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間,周沫一直都想不明白,到底是誰出賣了她,讓傑森他們知道了她的行蹤?她每天都會向亞瑟問詢喬娜的去向,亞瑟每次都會含着嗤笑冷哼,叫她照顧好自己就行了。
現在,周沫忽然一下都想明白了。
周沫指着樂盛的鼻子叫,“原來是你害我的?”
樂盛輕笑了一下,“怎麽了,你想通了?”
周沫幾乎不能阻止心髒的驟然狂跳,憤怒的質問樂盛:“原來幕後的主持者是你啊?喬娜跟你是一夥的?是你和喬娜聯合起來害我的?!”
“對,我就坦白告訴你,是我和喬娜策劃綁架了你的,但你先不要生氣啊。"樂盛見周沫變了臉色,知道周沫發怒了,“周沫,我們不是聯合起來害你,我們是在拯救你,盛南平才是真正十惡不赦的魔鬼,我們在拯救你脫離地獄!”
“我呸!!!”周沫聽樂盛這樣颠倒黑白,她不由又羞又怒,大聲叫着:“你們才是真正的魔鬼呢?忘恩負義,狼心狗肺的魔鬼!
我把喬娜當做自己的親姐妹相待,百分百的相信她,我幫助她救出了樂阿姨,爲了這件事情盛南平跟我夫妻反目,我差點一命嗚呼啊!
而你們呢,你們竟然這樣對我,你們竟然聯合傑森一起來害我,你們兩個才是魔鬼,令人唾棄,瞧不起的魔鬼......”
樂盛對周沫扯出略帶諷刺的微笑,“你以爲你的老公是什麽好人嗎?他比我們惡毒一千倍,卑鄙一萬倍,他做的那些事情隻是你沒有看見罷了!”
“我是不會聽你一派胡言的,我相信我老公,我永遠都相信他是好人,比你們這些以怨報德,兩面三刀,背信棄義,卑鄙無恥的人渣好無數倍!”
周沫一想到喬娜的行爲,心裏一簇火呼呼地燒着,身體也被這簇火烤的直冒煙的,她聲嘶力竭的大罵着,“你叫喬娜出來,你叫那個卑鄙無恥,惡毒,不要臉的女人出來,我要問問她,她到底有沒有良心,爲什麽這麽害我啊......”
一想到是喬娜出賣了自己,背叛了自己,周沫的心都在滴血,她又是氣惱又是寒心。
被自己最信任,最親密的朋友出賣,這滋味,也真是沒誰的了!
樂盛聽周沫一徑維護盛南平,有些惱了,絞起手臂,輕蔑的看着周沫,“你喊,你叫都沒有用的,你現在是我們的階下囚了,沒有資格再見喬娜的。
而我們這次已經和盛南平所有的仇家聯合起來了,除了我和傑森先生,還有兩個實力非常強的戰友和我們一起。
我們這些人聯合在一起,就爲了鏟除掉你那道貌岸然,腹黑惡毒的老公,而你,就是我們的誘餌,你就在這地下室裏面等着給你老公收屍吧!”
“尼瑪的,你們這些卑鄙龌龊的混蛋,有種你們就殺了我!”周沫氣的咬牙切齒,随手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就打向樂盛。
樂盛也是練過功夫的人,他隻微微一側頭,就避過了飛過來的遙控器,但是,遙控器的後蓋突然脫落了,一節電池被甩了出來,正打在樂盛的臉上。
電池很硬的,而且飛出來的慣性很大,打在樂盛的顴骨上,生生的疼,樂盛白淨的臉皮上立即青紅了一片。
樂盛的臉色立即就變了,目光陰鸷的看着周沫,他用手摸着被打的地方。
地下室的氣氛立即沉重下來,幾個人同時看向樂盛。
周沫這段時間情緒一直很不穩定的,成了典型的人來瘋,愈戰愈勇的小鬥士。
她見樂盛目光陰狠的看着她,她一仰頭,挑釁的看着樂盛笑,“怎麽樣?很疼嗎?那也沒有我的心疼!你們這些不要臉的王八蛋,你把喬娜叫出來,你們這些混蛋,隻要給我機會,我一定會殺了你們的......”
樂盛被氣的咬牙切齒,聲音狠厲的說:“周沫,我不是慣孩子的家長,也不是容忍你的盛南平,你最好收斂一下脾氣,盡快适應這裏的環境,其他的事情就不要想了。”
“你能把我怎麽樣啊?有種你殺了我,殺了我啊......”周沫眼睛都紅了,抓起茶幾上的雜志,水果,紙抽盒子......抓到什麽向樂盛摔什麽。
傑森一見周沫這麽放肆,嚣張,對身邊的戰影和亞瑟說:“你們......”
