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也知道這句話很難問出口，但是她又不能不問。
猶猶豫豫中，顔夏早聽明白了。
“陛下，您别說了！我把殿下看做自己的女兒，但不會做出禽—獸的事情來！”
顔夏憤然地說出這句話之後，咬了咬牙。
“沒想到，陛下竟然會這樣想我……”
他很受傷。
“顔夏，你别生氣！”
洛清歌凝着眉，“我隻是……我隻是聽了念歌的話，有些擔憂而已。”
她也不相信這樣的事情發生，可看念歌的表現、聽念歌的言語，她真的很擔憂。
顔夏凝着眉，看向了洛清歌，“陛下，小殿下跟您說了什麽？”
“她說你們已經親近過了……”
洛清歌輕歎了一聲。
顔夏啞然失笑，唇邊劃過一抹苦澀。
“小殿下爲何非要這樣說呢……我明明已經教導過她了。”
顔夏真是無可奈何了。
“陛下，您别誤會，我與她并無越矩，何況我一直把她當女兒來看待的，怎麽可能……”
顔夏真是覺得百口莫辯了，“在那種情況下，男女之别着實顯得蒼白。但是越矩……卻是萬萬沒有的。因爲我身受重傷，無法活動，所以這擦身和翻動的事情，的确是小殿下在幫我。而小殿下的衣服，多處劃破，我爲了幫她蔽體，不得已脫了自己的衣服，留給了她，但我絕無非分的想法，何況……何況小殿下她隻是個小女孩啊！”
解釋的時候，顔夏隻覺得頭頂冒汗，這……陛下怎麽會這樣想呢？
他怎麽可能做那種事情呢？
何況，雖然他們身在山洞，可他一直沒有放棄對小殿下的教養，小殿下不會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可爲什麽……
哎！
顔夏着實心煩。
眼看着顔夏一臉笃定，毫無虛掩之意，洛清歌這懸着的心，總算是放下了。
“顔夏，我相信你。”
洛清歌目光定格在顔夏的臉上，認真地說着。
顔夏這滿心的煩躁，總算是消散了。
他看着洛清歌，淡然輕笑，“謝謝陛下對顔夏的信任。也正是因爲這份信任，才讓顔夏堅定了保護小殿下的信心。”
“我知道。”
洛清歌放松了心情，笑着說。
“讓你受苦了，你的腿……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的。”
“别爲難了。”
顔夏倒是很看得開，他摸着自己的腿，“都過去這麽久了，怎能治好呢？不過，經過了這一次的事情，顔夏倒是看開了。”
他微微笑着，顯得那麽雍容。
是的，人一旦看開了，就會變得很大度。
什麽事情在他眼裏，都不是大事了，都不會再掀波瀾了。
一如……情愛。
顔夏緩緩看向了洛清歌，“陛下當知，臣曾經喜歡過陛下，并愛得深切……”
他目光輕柔地看着洛清歌，不像是表白，卻像是陳述一件事情。
“顔夏……”
洛清歌凝着眉，想要說什麽，卻終究沒有說。
因爲……顔夏的表情，似乎已經說明了一切。
“正因爲我對陛下的深愛，才讓我對小殿下視如己出，願意犧牲一切。所以，請陛下不要懷疑我的用心。”
這才是顔夏此番言語的重點。
洛清歌的表情，漸漸平複了下來。
“顔夏，謝謝你。”
顔夏淡然一笑，“陛下，我知道您不會接受我的這份心意，所以……我會把這件事放在心底，從此……不會再煩擾陛下了。”
“經此一事，顔夏真的放下了。”
他說着，唇角勾起恬淡的笑。
洛清歌也終于笑了。
“感謝你的一番深情，我會好好珍藏的。”
兩個人說開了之後，彼此這心境都豁亮了不少。
“這下，您應該知道我對小殿下的心思了吧？我愛她，一如我愛自己的女兒一般，因爲她是您的女兒。”
“所以，您大可把心放到肚子裏。”
顔夏輕笑，“無需猜疑。”
洛清歌笑了，“你如此一說，我這心裏敞亮了不少。隻是……”
她輕歎了一聲，“我瞧這孩子對你太過依賴，我怕她……”
擰緊了眉頭，洛清歌暗中憂慮。
她真的很擔心念歌。
畢竟，從小到大，都是顔夏在陪着她。
萬一她情窦初開，認定了顔夏……
忍不住又将目光看向了顔夏，洛清歌眉頭深鎖。
“陛下可是擔心小殿下的心思？”
顔夏問道。
洛清歌也不隐瞞，直接點了點頭。
顔夏擰緊了眉頭，若有所思。
“或許……小殿下隻是太過依賴臣了。出了山洞，她會接觸到更多的人，假以時日，小殿下應該會有所轉變吧。”
畢竟，他都是這個年紀的人了，又與小殿下情同父女，小殿下應該不會……
他把自己看得很清楚。
“或許吧。”
洛清歌附和了一句，卻還是滿腹愁腸。
“顔夏，過段時間看看吧，若是有必要，我想……”
洛清歌瞧着顔夏，似乎欲言又止。
“陛下想說什麽？”
顔夏問道。
洛清歌歎口氣，“如果念歌心意不改，我想把你帶走……”
強行分開他們兩個，這應該是最好的辦法了吧。
“可以。”
顔夏竟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可見，他心裏半點都沒有那種想法。
洛清歌這口郁結于心的悶氣，總算是消散了。
“好，那我們就說定了。”
洛清歌心情暢快地說了一句，站起了身。
“你們暫且在這道觀裏休息，待我和王爺回到京城，調查清楚之後，再來接你們。”
她瞧着顔夏，安撫了一句。
“陛下注意安全。”
顔夏囑咐了一句。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剛要離開的時候，忽然說了一句，“顔夏，我瞧念歌對你頗爲依賴，你的話……她或許會聽，請你嚴肅地教導她，讓她……一定要和你保持距離……”
她的話，念歌根本不聽，那也隻能求助于顔夏了。
“陛下請放心，顔夏會和小殿下講清楚的。”
小殿下是他一手帶大的，他自然不希望小殿下誤入歧途。
“謝謝你，顔夏！”
洛清歌剛剛說完，外面便響起了墨子烨的聲音。
“清歌，我有事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