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來了?爲何沒有提前通知?”
“爹,兒子想你們了,來看看都不成嗎?衍兒可是跟父皇請命的。”
他說着,問道:“我娘親呢?”
“她……”
墨子烨猶豫了一下,“她在荒渠,還沒有回來。”
衍兒微微凝眉,眉間閃過一抹疑惑。
爹娘一向形影不離,怎麽會突然分開呢?
“您爲何把我娘一個人留在荒渠?”
衍兒問。
“荒渠初定,需要有人坐鎮,你娘是女帝,自然要留下了。”
墨子烨淡定自若地撒着謊。
“您也放心?”
衍兒有些不滿,眼眸飄過洛清歌,問道:“這位是誰?”
看得出來,這女人的氣度和穿着不一般,衍兒沒有見過,自然多了一份好奇。
何況,這女人還和他這從不近女色的爹爹坐在一起。
“這是衍兒吧?”
洛清歌站起身,自然而然地想要拉過衍兒好好看看,卻被衍兒給躲開了。
她淡淡輕笑,自我介紹着:“我是你爹爹的王妃……”
這句話一出口,衍兒的臉色頓時沉了沉。
“爹……”
他冷冷地喚了一聲,“衍兒有話想單獨跟您說。”
墨子烨看了洛清歌一眼,洛清歌尴尬地笑了一下,出去了。
“爹,您爲何納妃?我娘可知曉?”
衍兒盯着墨子烨,毫不客氣地問。
墨子烨瞧着他,“你娘是我們的媒人……”
這樣說,衍兒總不會責難他了吧?
這小子,對丫頭還真是感情深厚,居然跑來質問他!
“我娘做的媒?爹,您诓我吧?”
他娘可不是這種性子,而且這一次,他娘又不在,莫不是爹爹背着娘親做了對不起娘親的事吧?
小衍兒已經是個少年了,心智成熟了許多。
“你小孩子問這麽多做什麽?”
墨子烨皺了皺眉,“總之,她是你爹的王妃,你隻需跟她親近就好了。”
沒辦法解釋太多,墨子烨隻能用大家長的作風,來壓制他了。
“爹……”
衍兒眉眼閃過一絲冷寒,“您從前不會這樣的,您讓我很失望!”
“放肆!”
墨子烨冷斥了一聲,“你爹不過納個妃子而已,你便這樣編排你爹?我是王爺,納幾個妃子無可厚非,旁人尚不能說什麽,何況你這做兒子的!”
他起身,瞪了衍兒一眼。
“爹,您一向是衍兒學習的楷模,怎麽突然轉了性子?”
衍兒從小就是看着爹和娘琴瑟和鳴的樣子長大的,在這樣和諧的環境中,他都沒有想過,有一天爹爹會另娶……
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難怪爹爹這幾月少有書信往來,卻原來是暗度陳倉,做了這種事。
那娘親呢?
衍兒心下生寒,看了墨子烨一眼,“爹說娘親在荒渠,那衍兒就去荒渠找娘親問個明白!”
他說走就要走。
“你站住!”
墨子烨冷喝了一聲。
“爹……”
衍兒皺眉喚了一聲。
“哪裏都不許去!”
墨子烨冷然地說了一句。
“我想我娘!”
衍兒毫不示弱地說了一句。
墨子烨閉了閉眼,“她會回來見你的。”
“是您把娘親氣走的吧?”
衍兒忽然看了墨子烨一眼,憤憤地說了一句,跑出了門。
“衍兒!”
洛清歌在外面喚了他一聲,衍兒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并沒有停下來。
“衍兒!”
洛清歌擡腳就要跟過去,卻被墨子烨抓住了,“讓他自己去冷靜冷靜吧,他早晚都要接受。”
“相公……”
洛清歌看着墨子烨,輕歎了一聲,“我們還是去看看他吧,他畢竟還是孩子。”
大人轉變尚且那麽難,何況孩子呢。
洛清歌放心不下,便追着衍兒去了。
“衍兒,我會像你娘一樣的疼你……”
追上衍兒,洛清歌輕輕拉着他,誘哄着。
衍兒回頭恨恨地瞪着她,“你算什麽東西?也敢跟我提我娘!你若識相,最好自行離開,待我娘親回來,有你好看!”
“我便是你娘……的好姐妹啊。”
洛清歌笑了,“其實我和你娘像親姐妹一樣,她不能回來,所以才把你們都托付給了我。”
“你胡說!”
衍兒鄙夷地看了洛清歌一眼,“你休想取代我娘!”
他狠狠地推了洛清歌一下,洛清歌沒有防備,坐到了地上。
衍兒冷嗤了一聲,擡步就要走。
“站住!”
忽然,墨子烨閃身出來,“衍兒,爹就是這麽教你的?沒規矩!”
衍兒站住了腳步,傲嬌地揚着頭,不搭理他。
“把你娘扶起來!”
墨子烨冷聲命令着。
“她才不是我娘!”
衍兒丢下這句話,忽然點足,離開了。
“這孩子!”
墨子烨無奈地皺了皺眉,着實頭痛。
“算了,慢慢來吧。”
洛清歌苦笑着,“我變成這樣,讓你們都混亂了。”
看着她臉上帶着的苦澀和歉疚,墨子烨的心抽痛了下。
“能回來就是好的。”
墨子烨忽然深有感觸地攬過了她,無比地珍惜。
洛清歌吸了吸鼻子,“原諒我沒有照顧你們的感受,我應該整容的,整容成她的樣子再回來……”
“對了,我可以帶那個人皮面具!”
忽然,某丫頭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驚喜地叫着。
墨子烨怔怔地看了她一眼,“你以爲那種東西很好?帶着它會不舒服的。”
“無妨,隻要你們心裏舒服就好……”
洛清歌無奈一笑。
墨子烨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才讪笑着:“雖然還是很不習慣看着你現在的樣子跟你親近,但是我會慢慢适應的。就當……”
某王忽然詭異笑着,“就當本王移情别戀了吧。”
如今他跟丫頭……就好比跟另一個人談情,那感覺……着實讓他不舒服。
“噗……”
聽着某王半開玩笑卻略帶着無奈的話,洛清歌忍不住笑出了聲。
真是好久沒聽他開玩笑了,難得墨子烨現在還能和她這樣和諧……
“那你豈不是賺到了?”
某丫頭笑着調侃。
墨子烨苦笑着搖頭,“因爲你的變化,生生把一個從一而終、重情重義的男人變成了朝三暮四、見異思遷的男人……如今本王這聲譽都受了損,你說我是賺到了還是虧了?”
“怕是本王已經被人戳着脊梁骨罵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