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念歌被他噎得半晌無言。
這時候,顔夏說道:“要麽都留下,要麽我同這位南疆陛下一起走。”
“顔夏,你是無理取鬧嗎?你有沒有爲我考慮?你怎麽變得如此不通情理?”
墨念歌深深地盯着顔夏,怒道。
他不會不知道段麒麟的意圖,怎麽還敢留宿段麒麟?
“我一直都是不通情理的,你不知道嗎?”
顔夏淡然冷嗤,瞧着墨念歌。
此時,他心裏隻有一個想法,讓小殿下讨厭他,遠離他。
“這句話一出口,墨念歌愣住了。
顔夏一直都是溫潤如玉的,怎麽今天突然變得這般無理取鬧?
“顔夏……”
“不要說了!南疆陛下風塵仆仆來到我東籬,就算陛下不答應和親,那也應該禮貌地招呼一下,怎能在人前有損我大國之風呢?”
未等墨念歌說完,顔夏一番看似有道理的話,又說了出來。
“難道将他留宿宮中,就展示了我大國之風?顔夏,别用那麽冠冕堂皇的話掩飾你内心的想法,我墨念歌不傻。”
墨念歌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氣憤地說着。
顔夏眼眸一凜,垂着頭,沒有作聲。
反正,今日—他便是要留下段麒麟,也會在小殿下面前展示自己任性讨人嫌的一面,他想要小殿下生氣,從而遠離自己。
“陛下,我與他還有未說完的話,未探讨的事情,所以他今晚斷不會離開的。要麽我同他一起走,要麽一起留下,您看着辦!”
顔夏說着話,拉住了段麒麟。
墨念歌凝着,目光在顔夏的背影上遊移,氣得胸—脯劇烈地起伏。
“難道,隻要我投入到别人的懷抱,你才開心嗎?”
“對!”
墨念歌氣憤的聲音剛落地,想不到顔夏竟然毫不猶豫地接了一句。
“顔夏你太過分了!”
墨念歌着實氣死了,她跺着腳,轉身恨恨地出去了。
段麒麟倏然擰緊了眉頭,心頭有些不安。
“我去看看她!”
他轉身要走。
“回來!”
顔夏一把抓住她,“你覺得她現在會讓你靠近嗎?”
顔夏深深地看着段麒麟,“恐怕不會讓你靠近,還會叫人抓了你,丢出宮,你可想好了。”
陛下可是他帶大的,他最是了解陛下的脾氣。
段麒麟一聽,猶豫了,這要是被念歌抓了丢出宮,豈不是半途而廢了?
不過,他又很擔心念歌,想了想,他瞧着顔夏,“不是還有攝政王嗎?我若是被她抓了,你不會眼睜睜看着吧?”
說完,他邪肆一笑,背着手出去了。
顔夏瞧着他果決出門的背影,讪讪地笑了。
這位小皇帝還真是不簡單,機靈睿智,心機頗深。
想到這裏,他轉動着輪椅,悄然地來到了殿門處,暗中向外觀瞧。
若有動靜,他自是不會讓段麒麟出事的。
如果段麒麟能交付真心,小殿下能獲得幸福,他的心也便放下了。
想到這裏,顔夏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爲何,這心中竟隐隐生出一種失落感。
小殿下,畢竟是在他身邊長大的。
閉着眼,她的一颦一笑,一舉一動都如同镌刻在他腦子裏一樣。
如今,小殿下長大了,更因爲不顧一切表達了心意,對顔夏更是親近不已,還總是找機會說情話。
顔夏每次都裝作沒聽見,可每次心裏都會不覺一蕩,這于他來說,簡直是一種折磨。
真想趕快離開小殿下,免得自己這心總是不安靜。
顔夏深深地提了一口氣,又覺得心思亂了。
外面,段麒麟追着墨念歌,來到了亭子裏。
“站住!”
他剛剛靠近亭子,就被人攔住了。
墨念歌擡眸一瞧,瞬時抹了眼淚,假裝什麽也沒發生過。
“你來做什麽?看朕的笑話嗎?信不信朕幫了你丢出去!”
段麒麟讪讪輕笑,撥開了侍衛的寶劍,走近了墨念歌。
“我既然敢來,就不怕你綁了我。不過,女孩子如此野蠻可不好。”
段麒麟似笑非笑地說着。
墨念歌倏然看向他,眼裏帶着冷厲,“朕的事,不需要你來多嘴!”
看到他,墨念歌心裏就莫名的生氣。
要不是他,顔夏怎麽會和自己鬧翻?
“你知不知道你給朕添了麻煩?你若識相,就該自動離開皇宮,而不是躲在顔夏後面,破壞我們的關系。”
墨念歌帶着一絲怨念,淡淡地說着。
“念歌,你以爲你們的關系是因爲我的進入才破壞的嗎?不要自欺欺人了。”
段麒麟在墨念歌的對面坐下,“你這麽聰明,豈會不知道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道理?顔夏他不喜歡你。”
“不要再說了!”
墨念歌很是不耐煩,她瞧着段麒麟,“這是我的事情,與你何幹?段麒麟,别以爲你這麽說,我便會喜歡你,我實話告訴你,我心裏隻有顔夏,不管他願不願意,他都是我的人!”
墨念歌言語果決,态度堅定。
段麒麟不由得蹙了蹙眉,淡淡地看着她,有些無奈。
墨念歌,還真是一塊硬骨頭,不好啃。
不過,他這個人可不會輕易退縮的。
想了想,段麒麟樂了,“我們還真是天造地設、天生一對,我和你一樣,一旦喜歡上一個人,便不會輕易改變。”
他說着話,眼眸落在墨念歌的臉上,淡淡地笑着。
墨念歌皺皺眉,深深地瞧着他,冷嗤了一聲。
“那你可要失望了。”
墨念歌斜睨着段麒麟,淡淡地說了句。
“無妨,我還年輕,有的是耐心。”
他目不轉睛地瞧着墨念歌,似笑非笑。
墨念歌瞪了她一眼,起身道:“段麒麟,你别以爲朕沒有動你便是對你另眼相看,朕不沒有動你完全是因爲顔夏,你千萬不要自作多情。”
她說着,轉身就走。
“念歌!”
眼見着墨念歌要走,段麒麟一把抓住了她。
“段麒麟,你放肆!”
墨念歌一怒,立時有人要上前。
“哎!别動!我有話要對你說!”
段麒麟連忙收了手,“念歌,我隻想告訴你,這條路不通,可以換種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