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啊!”
蕊兒皺眉說道。
“快給姨娘看看!你這樣破相了怎麽辦?”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議論着。
“停!”
蕊兒捂着額頭,後退一步,“都給我閃遠點!”
煩死了!
而這會兒,衙門裏終于出來人了。
“散開!都散開!”
衙役們嚣張跋扈地驅趕着圍觀的人群。
“沒死是不是?”
趕走了圍觀的人們,衙役們來到了蕊兒的面前,“沒死還得送牢房去。”
蕊兒皺了皺眉,下意識地往後面退了兩步。
這時候,她爹和她娘都過來了,苦苦求着。
“衙役大哥,能否通融通融,不要把她送進牢房啊!”
那些衙役淡淡地掃視着這些人,“可以啊!三天之内成親,那還進什麽牢房?”
“成,成,我們這便去找媒婆!”
蕊兒爹娘一聽,頓時燃起了希望,找個人嫁了還不容易嗎?
哪怕是給人家做妾呢,也好過坐牢吧。
“蕊兒,我們走!”
她娘拉住了蕊兒的手,便要離開。
蕊兒突然掙脫了她的手,“你們要帶我去哪裏?難道你們想給我随便找個男人?我還不如死了呢!”
她堅決不幹!
本身她就害怕成親,害怕遇到像他爹一樣風|流成性的男人,再給他随便找個男人,豈不是更讓她生氣?
“哎呦,祖宗啊,說什麽死啊死的,好死不如賴活着!”
蕊兒娘急得不行,她扯着蕊兒,便求衙役:“請給她卸了這手铐腳鐐吧,我們保證三天之内給她嫁出去。”
“此話當真?”
衙役似乎有些不相信。
“真!”
蕊兒娘生怕衙役不相信,連聲回答。
“娘,您要是欺騙官府,可是要同罪論處的!”
蕊兒斥道。
“小祖宗,别說話了!”
蕊兒娘說着,便要帶走她。
然而,蕊兒卻怎麽都不肯走!
“你還想怎樣?”
蕊兒娘都快急哭了,這孩子不是找死嗎?她可就這麽一個孩子啊!
他們老辛家也就這一根獨苗啊!
“我不走,不成親,我甯死也不找男人!”
蕊兒固執地說道。
“哎!她爹,你快過來勸勸啊!”
蕊兒娘柳眉緊蹙,無奈地招呼着。
可那蕊兒爹,往這邊看了看,卻是猶豫着不敢靠前。
“夫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蕊兒的脾氣,她一貫不聽我的話,隻會跟我對着幹……”
蕊兒爹顯得有點無奈。
他這個做爹的很失敗,因爲喜歡拈花惹草、風|流成性,所以自己的親閨女都瞧不起他,從來不聽他的話,還總是用言語嘲諷他。
“哎!”
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辛府所有人都跟着歎息起來。
洛清歌看到這裏,扯了扯蕊兒的娘,“夫人,讓我跟這位姑娘說兩句,我或許能說服她。”
“真的?”
蕊兒娘眼前一亮,“那太好了!您請!”
洛清歌上前壓低了聲音,“小姑娘,我有個辦法,能讓你免于坐牢……”
“什麽辦法?讓我成親?”
蕊兒微微凝眉,輕聲地問道。
“請附耳過來。”
蕊兒帶着疑惑,湊近了洛清歌的耳朵。
兩人一番交流之後,洛清歌問道:“蕊兒姑娘,剛剛可是我的屬下救了你,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啊?”
此話一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包括顔夏。
他看向洛清歌,皺着眉,心道,陛下這是何意?
忍不住靠近洛清歌,顔夏說着:“陛下,你知道的,顔夏心裏有人了。”
就算不能與陛下在一起,他也不能弄個女人放自己身邊啊!
那他以後還怎麽追随陛下?
“顔夏,你難道見死不救?何況,你還占了人家姑娘的便宜呢。”
洛清歌抿嘴忍着笑。
顔夏頓時紅了臉,“是陛下說的,救人要緊……”
怎麽這會兒變成他占人家姑娘便宜了呢?
顔夏有苦難言啊!
“不管怎麽說,你親了人家姑娘,人家姑娘現在要坐牢,你真打算袖手旁觀?”
而這個時候,那蕊兒看向了顔夏,心裏着實不痛快。
他爹便是個美男子,卻及不上眼前的這個男人,這麽俊美的男人,怕不是另一個他爹吧?
蕊兒現在對長得好看的男人很有偏見,她覺得這樣的男人,早晚都會朝三暮四的。
而從小看着娘經常獨守空房,她小小的心靈便受到了創傷,她可不想和娘一樣。
可……
剛剛那女人既然承諾幫她,那就一定能幫她吧?
她要不要相信這個女人呢?
“蕊兒姑娘,我這屬下儀表堂堂、豐神俊朗,還配得起你吧?而剛剛你們還……”
“陛下!”
洛清歌的話還沒說完,顔夏已經急着阻止了。
“已經怎麽了?”
蕊兒并不知道内情,所以疑惑地問了一句。
洛清歌淡然輕笑,“剛剛你沒氣的時候,可是他給你度的氣……”
蕊兒困惑地看着她,“什麽是度氣?度什麽氣?”
她一臉的懵懂。
這會兒,其他人全都愕然地瞧着顔夏,漸漸地露出了笑容。
“哎呦,這下子我們小姐可逃不掉了!”
有人率先打破了沉寂,“人家不但救了你,還親了你,你可不得嫁給人家嘛!”
“啥?”
蕊兒怔了怔,幾乎在同時便狠戾地抹了一下自己的嘴,瞪了顔夏一眼。
“姑娘,這可是幫你免除牢獄之災的最佳辦法了喲!”
此時,洛清歌提示着。
蕊兒這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了一些。
“陛下!”
可顔夏不幹了,他喚了一聲,便要說話。
洛清歌連忙沖着他晃了晃頭,“事做了,咱就得認,男人要有擔當不是嗎?”
“可是陛下先給她度了氣啊!我們是爲救人,并不是想輕薄她!”
顔夏氣急之下,脫口而出。
蕊兒愕然地瞧着洛清歌,半晌才抿緊了嘴唇,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她……她怎麽還被一個女人親了……
不過,這愕然隻維持了短短的片刻功夫,她忽然笑了起來。
看着洛清歌的眼神,也變得深邃。
“成!不就是以身相許嘛,總好過坐牢不是?我答應了!”
蕊兒一句話出口,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氣,臉上揚起了笑容。
大小姐終于不用坐牢,也不用尋死了。
可有一個人,卻是沉下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