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算是徹底醒來了,也想起了之前她和盛南平鬧的那些不愉快,本想跟盛南平發發脾氣,翻扯一下舊賬的。
但看着盛南平憔悴消瘦的臉,她又不忍心了,可想到自己憤怒嫉恨的都想要跳樓自殺了,就這樣放過盛南平,她又覺得不甘心。
于是周沫在頭腦稍微清醒之後,就盡可能的躲着盛南平,白天一直跟兩個孩子在一起,要麽呆在遊戲城堡裏,或者是兒童書房裏,如果盛南平湊過來跟他們一起,周沫就會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晚上的時候,周沫借口想孩子了,不是跟小寶睡,就是跟雪兒睡,或者幹脆母子三人霸占了卧室的大床。
盛南平這幾天雖然沒有去公司,但他在家裏也很忙的,公司有太多的事情需要他處理了,他舍不得扔下周沫到公司去上班,就叫人把公司需要處理的文件拿回來,他在家裏處理。
他處理一會兒公司的事情,就要過去看看周沫,可是周沫明顯在回避他,隻要他一加入到三個人開心的陣營,周沫要麽躺下休息,閉上了眼睛,要麽找借口離開,去做别的事情。
後來連雪兒都感覺到媽媽的變化了,很不高興地看着爸爸,一副小大人的語氣說:“粑粑,你怎麽不去公司上班啊?男人就是要出去上班賺錢的,媽媽因爲你不出去賺錢,好像很不開心啊!”
盛南平被雪兒教訓的啞口無言,一副生無可戀的表情扶着額頭,“呃......我在家裏工作也可以賺錢的......我馬上就去賺錢給你們花......”
雪兒覺得粑粑的認錯态度還算誠懇,終于收回不滿的目光,邁開小胖腿,咚咚咚的去找她媽媽了。
晚上的時候,周沫又帶着兩個孩子睡在主卧室的大床上,這兩個孩子之前一直處于同媽媽分開的狀态,最近一段時間周沫都留在家裏,整天整天的陪着她們,兩個孩子都樂瘋了。
雪兒幼小,總是愛跟媽媽撒嬌,睡覺前一定要周沫給她唱歌,給她讀書。
“螢火蟲,螢火蟲滿天飛,夏夜裏夏夜裏風輕吹,怕黑的孩子安心睡吧,讓螢火蟲給你一點光......”
“門前大橋下,遊過一群鴨,快來快來數一數,二四六七八......”
盛南平站在卧室門口,聽着周沫輕柔,婉轉的聲音,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露出開心的笑意。
雪兒是個很能鬧騰的孩子,聽着周沫唱歌她沒有任何困意,反倒越聽越開心,不斷的要求周沫繼續給她唱歌聽。
盛南平心疼媳婦,聽着雪兒沒完沒了的要求,推門走進了卧室。
大床上的三個人同時擡頭看向盛南平。
盛南平神色稍稍嚴肅的看了雪兒一眼,“雪兒,你每天晚上都是聽保姆唱兩首歌就會睡覺的。”
雪兒一聽,小臉當時就黑了,憤憤地看了粑粑一眼。
粑粑太壞了!怎麽可以拆穿她呢!
雪兒是家裏的小公主,在盛南平面前的也是敢頂嘴的,“我今天睡不着,所以讓媽媽多給我唱幾首歌。”
盛南平可以嬌慣着雪兒,卻不會縱容雪兒欺負周沫,于是很直接的打擊雪兒,“ 你太任性了,你這樣做會累到媽媽的。”
雪兒臉色更難看了,她不想再理粑粑了!
她并沒有想累到媽媽的,她隻是喜歡媽媽,想多黏在媽媽身體,想聽見媽媽溫柔的聲音,她沒有想讓媽媽受累的,雪兒委屈着一張小臉,都快哭了。
雪兒真怕媽媽以爲自己在累她,媽媽生氣了,不喜歡自己了,就會像以前一樣不回家了。
周沫親昵的把雪兒抱進懷裏,毫不在意的說:“我們小公主還小嗎,任性就是孩子的專利,沒關系,在媽媽面前,我們雪兒可以随便任性的!”
雪兒聽了媽媽的話,小臉都要笑開花了,然後,帶着些挑釁的看了大床邊的粑粑一眼。
果然還是媽媽最愛自己的!
盛南平的威嚴受到挑釁,但他卻對着周沫溫柔一笑,“是,你說得有道理。”一副老婆說什麽都是正确的表情!即使被女兒挑釁了也不以爲意了!
周沫被盛南平的寵溺話語弄的心神不甯,她低頭回避盛南平的目光,催促兩個孩子,“已經很晚了,我們睡覺吧!”
“好,媽媽身體不好,需要早點休息。”雪兒立即響應媽媽的号召,力求表現自己的乖巧懂事,大眼睛看着站在床邊的盛南平,“粑粑,我們要關燈睡覺了!”言外之意,你快點出去吧!
