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去揚屋嗎?還需要多大的财力?”
洛清歌怔了怔。
這沒聽說看花魁還需要錢的。
“姑娘不是東籬人吧?連這個規矩都不懂?”
那人打量着洛清歌,“聽說,财力微薄的人,就算進了揚屋,也沒有機會接近花魁。因爲老闆娘會根據客人灑下的重金飲食和召喚藝者的情況,來判斷客人的底細,看看客人的财力,選擇适合的花魁,再寫一張‘揚屋差紙’,請指明的花魁前來。”
“而像我這種沒錢的,就算進去坐下了,也隻會被老闆娘奚落……”
那人垂頭喪氣地說了一句,便要離開。
洛清歌瞧了他一眼,總算是明白了他的難處,原來這隻是個穿着一般的窮書生。
“你想不想去看看花魁?”
洛清歌叫住了那書生,問道。
那書生帶着一臉的遲疑,靜靜地看着洛清歌,等着她的下文。
“你若想看,我可以帶你去看。”
書生詫異地瞧着洛清歌,“天上真能掉餡餅?”
一句話,讓洛清歌怔住了。
“哈哈!”
随後,她笑了一下,“我正好也想看花魁,就送個順水人情吧。”
“多謝夫人!”
那書生簡直喜不自勝,連忙彎腰道謝。
于是,洛清歌前頭帶路,便要進去。
“丫頭!”
墨子烨微微蹙眉,喚着她,“你當真要去?”
一個女人家,如何對花魁感興趣?
難不成……
墨子烨凝眉暗暗劃魂,她不會是想看男花魁吧?
“去啊!幹嘛不去?”
洛清歌笑嘻嘻的,“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我們也去看看嘛!”
“陛下不會是想從中選妃吧?”
傾慕抓住機會,故意壓低聲音說了一句。
“我可沒有那樣的心思!”
洛清歌瞪了他一眼,“你可别挑撥離間!”
傾慕抿唇暗暗地笑。
“相公,我隻想看看那個一半男一半女的花魁,我總覺得那個人有些熟悉。”
洛清歌帶着一絲疑惑,喃喃地說道。
“陛下也覺得那個人熟悉?”
傾慕倏然問道。
“難道你也覺得她熟悉?”
洛清歌問道。
傾慕點了點頭,與洛清歌對視一眼,彼此了然。
“那還等什麽?進去看看!”
洛清歌連忙挎住了墨子烨的胳膊,邁步進了揚屋。
他們剛剛走進去,老闆娘便迎了上來。
她眼眸打在幾個人的身上,笑靥如花地讨好着:“幾位也是來看花魁的嗎?”
“當然!”
洛清歌手背于身後,巡視了一周,最後挑了個靠前的桌子坐下來,“老闆娘,我們要見蘇袅袅姑娘!”
她“啪”地一聲把東西拍在了桌子上,“這些夠麽?”
看着桌子上金燦燦的元寶,老闆娘眼睛都直了,她立馬雙手抱住了金元寶,“夠,夠!我這就去給幾位安排!”
老闆娘滿臉堆笑地下去了。
“夫人,您爲什麽花那麽大的價錢滋味看那個蘇袅袅呢?”
書生一臉疑惑地問。
“你不覺得那個蘇袅袅很特别嗎?”
洛清歌反問了一句,淡淡地勾起了唇角。
想不到那個人能把化妝術學得這麽出神入化。
“那個人是男是女都不清楚,有甚好看的?”
書生小聲地嘀咕着。
洛清歌聽了,微微勾唇一笑,卻故意裝作沒有聽見一般。
她隻想确認一下,這個人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
很快,老闆娘引着蘇袅袅來到了幾個人的面前,“袅袅,這幾位可是出了大價錢的,你可要盡心伺候着。”
“是。”
蘇袅袅輕聲地答應着,眼眸剛剛挑起,臉上便浮現出一抹驚訝,居然是他們。
“看來,我料想的不錯,你果然是蘇文雅。”
洛清歌冷笑了一聲。
沒想到這個蘇文雅,這麽快便找到了栖身之處,她這是要長久地留在東籬啊!
“奴家現在蘇袅袅,過來侍奉幾位。”
被揭穿身份的蘇袅袅,一點都沒有慌張,她壓下眼底的驚訝之後,笑靥如花地說了一句。
“蘇小姐是女人?”
此時,那早已經看待的書生,終于開口問道。
蘇文雅挑眉瞧着書生,立刻閃動着魅惑的眼眸,笑着道:“公子難道不希望我是女人嗎?如果公子喜歡男人……我亦是可以的。”
她說着話,故意無視洛清歌等人,坐在了書生的身旁。
那書生顯然有些局促,羞澀地笑着,往旁邊躲了躲。
“公子生得真是俊俏。”
蘇文雅笑着,“不過聽公子這意思,難不成公子喜歡男人?我其實……也可以讓公子如願以償的。”
她故意湊近書生的耳畔,吐氣如蘭地說着。
那書生身子僵硬,半張着嘴,極是驚愕。
這女人一番話是什麽意思?
他想不出啊!
“蘇文雅,你這是什麽意思?”
而此時,洛清歌一把抓住了蘇文雅的手腕,冷聲地質問。
蘇文雅被迫回頭,瞧着洛清歌無所謂地笑着,“您雖然貴爲東籬的女帝,可也不能驅逐我吧。我已經走投無路了,隻想找個栖身之所而已……”
她臉上帶着一抹暗淡的神色,楚楚動人地說着。
此時,那書生一愣,出其不意地問:“您是陛下?”
他着實沒想到啊。
洛清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隻是定定地瞧着蘇文雅,“會這麽簡單嗎?你是在醞釀什麽嗎?”
這女人的心機,她可清楚得很,蘇文雅怎麽可能就此放棄呢?
“陛下,您想多了吧?”
蘇文雅淡淡輕嗤,“我誠心喜歡傾慕公子,奈何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單相思的結果便是我自讨苦吃。雖然昨晚我想不通,甚至怨恨您讓我與傾慕公子,可我如今想通了,傾慕公子不屬于我,而我……也不會隻擁有一個男人。”
她唇角勾起笑容,如花笑顔轉向那書生,“看吧,現在便有男人喜歡我……”
蘇文雅說着話,帶着溫度的指腹輕輕地劃過了書生的臉。
仿佛引火一般,令那書生的臉瞬間揚起了紅暈。
“俗話說得好,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苦戀一枝花呢?我蘇文雅從此便要這天下男人,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蘇文雅一句話說完,纖手伸進了書生的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