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拿到易冉的丹法都是練藥的，可這是秘法自然不能在廣場上公開演講，于是結合内丹法講些科普。
此番，易冉考慮的是傳播和科普，盡量的通俗易懂，真正還要去學院學習。
與昨天相同，依舊不見人影，聲音從雲霧中傳來，覆蓋全場，學員功力相差甚遠，不過有易冉相助，一切不是問題。
群衆的狀态也有變化，不再緊張兮兮，略顯放松，同時錄音的人數大幅增多，一個個攥着手機和充電寶，畫風頗爲古怪。
沒辦法，今兒一大早，當衆人趕來占位時，就有人做起了小生意，十幾個人斜跨背包，揮舞着一摞複印紙，各種流竄叫賣:
“瞧一瞧，看一看!昨天實錄，現扒文字稿，徹夜修訂，保證完整，不要998，不要898，半價400塊您湊個齊整帶回家!”
嗬!
這麽一吵吵，誰能不瞅兩眼?有不信的過來詢問，那幫孫子特能抓準客戶心理，先給了一部分内容，您就看成不成?
成了您再給錢!
這就跟考試買習題似的，不怕不會，就怕别人買了，你沒買。诶，萬一就那麽寸，趕上這道題了呢?那你就傻逼了!
所以咧，他們趕出來的這份粗校版，首版複印八百冊，在今天開始前的幾個小時内，全部賣光。
大家雖然買了，可心氣不順啊，于是都多了個心眼，自己錄好不好!
不知不覺，已到午時。
丹法幾個學員完畢，短暫午休，下午再接上，倆批人分工明确，前者主講精氣神，後者主講性命之道。
結果到了第二場時，大家特出乎意料:廣場空了不少，居然有人走了!
好家夥，連王馨怡都抱打不平，嚷嚷道:“怎麽能這樣呢，很沒面子的好嘛?哎姐夫，你施法吓吓他們。”
“人之常情，不用大驚小怪。”易冉無所謂。
“屁的人之常情，就是慣的!”
“呵呵，小師妹，你應該這般想，我們之前将流程公布，明确每日的内容，既已分類，必然會分化受衆。”
丹法學員年齡最長的在旁解釋，
“有的喜歡劍術，有的喜歡法術，有的對丹法感興趣，其他功課自然就差了，更何況，你看他們的舉動，有人錄音買賣，就有人坐享其成，無非花些錢财罷了。”
“當沒有别的出路時，自然拼死争取，可一旦有額外的途徑，惰性與取巧就随之而生，所以才叫人之常情。”
雖然王馨悅是易冉的小姨子，但傳法來說也算易冉弟子，這些天熟悉後，大家紛紛以小師妹稱呼。
其實她說的也對，這不就是慣的麽?
當然她的腦回路不太一樣，嗖地就飄到了易冉身上，自言自語道:“這麽一看，姐夫相當雞賊啊!第一天講最便宜了，早早就把c位站了，果然是大佬惹不起惹不起。”
…………
正如丹法學員所料，從第二天起，至第三天，第四天，來聽法的人數又有下降，再無首日的那般盛景。
來的人，三分之一是始終堅持的，三分之一是對這門功課感興趣的，三分之一是來錄音的。
而缺席的人，多半是沒興趣的，還有少數貓在屋子裏，壓根就不出門了。
這麽熱的天，起早貪黑，受不起那罪，隻等着最後買一套材料，然後拜師收徒，當然最主要的是缺席者都不是修煉者，趕着過來湊熱鬧的。
…………
如此這般，很快到了最後一天。
今天僅次于首日，來的人非常多，因爲這天正式收徒。
胡立四人每天不落，心意虔誠，聽着恍恍惚惚，覺得好，又覺得不那麽懂，總之很茫然。
他昨晚興奮的一夜未睡，而淩晨出發時，見于剛三兄弟皆眼帶血絲，顯然懷着同樣的激動心情。
他們與首日一樣，混在龐大的隊伍中向山腳進發，由于有本地人的加入，數量還要多些。一路上談論的話題，無非是收徒，個個情緒高漲。
到了巫山廣場，胡立四人搶到了中間位置，放眼瞧去，今天的布置終于有了變化
最前方多出一張高台，還架着麥克風和擴音器，如果再扯條橫幅，妥妥的“挑戰吉尼斯之萬人齊跳廣場舞”即視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群衆逐漸就位，又是十幾萬的人潮人海。
到了八點整，隻見雲霧翻騰，左右分開，從中走出兩個人來，正是劉家豪和蔡坤。
大家屏聲靜氣，看着他們踏上高台。
劉家豪走到話筒跟前，蔡坤在他身後站立，手心都有點出汗。
十幾萬人啊，黑壓壓簡直群體視奸。
“我叫劉家豪，巫山學院對外負責人之一。”
虧得劉家豪心髒大顆，能鎮得住場面，開口道“諸位都清楚，今天開門收徒，具體環節由我們負責，在開始之前，我先聲明一點，學道千難萬難，可以說有什麽考驗都不爲過。
而我們，已将标準降到最低。
聽清楚了！你們入門的第一年爲甄别期，通俗點叫考察期，即便你們初步入選，也不是一勞永逸。到明年這個時候，合格者留下，正式傳道授藝，不合格者請出山門！”
嗡！
話音方落，全場沸騰，倒不是質疑，本來嘛，人家白教你道法，有些規定不爲過，他們吵的是各種問題
“那考察标準是什麽啊？”
“對啊，怎麽算合格，怎麽算不合格？”
“不合格能不能再給一次機會，古代科舉還能反複考呢？”
“如果被選上，是外門還是内門？”
諸如此類，紛雜不一，劉家豪皺了皺眉，運起那可憐的後天真氣，對準話筒“肅靜！”
吱……吱……
一股極爲尖銳的聲音通過擴音器放大，瞬間攻陷了所有人的耳膜，吵嚷頓消。
“我隻予說明，不予解答，你們都已清楚，若是接受不了，現在就請離開！”
沉靜片刻，沒人離開。
這是問道長生，誰也不會被輕易勸退。
“好！留下的自行組隊，從廣場這端到另一端，空間不夠的，先在後面等待……馬上行動！”
于是衆人又忙亂，一隊隊站起橫排，貼的緊緊密密，宛如一條條長龍擠在場中。
緊跟着，劉家豪和蔡坤跳下高台，大聲道“第一排，随我們往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