“傑森先生,讓周小姐發會瘋吧,這也算剛剛住進地下室的适應期。”樂盛淡笑着出言制止了傑森,他此時已經完全恢複了從容,淡定,好像剛剛同周沫吵架鬥氣的人根本不是他。
樂盛對傑森幾個人做了個請的手勢,說:“看周小姐的樣子,她是不能跟咱們和睦的共進晚餐了,咱們到上面去吃飯了吧!”
說完,樂盛率先走向樓梯,傑森眼神晦暗的看了眼發瘋的周沫,然後跟在樂盛後面走了。
蘇菲菲得意洋洋的看了周沫一眼,歡快的說:“你摔摔遙控器,扔扔雜志,什麽問題都解決不了的!!!我告訴你吧,我爸爸他們已經想出來一個天衣無縫的辦法來對付盛南平了,保證盛南平會死無葬身之地,就算他不死,他這輩子都不會再想起你了,也不會來救了了!”
“他們想的是什麽辦法?”周沫立即追問蘇菲菲,眼裏精光閃爍。
蘇菲菲眨眨眼睛,說:“他們啊......”
“菲菲,快點上樓來!”走在樓梯上的傑森喊了一聲,打斷了蘇菲菲的話。
蘇菲菲看着周沫輕哼一聲,上樓去了。
戰影看了眼亞瑟,說:“你上樓去吃飯吧,我留在這裏。”
“你們誰都不用看着我了,都上去吃飯吧!”周沫一臉倔強,咬牙切齒的站在原地,“這裏建造的這麽牢固,我就是化作蚊子也飛不出去的!”
周沫說到後來,隻覺得無限的哀戚。
她的人生就好像坐過山車一樣,在高空中轉了幾個令人措手不及的彎,直直的跌到地獄裏面來了。
難道以後就要生活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嗎?就這樣數着分秒煎熬的過日子嗎?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時間流逝,青春老去,自己變得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亞瑟看着周沫黯淡絕望的眼神,蕭瑟哀傷的神色,隻覺得無比的心疼。
他走到周沫身邊,拍了拍周沫的肩膀,聲音極低的說:“你别擔心,住在這裏隻是暫時的事情,我一定會帶你離開這裏的。”
戰影耳聰目明,站在一旁聽見了亞瑟的話,眼睛嫉恨的眯了眯。
周沫則心如死灰一般,站在原地無動于衷。
就在這時,樓梯那邊傳來腳步聲,蘇菲菲的聲音傳過來,“戰影,亞瑟,樂先生說這裏足夠安全的,請你們上來吃飯。”
“好。”戰影答應一聲,壓低聲音對亞瑟說:“我們快點上去吧,姓樂的對我們起疑心了!”
亞瑟又看了周沫一眼,同戰影一起上樓去了。
随着那扇暗門的關閉,偌大的地下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隻能聽見周沫一個人的呼吸聲。
周沫憋着的一口氣松了,一下子跌坐在沙發上,絕望的看着封閉嚴密,沒有任何出路的地下室,隻覺得壓抑難受,呼吸困難。
她原來總覺得盛南平喜歡管教她,約束她,覺得盛南平給她的家是鑲着金邊的籠子,直到此刻她才知道,這裏才是真正的囚籠。
周沫看着那面牆上畫出來的窗戶,突然有種狂躁憤懑的想法。
她爲什麽要任憑這些人擺布啊?
她爲什麽要呆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做盛南平的誘餌啊?
不能,她不能害了盛南平!
這些人的惡毒心思她知道,就算他們把盛南平殺了,也不會放過自己的。
她和盛南平都死了,小寶和雪兒怎麽辦啊?
不行,她一定不能坐以待斃。
周沫慢慢的從沙發上站起來,在地下室裏四處溜達着,她知道這個房間裏一定得有監控的,上面那些人也許現在正在看着她呢。
她不能打草驚蛇,她像觀察這個房間的布局一樣,随便走着,看着。
卧槽,這個房間是找人專門設計的吧!
周沫轉了一圈,發現這個房間設計的很嚴密,沒有任何一處電源是露在外面的,避免了她摸電自殺的可能;牆壁都是軟包的,衛生間的隔斷都是防水簾子做的,又避免了她撞牆自殺的可能;洗澡的地方是淋浴,她想把頭伸進浴盆裏面溺亡的可能性都沒有了;而高處沒有任何可支撐懸挂的地方,她想自缢也不行......
尼瑪的,樂盛這個烏龜王八蛋!
周沫抿着嘴唇,氣咻咻的坐到餐桌旁,她端起桌上的飲料喝發現這杯子也是一次性的紙杯子。
她惱火的七竅生煙,想要伸手把桌上的飯菜都掀落到地上,但肚子又餓的實在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