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菊香就貼着俪清寒,滿足地睡下了。
這段日子以來,她便是這麽這麽過得,雖然和公子的關系已經很親近了,可他們還是沒有越矩。
公子忘了前塵舊事,當然也忘了她,她不怪公子,反而很開心公子沒有把她推開。
這樣,她便知足了。
菊香自覺幸福,連睡覺的時候,臉上都揚着笑。
就這樣,菊香帶着俪清寒,在皇宮裏停留了幾日,這才離開。
臨行之際,洛清歌帶着朝中衆人,送到了城外。
“俪清寒,此去荒渠困難重重,還望你能盡心盡力。”
洛清歌淡淡地瞧着俪清寒,囑咐着。
“陛下請放心,俪清寒必定不辱使命。”
俪清寒恭恭敬敬地施禮道。
“好。”
洛清歌爽朗地說了一句,“朕等你的好消息!如果朕得了空閑,也會和鳳後去看你們的。”
俪清寒微微點了點頭。
“那臣告辭了。”
他說了一句,帶着菊香和孩子,上了馬車。
車輪一路的塵土,往荒渠的方向而去。
馬車上,俪清寒掀開車簾,幽幽地望了一眼,許久沒有說話。
“公子,你在看什麽?”
菊香輕輕地問。
“在看她。”
俪清寒淡淡地回了一句。
菊香心裏“咯噔”一下,怎麽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呢?
“公子……你,你說什麽?”
此時,馬車已經漸行漸遠,眼前清晰的人臉,化作了一團黑影,直至消失在眼前。
俪清寒深吸了一口氣,放下了車簾,回身幽幽地看着菊香,“你很驚訝?”
菊香颦蹙着柳眉,訝然地問:“你,你想起來了?”
問這句話的同時,她的心也跟着懸了起來。
俪清寒淡淡地勾唇,漫出一抹涼涼的笑。
他壓根就沒失憶好嗎?
隻不過,他是不會說的。
“公子?”
菊香凝眉喚了一聲。
“嗯。”
俪清寒淡淡地應了一聲,身子靠在了馬車壁上。
“您恢複記憶了?”
菊香已經說不清是什麽心情了。
有期待,有忐忑,摻雜不清。
俪清寒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那你……”
菊香喉嚨吞咽了一下,試探着看向俪清寒,欲言又止。
“你想問什麽?”
俪清寒幽幽地睜開了眼睛,眼神帶着一抹厲色,淡淡地問。
菊香霎時凝眉,暗暗有些心驚。
果然,恢複了記憶的公子,又變得淩厲了。
菊香輕輕挑眉望着他,“你……你什麽時候記起來的?”
爲什麽他看到小姐的時候,那般淡定自若,那般平淡無波,以至于她和小姐都沒有看出來……
“不久。”
俪清寒惜字如金地回了兩個字,目光帶着探究看向了菊香,“你很意外?”
菊香晃了晃頭,“沒有啊,菊香一直在給公子診病,當然希望公子能好起來了。”
“是嗎?”
俪清寒淡淡地瞧着菊香,眼神裏帶着一抹疏離。
“當然是了。”
菊香有些忐忑地回答。
俪清寒清冷的目光淡淡地遊移在菊香的身上,“你應該不會希望我恢複記憶吧?”
菊香心下一凜,連忙晃頭,“菊香可沒有這樣想……隻要公子從此能夠解脫,菊香高興都來不及。”
俪清寒唇角輕勾起自嘲的笑,從此解脫……說得真好。
他仰頭靠在馬車壁上,閉上了眼睛,隻是那顫動的睫毛,顯示着他此刻并不平靜的心。
天知道爲了在丫頭面前保持平靜,他付出了多大的努力。
盯着俪清寒面無表情的臉,菊香沉默了。
逼仄的空間裏,氣氛有些沉悶。
小姐,您可知道,公子他已經恢複了記憶?
菊香暗暗地琢磨着,要不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姐。
洛清歌耳朵一熱,她揉了揉。
“怎麽了?”
墨子烨問道。
“沒事,好像是誰在嘀咕我?怎麽覺得耳朵熱熱的?”
“是嗎?讓爲夫看看。”
墨子烨走過來,似笑非笑地捏了捏洛清歌的耳朵,“好點沒有?”
“你來糊弄兩下就好了?你又不是大夫。”
洛清歌簡直被他逗笑了。
“爲夫雖不是大夫,可能治你……”
某王在洛清歌的耳畔輕輕地說了一句,繼而張嘴咬住了她的耳垂。
洛清歌霎時心顫,渾身綿軟無力。
“是不是好了很多?”
墨子烨順勢擁住了洛清歌,吻住了她。
良久,墨子烨終于放開了洛清歌。
“相公,你最近吃豆腐的次數有點多啊……”
某丫頭帶着一絲無奈瞪着墨子烨,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吃豆腐?”
墨子烨愣了一下,困惑地撓了撓頭。
“傻樣……”
洛清歌忍不住抿嘴笑了,“是說你占我便宜啦!”
墨子烨也跟着笑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他靠近洛清歌,特有的氣息萦繞在洛清歌的身旁,“如果你覺得吃虧了,那爲夫讓你占回去如何?”
某王說得一本正經的。
“去!”
洛清歌一巴掌拍在某王的俊臉上,“左右你都不吃虧是不是?”
墨子烨淡然輕笑,輕輕握住了人家的小手,講人家順勢拉進了懷裏,“你不喜歡嗎?”
他就想這樣寸步不離地跟着丫頭,想和丫頭合二爲一。
“喜歡——”
洛清歌捧起墨子烨的臉,“娘子喜歡的不得了!隻願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她說着,踮起腳尖,深情地吻住了墨子烨的唇。
墨子烨揚唇笑着,眼裏滿是幸福的味道,心都跟着酥了。
“好了,人家要去辦正事了。”
某丫頭終于放開了墨子烨,小臉微紅,洋溢着柔情蜜意。
“辦什麽正事?”
墨子烨眼底劃過一抹失落,“爲夫閑得慌,讓我去辦吧。”
“好啊!”
洛清歌拉着墨子烨,“走,我們去給白公廟選址去。”
“白公廟?”
墨子烨怔了一下,忽然頓悟,“你是說給小白建廟?”
“對!”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小白現在情形如何,我們不得而知,我們能做的,就是盡快給他建一座廟,供奉香火,希望他能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她說着,臉上氤氲起淡淡的愁緒。
“好。”
墨子烨輕輕地攬過洛清歌的腰身,“我們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