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懂不懂啊?”
洛清歌急着問。
“亞父又不是别人!”
墨念歌皺着眉,“難道我同爹爹也要有男女之分嗎?”
她這機靈的樣子,竟然立刻想到了反駁。
洛清歌瞧一眼墨子烨,無奈讪笑。
“對,你長大了,就算與你的親爹在一起,也要懂得避嫌!”
洛清歌皺眉道。
“爹……”
墨念歌瞧着墨子烨,“你瞧瞧,娘她說的什麽話?難道我都不能與爹爹親近了嗎?”
她跺着腳,抱住了墨子烨的胳膊。
瞧着她的樣子,洛清歌着實氣得不輕。
“你這丫頭,爲何娘怎麽說你都不明白呢?不是不讓你和爹爹、亞父親近,但是要适度!”
洛清歌拉過念歌,“有些時候,是需要避嫌的。你看你,都快長成大姑娘了,将來還要承繼大統,不注重這些怎麽行?你願意被群臣诟病嗎?”
墨念歌凝着眉,若有所思。
“什麽是承繼大統?”
蓦地,她疑惑地問。
“就是繼位啊!”
洛清歌爲她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這東籬的江山,早晚都是你的。”
“那我也可以娶鳳後嗎?”
墨念歌忽然眨着眼睛,問道。
“嗯?”
洛清歌蓦地呆住了,目光瞧着墨念歌,“孩子,你跑偏了吧?”
她的關注點是不是有些奇怪?
“什麽是跑偏?”
墨念歌一臉的疑惑。
“沒事。”
洛清歌擺擺手,“等你長大了,自然是可以娶後的。”
“那我就娶了亞父!”
想不到,墨念歌竟然喜不自勝地說了一句。
“你!”
洛清歌着實生氣,她蓦地打了念歌一個巴掌,“你還不明白嗎?你們是父女!怎可成爲夫妻?”
她算是明白了,念歌不是不懂,而是不想聽。
“娘!您打我?”
墨念歌捂着臉,目光陰冷。
“對,我打你了,我要打醒你!”
洛清歌恨恨地瞧着墨念歌,“娘爲了你,苦口婆心地勸導你,可你依然不聽!顔夏是你的亞父,他是同你親爹一樣的,你怎麽能……不知避諱呢!”
洛清歌真是無語至極。
墨念歌捂着臉,“我就是要嫁給亞父!我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亞父!”
她氣呼呼地說着,捂着臉就跑了。
洛清歌愕然地瞧着墨子烨,“相公,你瞧,合着我說了半天,她什麽都懂,她就是不聽!”
說着話,洛清歌委屈地紅了眼眶。
墨子烨輕歎一聲,攬過她的肩膀,目光冷冷地望向了遠處。
是啊,這孩子什麽都懂,就是聽不進去。
“别急,我有辦法。”
墨子烨附在洛清歌的耳畔,悄然地說了一句。
洛清歌訝然地看了看他,遲疑着點了點頭。
“看來,也隻有如此了。隻是……”
洛清歌斂起了眉頭,頗有些憂郁。
“隻是什麽?”
墨子烨垂眸問道。
“我怕念歌以後會恨我們。”
洛清歌懸着心,說道。
“縱然她恨我們,也好過看着她誤入歧途。”
墨子烨眼眸閃爍着冷厲,說道。
洛清歌瞧着他,點了點頭。
如今,怕隻有這一條路可以走了。
這麽想着,她心事重重地瞧一眼女兒的房間,“希望她以後能明白吧。”
墨子烨輕輕地拍了拍她,“長大了她就明白了。”
他安撫着洛清歌,邁步回了寝殿。
這一晚,洛清歌并沒有來找女兒。
而墨念歌委屈之下,并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找顔夏了。
看着她臉上的巴掌印,顔夏倏然愣了一下。
“小殿下挨打了?”
顔夏問道。
“亞父……”
一聽顔夏的聲音,墨念歌滿腹的委屈,終于找到了宣洩口。
她瞬間撲到了顔夏的身邊,跪了下去。
“怎麽回事?”
顔夏輕撫她的臉,問道。
“我娘打我……”
墨念歌擡起水眸,無比地委屈。
“陛下……打你?”
顔夏眼眸一緊,似乎明白了什麽。
“陛下爲什麽打你?”
顔夏想要伸手去撫摸念歌的臉,想了想,又停下了。
念歌一雙水汪汪的眼,就這麽看着亞父的手伸出來又縮了回去,她的心也跟着提起來又落回去。
眼底閃過失落,念歌深吸一口氣道:“我娘不許我同亞父親近……”
顔夏眼眸一緊,淡淡地勾了勾唇。
“亞父,我不明白,娘爲什麽不許我同你親近?亞父這麽好,這麽疼念歌,念歌要娶你!”
“咳咳咳!”
顔夏毫無防備,一陣急咳。
“小殿下,慎言啊!”
這話要是被她爹聽見了,還不殺了自己?
顔夏凝着眉,“小殿下,顔夏對你好,是因爲你是君,我是臣,臣子理應侍奉君主。何況,您不隻是君,您還是顔夏的女兒啊。爹爹對女兒好,那也是天經地義的。”
他說着,滿眼的慈愛,伸手輕撫着墨念歌的頭。
這段時間,他一直試圖給小殿下将清楚這件事,可小殿下就是不肯聽。
“亞父畢竟不是爹爹。”
墨念歌很聰明,她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所以,她有很多話來反駁顔夏。
而且,常常讓顔夏無言以對。
是啊,亞父畢竟不是爹,亞父是沒有血緣關系的。
“小殿下……”
顔夏帶着無奈,讪讪地笑,“你知道我想說什麽。”
“我不知道!”
墨念歌轉過了臉。
“自我懂事起,亞父就陪着我,不但不嫌棄我,還多次救了我,亞父對我的恩情,我都知曉。”
“恩情是恩情……”
顔夏的話還沒有說完,墨念歌已經看向了他。
“小女子無以爲報,唯有以身相許……”
墨念歌一句話,讓顔夏登時愣住了。
這無聊中給他講的戲文,她倒是記住了。
“小殿下,話不是這麽說的……”
顔夏皺緊了眉頭,深感無奈。
“亞父,這不是你跟我講的嗎?”
“那是……那是戲文,不是真的。”
顔夏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他撫了撫額,歎口氣,“小殿下,我累了,我想休息……”
既然解釋不清,他不想解釋了,還是另想他法吧。
“好。”
墨念歌站起身,推着輪椅來到了床畔。
“我扶您……”
“不用!”
顔夏連忙阻止,“我有侍寝的!”
他看着念歌,喚了聲:“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