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嘴都凍的麻木了,說話磕磕巴巴,斷斷續續的。
盛南平伸手把周沫緊緊的抱在懷裏,無比的心疼和内疚。
周沫依偎的靠在盛南平的懷裏,在這漫天飛雪之間,他們中間再不會隔着不相幹的人和事了。
盛南平長臂一伸,直接将周沫打橫抱了起來,“來,我抱着你走吧!”
“不行的!”周沫立即搖頭,連連掙紮,“南平,你快點放我下來......你剛剛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夠多了,如果把你累趴下了,我們兩個都完了......”
盛南平不聽周沫喊叫什麽,抱着周沫執意的往前走。
周沫搖着盛南平的胳膊,叫着:“你放我下來啊......我自己可以走的......”
“不行!”盛南平堅定的拒絕。
他之前沒有抱着周沫走路,是因爲抱着周沫走路就會耽誤時間,影響進程,可是看着周沫疲憊不堪的樣子,哪裏還舍得周沫自己走。
“這裏雪太厚了......腳下随時可能有坑,有陷阱的,如果你抱着我走,萬一有什麽事情......那樣我們兩個都會掉下去的,如果你放下我,你拉着我走,如果有事情發生,我們還有應對的機會......”
盛南平看看半米多高的厚重雪層,覺得周沫說的話有道理,可是他害怕周沫會太累,微微皺着眉,猶豫着不肯把周沫放下來。
“南平啊,讓我自己走吧,自己走路會暖和一些,你這樣抱着我,我不能動,真的很冷......比剛才更冷......”周沫不住的勸說着盛南平,執意要下去自己走路。
她是真的愛盛南平,真的怕盛南平抱着她受累了。
盛南平聽周沫這麽說了,終于肯将周沫放下了,摸摸周沫的頭,“如果累了就說話,我可以抱着你走的。”
“恩恩,知道了,走吧,天要黑了,我們得在天黑前到那個峭壁下面的。”周沫推了推盛南平。
盛南平不由笑了笑。
人果然是需要曆練和磨難的,這次回來的周沫變得堅強了,懂事了,甚至懂得了很多事情,知道他們現在的目的是是那片山崖下面。
盛南平握着周沫的手,勇氣倍增,在太陽馬上落下去之前,終于走到那邊峭壁下面。
這塊峭壁上面有塊凸出地方,這樣就形成一塊小凹陷,可以稍稍遮擋一下四面吹過來的寒風。
盛南平擡腳狠狠的踹了那個凹陷幾下,讓那個地方再稍稍大一些,然後讓周沫坐到裏面去。
周沫一坐到裏面,如同進了避風的港灣,狹小能遮避風雪的地方讓她覺得暖和了很多。
盛南平見周沫可以坐下休息裏,他立即到附近尋找枯枝落葉的生火,因爲雪下的太大,把所有能生火的東西都掩蓋住了。
内心焦急的盛南平很擔心周沫的身體,扛不住這樣的嚴寒酷冷,他發了狠,往山崖上面攀爬了一段,用匕首直接砍了兩顆碗口粗細的小樹下來。
周沫坐在小避風港裏,看着盛南平矯健的身姿,不怕累,不怕髒的樣子,心中充滿幸福感和自豪感。
這個男人勇敢,堅強,睿智,渾身上下都充滿了力量,給人足夠的安全感,無論處于什麽地方,隻要有他在身邊,就覺得一切困難都不是事了。
周沫目光迷戀又崇拜的看着偉岸如山的盛南平,即使身處這冰天雪地裏,也如天堂一般,原來這就是愛情的力量。
盛南平确實是非常有戰鬥力的,而且能屈能伸,他可以做西裝革履的上市公司總裁,也可以如同山野村夫一樣劈木砍材。
他把兩顆碗口大小的樹砍斷,然後又幹淨利落的用匕首将樹枝砍斷,從腰間帶的夾子裏拿出一個油布小袋子,拿出了打火機。
盛南平做過特警多年,自然熟練掌握一套野外生存的本領了。
天下大雪,本來樹枝是不容易被點燃的,但他*袋子裏帶着很多超級易燃,又可以持續燃燒的特制油紙,這些枯樹枝子很快就被點燃了,發出了紅紅的,暖暖的光。
周沫一看見火燃燒一起來,整個人都感覺暖和了不少。
盛南平想讓周沫快點暖和起來,屈尊大架,俯身低頭吹着火。
“南平,你别吹火了,快點過來歇歇吧!”周沫從避風的小洞裏出來,拉起不斷吹火的盛南平。
“你快點到裏面坐着,裏面暖和!”盛南平推着周沫,将周沫推回到避風港處。
周沫伸手就将盛南平緊緊的抱住,喃喃的說:“南平,你爲什麽要這麽好啊?你爲什麽要這麽好啊......哪個女人可以得到你的愛,她真是幸運死了.......”
