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樂盛被疼的低叫一聲,他今天才是徹底見識到周沫潑辣兇狠了,活脫脫一隻小狼崽子!
樂盛又疼又氣,另外一隻大手掐住周沫纖細的脖子,大叫着:“放口,快點,放開......”
周沫哪裏肯聽樂盛的叫喊,就是不放口,用力的咬着,幾乎要把樂盛手腕上的肉咬下來了。
樂盛被疼的額角都冒了冷汗,他沒有辦法,隻能大手用力,遏的周沫喘不上氣來,窒息的隻能靠嘴呼吸,渾身無力,才慢慢的放開了樂盛的胳膊。
看着自己鮮血淋漓的胳膊,樂盛真的被氣瘋了,兇殘得仿佛如同野獸一般,鼻息咻咻地噴在周沫的臉上,“周沫,真是太放肆了,你真是太過分了......”
周沫大口喘息着,虛弱的冷笑,“我恨你們人......你們讓我覺得惡心,你們卑鄙無恥......你們永遠沒有辦法同盛南平比……”
樂盛被徹底刺激到了,僅存的一點兒理智瞬間土崩瓦解了,大手一寸寸的收緊,“我今天一定掐死你......”
周沫隻覺得呼吸越來越急促,臉色煞白,她用力的掙紮着,用手去掰樂盛的大手,但樂盛的大手堅定如鐵,而她的手卻越來越無力了......
她耳朵嗡嗡作響,眼前一陣陣的發黑,臉上都是痛苦的表情,她想樂盛真的會扼死她......
“樂盛哥哥,你瘋了,你快點放開她......”耳邊傳來一陣似曾相識的女人聲音,随後,樂盛的大手慢慢放松了。
馬上就要昏迷過去的周沫醒了過來,身體虛弱的跌坐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着。
“周沫......你怎麽樣啊......”
怯生生的詢問聲中,透着關心和自責。
周沫慢慢的擡起頭,看向眼前被她恨了無數次,罵了無數次的刻骨仇人——喬娜!
喬娜有些不敢面對周沫的目光,她稍稍低下頭,不安的說:“周沫......是我......是我對不起你了......”
周沫覺得身體裏騰的又燒起一把憤怒的火,這火越少越旺盛,她聽見自己像瘋子一樣歇斯底裏的叫:“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完了嗎,你也看見我現在的慘樣子了,像老鼠一樣被關在這暗無天日的地下室裏面,随時可能被人打死,掐死,餓死或者羞辱......我失去了丈夫,失去了孩子,失去了過去所有幸福快樂的一切......這些是你一句對不起就能抵消的嗎?”
她的嘴角還沾染着樂盛胳膊上流出來的血迹,映襯着慘白的臉色,這樣憤怒的冷笑着,好像一朵陰森詭異的西番蓮,看得人觸目驚心的。
喬娜被這個樣子的周沫質問的無地自容,眼睛裏湧上淚水,低聲說:“對不起,周沫......他們向我保證過的,絕對不會傷害你的,等這件事情辦完以後,一定會放你出去的......”
“什麽事情辦完啊?是把我丈夫殺了嗎?”周沫身體徒然提高,尖銳的叫着,“如果把我丈夫殺了,你們還放我出去幹什麽啊,不如把我一起殺了吧!
喬娜,你不用在我面前惺惺作态了,從你幫助他們綁架我那一刻,我們就是仇人了,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的,我恨你,我這輩子最恨的,最瞧不起的人就是你了......”
周沫每罵出一句話,喬娜的身體就跟着一抖,如同有鞭子抽打在喬娜的身體。
“周沫,你閉嘴,你信不信我真的殺了你......”樂盛見周沫這樣罵喬娜,又急了。
“殺吧,随便你!”周沫靠在牆壁上,笑得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周沫覺得自己像是一條離開水的魚,渾身充滿了窒息,痛楚和絕望,其實她什麽出路都沒有了,什麽辦法都沒有了,隻能靠這樣逞兇耍狠來撒撒氣,好像這樣就能證明她還活着,她還是有血性的。
“樂盛哥哥,你不要怪周沫了,确實是我對不起她的......”喬娜哭了,将樂盛拉開。
樂盛哥哥!!!
周沫不傻,聽喬娜對樂盛的稱呼,隐約猜到喬娜和樂盛的關系,也隐約猜到了喬娜爲何出賣了自己!
真沒看出來啊,平日裏冷情冷面的喬娜,竟然還是顆癡情的種子!
爲了一個男人,做出這樣違法亂紀,衆叛親離的愚蠢事情!
