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頓了一下,旋即看向墨展騰,“你跟娘還這麽客氣。”
她笑了。
展騰從小就懂事,而且懂事得讓人心疼。
“你怎麽自己跟出來了?爲什麽沒有通知爹娘一聲?如果你通知了爹娘,便不會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洛清歌瞧着他滿身的淤青,真是心疼。
“事過突然,展騰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初時我以爲靈兒是在夢遊,不敢打擾她,生怕吓到她,所以就默默地跟着她,隻要她不出事便好。”
墨展騰回憶着那晚的情景,說着。
“不過後來,靈兒出了宮,我才意識到了問題,正當我準備上前将她帶回來的時候,暗處卻猝不及防地殺出一夥人來,将她擄走了。”
“因爲那夥人功夫不淺,身份又不明,所以展騰不敢貿然行事,也沒有機會通知爹娘,便隻能偷偷跟着他們,準備伺機而動。”
“沒想到,這背後的主使竟然是段麒麟。”
墨展騰凝着眉,心裏着實後怕。
幸好他碰上了,否則靈兒豈不是稀裏糊塗跟着段麒麟走了?
他還去哪裏找靈兒呢?
若是被段麒麟藏匿個三兩年,再被他生米煮成熟飯,靈兒連反悔的機會都沒有。
“娘,那個段麒麟太陰險了,他怎麽能用如此卑鄙的手段帶走靈兒呢?”
公平競争他不怕,怕的就是使手段。
洛清歌輕歎一聲,“是啊,他怎麽能這樣做呢?”
輕輕地說了句,洛清歌看向墨展騰,“幸好有你在。”
看得出來,這展騰,對靈兒倒是一片真心。
“娘,我會好好守護靈兒,不會讓靈兒出事的。”
墨展騰深深地看着洛清歌,鄭重地承諾着。
洛清歌挑眉瞧了他一暗,微微點了點頭。
展騰的心思,她怎麽會不懂呢?
這是在借機跟她表态呢。
“爹!”
這時候,墨展騰看到了進門的墨子烨。
“今天覺得如何了?能不能行動?”
靈兒這般,他們需要馬上動身。
“展騰沒事,展騰可以行動的。”
墨展騰說着話,當真掙紮着要起身。
“你這傷還沒好,還是小心些吧。”
洛清歌自然明白墨子烨的意思,她轉頭看着墨子烨,“相公,我們帶靈兒先行一步,讓墨墨帶人留下來,照顧展騰,待展騰傷勢好轉,再跟上我們,你覺得如何?”
“我正有此意。”
墨子烨點了點頭。
“不,我跟你們一起走!”
墨展騰一聽就急了,他怎麽能離開靈兒呢?
“可你這個樣子,不好好休養怎麽成?”
洛清歌有些擔憂。
“娘不是在嗎?”
墨展騰笑了,“有您在,怕什麽?娘可是妙手神醫呢!”
“行了,你就别給娘戴高帽子了。”
洛清歌忍不住笑了,這小子爲了跟他們同行,都不惜拍馬屁了。
“展騰,你這傷勢可不輕,真的行嗎?”
“娘,我行。”
墨展騰堅持着。
“我要跟你們同行,我要看着靈兒沒事了才行。”
眼見着靈兒現在像個布偶一般,他真是焦灼。
洛清歌回眸瞧了眼墨子烨,“要不,讓他跟着吧。”
墨子烨淡淡地勾了勾唇,勉爲其難地點了點頭。
帶着展騰,他們的速度勢必要放慢了。
可若不帶着展騰,這孩子……必定不會同意。
“罷了,那便準備一下,上路吧。”
墨子烨深深地看着墨展騰,“怕是要給他單獨準備一輛馬車了,還要将他擡出去。”
“噗……”
洛清歌忍不住笑了。
“恐怕是的。”
“娘,我沒那麽嬌氣,我可以自己走啊。”
墨展騰又一次掙紮着。
可是,他剛動了動,這眉頭便是一蹙,痛得窒息。
“行了,你就别逞能了。”
洛清歌輕歎一聲,“沒有骨折,已經是萬幸了。”
“相公,你叫人去準備馬車吧,我幫他收拾一下。”
這會兒,還是不要搬動的好。
于是,墨子烨出去安排了。
房間裏的洛清歌,開始給墨展騰張羅着。
半個時辰之後,洛清歌的聲音在院子裏響了起來。
“慢着點。”
墨子烨回眸一瞧,眼裏閃過一抹驚—豔。
“這是什麽?”
怎麽把床都擡出來了?
“擔架。”
洛清歌挑了挑眉,朝着墨子烨邀功一般地說道。
“這……”
墨子烨走過來,仔細地瞧了瞧,“這個發明好……”
“那是,也不看看是誰發明的。”
洛清歌笑得得意,卻忍不住捂上了嘴—巴。
這可不是她發明的,她怎麽敢邀功呢?
“以後可以用它在戰場上擡傷員。”
想不到,墨子烨很快便給擔架安排了用途。
“相公果然聰明,它正是用在戰場上的。”
洛清歌充滿得意地說着。
“來,先把展騰放上去。”
她安排着。
墨展騰被送上了馬車之後,大家才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一路往裂旭國而來。
墨靈兒一直被安排在墨子烨和洛清歌的馬車上。
爲了防備她再一次出事,兩個人都很謹慎。
這一路上,馬不停蹄,一行人終于在今日踏入了裂旭國的境内。
而墨展騰,也在洛清歌的精心照顧下,傷勢大好。
由此,靈兒便轉由他照顧了。
瞧着他牽着靈兒的手走在前面,洛清歌唇角微揚起笑意來。
“相公,你瞧展騰把我們的靈兒—寵—的像個公主。”
“她本就是公主。”
墨子烨淡淡輕笑,說了句。
“哎呀,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洛清歌撒嬌一笑,抱着墨子烨的胳膊,“我是說,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寵—……”
“你想說什麽?”
墨子烨眸裏含笑,輕輕地問道。
“我想說,展騰對靈兒是發自内心的好……”
“所以呢?”
墨子烨故意抿着唇,似笑非笑地追問着。
洛清歌挑眉瞧着他,“其實我原本還擔心展騰對靈兒的居心,現在看,我的這種擔心幾乎可以打消了。”
沒有聽到墨子烨的追問,洛清歌不由得擡眸瞧了他一眼。
“你不好奇我想說什麽嗎?”
墨子烨淡淡輕笑,“你想說什麽?”
她不說,言外之意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