“盛先生的家很漂亮,孩子很可愛乖巧,我很喜歡。”
我的家用得着你喜歡嗎!
盛南平氣的要死,拿眼睛定定的看着周沫,看她怎麽不把段鴻飛推開呢!
周沫看着盛南平身邊的莫以珊,很快就定了神,從容接招,完全無視盛南平小刀子一樣鋒銳的眼神,很禮貌的對盛南平點點頭,然後對莫以珊笑了一下,“莫小姐,你好!”
莫以珊對着周沫溫和的微笑,柔聲說:“周沫,你終于平安回來了,真是太好了,你不知道啊,南平他......”
盛南平冷聲開口,打斷了莫以珊的話,“以珊,你和東躍帶着兩個孩子到外面玩一會兒,段先生,也麻煩你到休息室坐一坐,我跟周沫有事情要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