愛戀的力量真是忒特麽的偉大了!
樂盛看着周沫輕哼一聲,拉起了喬娜的手,“走,咱們到上面去,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發瘋吧!”
喬娜看着樂盛手腕處被周沫咬的血肉模糊,看看樂盛紅腫的半邊臉,喬娜想了想,跟着樂盛一起到了地下室的上面,爲樂盛的胳膊進行包紮。
此時,周沫的複制品還沒有到雪山上去見盛南平,還坐在監控屏幕前窺視着周沫,模仿着周沫的一切。
之前她聽樂盛說過周沫變得多麽兇狠,她還不太相信,這幾天,她一直窺視着周沫,并沒有發現周沫有什麽兇狠的苗頭,但剛剛這一幕,真的把複制品震撼住了。
她萬萬沒想到,周沫竟然有這麽強的爆發力了,說翻臉就翻臉,而且出手狠辣,殺打不怕......
這樣的周沫,真的讓她太意外了!
樂盛和喬娜來到地下室的上面,樂盛輕聲對喬娜說:“小娜,對不起,讓你跟着我受委屈了!”
喬娜沉默的搖搖頭,把眼裏蘊含着的淚水一下搖了下來。
這段時間,喬娜瘦了很多,下巴愈發尖俏了,大眼睛裏都是沉重,對于周沫的事情,她也是無比自責愧疚的。
隻是她既然選擇了愛情,就隻能選擇對不起周沫了。
複制品在樓上呆了幾天,對這裏的情況多少有了了解,懂事的爲樂盛拿過急救藥箱,嗔怪的說:“周沫怎麽變得跟瘋狗一樣,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樂盛接過複制品手上的消毒粉,發狠一樣直接倒在傷口上,疼的他眉頭都跳了幾跳,但他硬是一聲沒響。
他爲傷口消過毒後,面無表情的對複制品說:“周沫的狠你看見了吧,記住了,周沫現在就是這樣多面化的一個人,她在盛南平面前,也不會是省油燈的,你見到盛南平後,心裏要有個數的!”
複制品感覺到樂盛的心情十分惡劣,她連忙點頭,乖順的說:“我記住了,我都知道了!”
這時,喬娜從冰箱裏取來冰塊,爲樂盛冷敷一下臉上被周沫打過的地方,說:“樂盛哥哥,以後無論周沫說什麽,你都不要跟她計較了,她心裏一定很苦,很委屈的。”
樂盛眯了眯眼睛,賭氣的說:“我心裏也苦,也委屈,我跟誰發脾氣呢!”
喬娜一臉讪讪的,沒有說話。
樂盛很快冷靜下來,對喬娜歉意的笑笑,說:“對不起啊,小娜,我不是對你發脾氣。”
“沒關系的,我知道你壓力大,你們馬上要出發去雪山了,要面對的事情很多......”喬娜以前個性淩厲,做事做人都很強勢,可是一到了樂盛面前,溫順的像一隻小綿羊一樣了。
樂盛稍稍沉思一下,對喬娜說:“周沫受過專業的培訓,她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攻擊力特别強,而她對你又有着刻骨的仇恨,這些日子你絕對不可以自己下去給她送吃喝,我會把張媽接過來,由張媽給周沫送吃喝。”
張媽是樂盛家的老傭人了,待樂盛如同自己的孩子,這些年一直跟随着樂家,樂盛很相信張媽的。
“沒關系的,我會小心的,我會試着說法周沫的......”喬娜想在樂盛面前展示一下的工作能力,證明自己比張媽有用的。
“不行!”樂盛粗暴的打斷了喬娜的話,“周沫詭計多端,而且出手狠辣,你靠近她後,很可能會被她脅迫住的,到時候我們就會很被動的!”
“哦,我知道了。”喬娜立即聽話的點頭。
樂盛看着喬娜消瘦惶然的臉,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頭的煩躁。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自從喬娜到來後,總是煩躁躁的,動不動就想發脾氣。
樂盛握了握拳頭,終于艱難的擡起手,第一次握住了喬娜的手,放柔和聲音說:“小娜,我隻是擔心你會受到傷害,周沫已經很會僞裝了,而且随時随地會跳起來傷人的,我很擔心你。”
喬娜第一次同樂盛有這樣親昵的接觸,心緊張得噼啪亂跳,愛情的感覺真是太奇妙了。
真正愛上一個人,不需要理由,更不需要邏輯,隻要他一個示意,她就願意爲他做任何事情,追随着他,同他一起亡命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