“小傻瓜,我的愛都給你了你啊!”盛南平見火慢慢的燃燒起來,照亮了周圍的朦胧的夜色,驅散了周圍寒冷的空氣,他終于放下了心,反手抱住了周沫。
周沫靠在盛南平的懷裏,眼淚不由自主的又掉了下來。
自從今天遇見盛南平,周沫哭了一次又一次,有激動,有驚喜,有憐惜,還有此時這樣複雜的心情。
她多麽希望自己是真正的周沫,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盛南平的一切好,一切男人魅力,一切心動......
但是,她隻是個冒牌貨色,一個背負着害死盛南平使命的冒牌貨。
可是誰又知道她有多愛盛南平,爲了能跟盛南平在一起,她甯願犧牲自己的所有,花容玉貌,溫婉聲音,尊嚴地位......
可是,她終究隻是個假冒僞劣産品,隻怕有一天被盛南平的火眼金睛識破,那她真就是堕入地獄,永遠不得超生了!
不行,她絕對不能再失去盛南平了,她要在這段時間裏努力對盛南平好,努力展示自己獨特魅力,讓盛南平愛上她,即使将來發現她是假的周沫,盛南平也不忍心将她攆走了。
“沫沫,你怎麽又哭了,乖,一切都會過去的啊!”盛南平撫摸着周沫的頭發,安撫着她說:“這個火堆可以取暖,能夠保證我們的生命安全,大康一定會派人來救我們的,很快就沒事了啊.......别怕......”
周沫緊緊的抱着盛南平,她不害怕,如果可以,她真想跟盛南平永居山林,再不出世,隻有他們兩個,今生今世都不分離的。
她抱了一會兒盛南平,說:“南平,你身上帶着外傷的藥吧,你拿出來,我給你背上傷用消炎藥,免得感染了!”
盛南平沒想到周沫會知道他身上帶着外傷藥,而且還留心到他肩膀上有傷了,他心中不由一暖。
他想讓周沫看見自己的傷口,無所謂的笑笑,“傷的不嚴重,就是皮外傷,不用上藥的!”
“不,我要看看你的傷口,你今天受的傷,吃的苦,都是因爲我啊......是我對不起你了......你還不讓我看你的傷口......”周沫說着話,又要哭起來。
“好了,别哭了,我讓你看還不行嗎!”盛南平真是怕了周沫,不知道今天周沫怎麽了,動不動就哭,眼淚就像要泛濫成河了一樣的。
周沫這個丫頭死擰的,無論她是歡喜,傷心,難過,委屈,她都很少這樣哭出來,最多是紅眼眶,或者眼淚在眼眶裏面轉悠,讓人揪心的疼。
周沫很少這樣大哭着宣洩感情了,看來這段時間她在外面一定又受了很多的苦。
“南平,對不起......”周沫給盛南平肩膀上的傷塗藥,又掉下了眼淚來。
“恩,恩,我不哭了!”周沫立即乖巧的點頭,小心翼翼的爲盛南平的傷口上藥,對方下手很重,都紮到了骨頭上,盛南平一定會很疼的。
可是這一路來,盛南平愣是一聲沒吭,依然對她百般照顧,抱着她走了很遠的路,砍樹生火......
周沫不覺再次淚目,想着盛南平不許她哭了,她忍着上湧的眼淚,小心的把盛南平的傷口包紮上,然後抱住盛南平的腰,臉貼在盛南平的後背上,“南平,都我不好......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小傻瓜,不許再自責了啊!”盛南平握着周沫的小手,很認真的說:“都是我的原因,樂盛和費麗莎才會盯上你,他們是因爲嫉恨你,才綁架了你,歸根結底還是我害了你的。”
周沫聽了盛南平提到了樂盛和費麗莎,臉色立即一變,身體都不受控制的抖了一下。
她的幸福美夢被無情的激醒了,她終究不是周沫,隻是樂盛和費麗莎的一顆棋子的!
周沫不再摟抱着盛南平,抿着嘴唇,沉默的坐到盛南平身邊,同盛南平一起借着火堆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