盛南平的的鼻子都要讓這個刁鑽的女兒氣歪了,小丫頭啊,這是我的床,應該是我躺在你媽媽身邊的,應該是我攆你出去,好不好啊!
但他清楚的看見周沫抱着雪兒的手緊緊的,明顯他是不速之客,隻能做出妥協,低頭親親雪兒的額頭,“小公主,晚安!”又親親小寶的額頭,“兒子,晚安!”然後再将吻落在他最想親的人泛着粉紅光澤的唇瓣上,“老婆,晚安!”
因爲很想,所以無力再克制了。
隻是輕輕一吻,竟像是落在周沫的心尖上,讓她的身體蓦地一酥。
周沫在兩個孩子的注視下,隻覺得臉上火燒火燎的,都快面目全非了,她連忙摟着兩個孩子躺倒大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盛南平像是無限艱難的轉身,走出了卧室。
北京的冬夜很冷的,窗外寒風瑟瑟,坐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裏,看着天上那輪皎潔的明月,其實是很美,很滿足的事情。
但盛南平心煩意亂,什麽美景都入不了他的眼了。
他今天一定要把事情解決掉,周沫再這樣回避他,冷落他,他非得瘋了不可。
盛南平在辦公室裏熬到很晚,估計卧室裏的三個寶貝都睡着了,他才蹑手蹑腳的走進來。
三個寶貝果然都睡着了,睡在中間的周沫依然保持着摟抱兩個孩子的姿勢,呼吸清淺,眉目溫柔,她好像有些睡熱了,凝脂白玉般的臉頰終于帶上了點健康的紅暈。
兩個孩子都依偎在周沫的懷裏,雪兒也好像睡熱了,粉嫩白胖的小手臂伸在被子外面。
盛南平另外拿一條被子來,小心的将雪兒包住,然後将雪兒抱起來。
雪兒一挪動,牽動了一下三個人共同蓋着的大被子,睡在另一邊的小寶睜開了黑漆漆的大眼睛,然後就神色緊張的擡頭看向周沫,以後是媽媽有什麽不舒服了。
小寶見媽媽呼吸平穩的睡着,好像放下了心,微微一轉頭,看見了爸爸抱着妹妹站在床邊。
盛南平在看見小寶睜開眼睛的瞬間,心裏一緊,再看見小寶第一時間看向周沫時,他心裏變暖了,也安定了。
他的兒子已經很懂事了,他想兒子不會大喊大叫的,兒子會懂得老爸的辛苦。
果然,小寶的眉頭隻是皺了皺,然後就闆着小臉,小心翼翼的下床,自己裹好小睡袍,跟在盛南平的後面蹑手蹑腳的走出周沫的房間。
盛南平抱着雪兒送小寶到他房間門口,小寶擡頭看了盛南平一眼,輕聲的說:“你不要再惹我媽媽生氣了,我不會每次都幫你的!”
小兔崽子,你也敢來教訓勞資了!
盛南平很想踢小寶一腳,但想到小寶對自己的幫助,隻能老實的點點頭了。
終于把兩個孩子從周沫身邊挪走了,盛南平的心情灰常好,他可以躺在周沫身邊,摟着他的老婆睡覺了!
睡夢中的周沫好像感知到身邊環境的變化,睡夢中皺了皺眉頭,往盛南平這邊靠了靠,然後就習慣性的往盛南平的懷裏一依偎,腦袋動了幾下,找到她以往習慣舒服的姿勢,閉着眼睛繼續睡覺覺了。
盛南平本想摟着周沫睡覺的,但他真是太想念周沫,略帶薄繭的手指輕輕撫着周沫的臉頰,脖頸,一路往下……
他低頭吻上想念了很久的柔軟的唇,輾轉勾纏,然後是臉側,耳垂,滑過頸脖……
周沫隻是睡着了,并不是睡死了,被盛南平這樣吻了一會兒,就醒了過來,感覺到自己正被盛南平火熱的壓制着,親吻着,周沫不由懊惱的推打盛南平,“嗚嗚......你幹什麽啊......放開我啊......”
盛南平見周沫醒了,擡起了頭,抱着周沫的大手稍稍放松了一點兒,他澀啞着聲音說:“沫沫,你醒了!”
周沫立即從盛南平的懷裏掙紮出一塊寬餘的空間,轉頭四處看看,眉頭一下皺了起來,“孩子呢?兩個孩子呢?”
“被我送回他們自己的房間了。”
周沫懊惱的瞪着盛南平,“你......”
盛南平手腕一用力,再次把周沫拽進了他溫熱的懷裏,環着周沫纖細的腰,嚴絲合縫地緊抱着,啞着嗓子說:“沫沫啊, 你是我老婆啊,我們才應該睡在一起的。”
周沫眨巴着眼睛,委屈又忿然的說:“你現在知道我是你老婆了,你對我兇的時候,怎麽不知道我是你老婆啊?我抑郁的要死的時候,你怎麽不知道我是你老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