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振章愕然地張着嘴,暗暗咋舌。
小五還這麽年輕,便斷了他的仕途,這懲罰不可不說嚴苛。
他眼眸掃過姬無邪,算是重新認識了太子。
這太子,好生無情。
“怎麽?嫌本殿的懲罰重了?”
姬無邪斜睨着侯振章,問道。
“沒……沒有!”
侯振章連忙否認,這樣的情勢下,他哪還敢說别的?
“一切全由殿下做主!”
姬無邪長出了一口氣,心裏這點郁悶,總算是消散了一些。
“回去告訴你爹,他該上京了,别多管閑事。若他能活着,讓他以後好好管教子女,免得都給他做催命符!”
姬無邪一向尖酸刻薄,這氣頭上,嘴頭更損了。
侯振章滿臉的尴尬,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
簡直太丢臉了,他們侯氏一族,哪曾受過這等屈辱?
“回去吧。”
姬無邪淡淡地說了一句。
侯振章連忙抱拳,“是!”
于是,侯振章先一步回到了軍營。
而姬無邪帶着侯振甯,随後也回到了軍營。
當着所有人的面,那侯振甯被剝光了衣服,按在了長凳上。
“侯振甯以下犯上,挾持太子妃,理應處斬……但念在侯老将軍戍邊多年,戰功赫赫,所以本殿大人不記小人過,免除了侯振甯的死罪,但活罪難逃!”
“今罰俸一年,仗則三十,以儆效尤!”
姬無邪冷冷地說完,便見那執行者已經高舉起了軍棍。
“砰!”
軍棍打在身體上的聲音,清晰地竄進了每個人的耳朵裏。
衆人暗中垂眸,不敢直視。
三十軍棍之後,侯振甯已經昏過去了。
姬無邪震懾人心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他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轉向洛紫蘇道:“走,去那邊看看你姐姐去。”
說完,他忽然凝眉,有些痛心地說道:“算了,還是給墨子烨傳信,讓他帶着你姐姐來這邊吧。”
“爲什麽?”
洛紫蘇疑惑地問。
姬無邪歎口氣,“因爲那個敗家女人搬弄是非,這座城……已經是墨子烨的了。”
洛紫蘇愣了下,旋即哭笑不得地問:“你是說那個侯月珊?”
“除了她還能有誰?女人啊,真是頭發長見識短!嫉妒心又強!若不是她,侯老将軍怎麽可能晚節不保?侯振英又怎麽會死在陣前?侯振甯也不會被打了。”
洛紫蘇仔細想想,他說的也不無道理。
“等着,本殿叫人去安排。”
姬無邪叫人去通知墨子烨了。
再說墨子烨,回到将軍府之後,第一時間便去找洛清歌了。
丫頭一定牽挂着洛紫蘇的安危,必定要告訴她才是。
然而,他進了房間,才發現裏面空無一人。
“王妃呢?”
他皺眉問道。
“王妃和顔公子出府了。”
有人回答。
墨子烨登時皺緊了眉頭,若有所思之後,臉上閃過一抹擔憂。
本來他就對顔夏心存戒備,想不到丫頭居然還跟顔夏走了,這事……是不是有些蹊跷?
墨子烨周身散發着不容靠近的冷冽氣勢,轉身便出府了。
“主子!”
墨雲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跟在墨子烨身後道:“或許王妃有事……”
“她是有事,有大事!”
墨子烨對墨雲吩咐着:“去叫人全城搜尋顔夏的蹤迹!”
墨子烨兩眼冒火,真想現在就抓到顔夏,把丫頭帶回來!
這次重生,讓他更加的在乎丫頭,他真害怕丫頭出事!
“主子,您先别生氣,王妃不是那種人……”
墨雲喉嚨吞咽了下,小心地勸解着。
“你閉嘴!”
墨子烨出其不意地說了一句,狂躁道:“你以爲本王在嫉妒!本王是擔心王妃的安危!許是那顔夏趁我不備,把丫頭抓走了!”
真的,他簡直無法形容這即刻便要跳将出來的心了!
“原來主子是擔心王妃……”
墨雲終于後知後覺的明白了。
“你說呢?”
墨子烨瞪了他一眼,“跟在本王身邊多少年了,居然還不懂本王的心思?”
“是!屬下這就去辦!”
墨雲高興,連聲音都拔高了許多。
原來王爺沒有誤會王妃。
走在人迹稀少的大街上,墨子烨暗中疑惑,邊城就這麽大的地方,爲何沒見到顔夏和丫頭?他們去哪裏了呢?
而另一邊,丁原也在将軍府找人呢!
因爲走得匆忙,他忘了束縛那侯月珊,而外面又沒有特别安排人手看着侯月珊,所以當他回來的時候,竟然發現侯月珊不見了。
于是,丁原在這将軍府裏,又找了個遍。
沒有發現侯月珊的蹤迹,丁原暗中後悔。
怎麽就把這事給忘了呢?
這女人……他去了哪裏呢?
于是,丁原安排人去外面找了很久,都沒有發現侯月珊的蹤迹。
她就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而此時,墨子烨也得到了丁原的消息。
真是亂成一鍋粥了。
所有派出去的人,都帶回來一個消息,沒有見到三個人的蹤迹。
墨子烨緊蹙着眉頭,暗中生氣。
看來,這顔夏是把那丫頭拐走了。
而這個時候,姬無邪的書信也到了。
墨子烨隻得帶人去接收城池了。
見到墨子烨,洛紫蘇疑惑地問道:“王爺,我姐姐呢?”
姐姐竟然沒有跟來。
墨子烨沉着臉,默默地坐下了,卻是沒有回答洛紫蘇。
洛紫蘇偷偷瞟了他的臉,暗中驚悸,這王爺爲何黑着臉?
難不成他和姐姐吵架了?
洛紫蘇輕輕觸碰了姬無邪一下,給姬無邪遞了個眼色。
“對了,小清歌爲何沒來?”
姬無邪何等聰明,一個眼神,便懂得了紫蘇的意思。
“她……許是被人劫持了。”
墨子烨遲疑半晌,這才淡淡地說了一句。
“什麽?”
姬無邪和洛紫蘇異口同聲,看向墨子烨,“這是真的?”
墨子烨點了點頭,“本王出去找尋紫蘇的時候,忘記派人保護丫頭了,而那顔夏,就是鑽了這個空子。”
“顔夏?”
姬無邪重複了一句,“這個人是誰?”
“東籬的人。”
墨子烨深吸一口氣,顯得有些煩躁。
按理說,顔夏現在可是東籬的鳳後,他若存心不|良,沒有人敢說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