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想過這些……
她心目中的公子,真的會變得那麽喪心病狂嗎?
菊香擰緊了眉頭,暗暗思索。
“菊香,我不希望事情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再去後悔,那會讓我們變得很被動。”
洛清歌垂眸瞧着菊香,“今天的事,雖然是你機智,用自己的孩子換回本小姐的孩子,可這樣的做法,并不值得稱頌。你可知那郦清寒會對孩子做什麽?若是他對孩子不利,就算那孩子是你的,本小姐一樣心疼。”
洛清歌重重地提了一口氣,懸着一顆心,久久不落地。
“小姐……”
菊香瞪着一雙美目,瞧着洛清歌,帶着哭腔道:“小姐您真是好人……”
“好了,别哭了。”
洛清歌扶起了菊香,“我隻希望你能理智,能夠冷靜……”
說着話,洛清歌意味深長地瞧着菊香,緩緩地說道:“俪清寒……或許已經不是你認識的俪清寒了。”
菊香聽着她的話,眉頭微微斂起,不停地哭泣。
很顯然,她非常的傷心。
洛清歌歎息了一聲,輕輕地摩挲着她的肩膀,“醒醒吧。”
菊香怔怔地瞧着她,卻沒有應聲。
洛清歌抱着孩子,又看了看菊香,“菊香,這孩子的奶娘我就不另找了,就由你來做吧。”
她說着話,把孩子放到了菊香的懷裏。
“希望你能把她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唯有這樣,才能讓俪清寒相信,他帶走的那個孩子是自己的。
洛清歌輕輕地歎息了一聲。
讓菊香來做孩子的奶娘,并不是因爲菊香最合适,而是因爲菊香剛剛沒了孩子,心裏難免會痛苦,有了這個孩子的相伴,或許能減少她的痛苦。另一方面,由菊香來撫養孩子,也能讓俪清寒相信,菊香所說的就是真的,那孩子就是她洛清歌的。
希望俪清寒看在以往的交情上,能夠善待孩子。
還有就是……她要離開,她要打着尋找孩子的旗号,離開王府,讓王府從此安甯。
洛清歌馬不停蹄地想到了這些。
菊香接過孩子,垂眸癡癡地看着,眼淚簌簌地落了下來。
看到這孩子,就想到了她自己的孩子,不知道那剛出生的孩子,能否受到他爹的善待。
她不由得收緊了手臂,憂心忡忡的。
洛清歌微微斂眉,拍了拍菊香的肩膀,“菊香,孩子由你來照顧,我非常放心,希望你不辜負我的這份信任。”
“小姐請放心,奴婢就算是拼上這條命……也會好好保護小公主。”
洛清歌微微點頭,唇角揚起了會心的笑,“好。”
她拍了拍菊香的肩膀,“我會打着尋找孩子的旗号出府,這樣一來,俪清寒便不會再懷疑,王府也就安全了。”
“你就留在王府,好好照看孩子,等我回來。”
洛清歌囑咐着。
“小姐……”
菊香微微凝眉,“您……您要出府?”
洛清歌微微點了點頭,“沒錯,但是你千萬不要和俪清寒說……”
她是真害怕俪清寒殺個回馬槍,來找菊香,更怕這菊香一時糊塗,任由俪清寒擺布。
“小姐,請放心,菊香不會說的。”
菊香斂眉深吸了一口氣,收緊胳膊抱住了孩子。
她已經犯過一次錯了,不能再犯錯了。
除了保護好孩子,她還會對小姐的行蹤保密,她不能再糊塗了。
菊香暗暗地囑咐自己。
洛清歌瞧了她一眼,柳眉微微颦蹙,若有所思。
稍停片刻,洛清歌下去安排了。
如此的情勢之下,她甚至來不及多看一眼剛剛出生的女兒,便準備出發了。
相公還在邊關,情況未明,她着實等不下去了。
于是,她安頓好王府之後,不顧剛剛生産的虛弱身子,帶着少量的人,悄無聲息地出府了。
此刻的邊關,打得如火如荼,墨子烨奪回了邊城不算完,連續又攻取了南疆的兩座城池。
直到此刻,他才勉強收手,因爲有消息傳來,段淩天已經到了邊城。
很快,他便收到了段淩天的文書,要與他在邊城面談。
墨子烨連續攻取了南疆的兩座城池,段淩天可坐不住了,他禦駕親征,要親自與墨子烨交涉。
所以,墨子烨不得不放下還朝的念頭,留在了邊城。
在這期間,青玄郡主仍然每天都給他煲湯,然而卻安分了許多。
她再也不敢太過靠近墨子烨了,她隻等着那墨子烨毒發……
然而,這畢竟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事情,這需要耐心。
青玄郡主躺在床上,微微斂眉,想着心事。
忽然,門外有人敲門。
“誰?”
青玄郡主一愣,緊張地喝問道。
“是我。”
外面有人壓低聲音說道。
青玄郡主頓時一愣,倏然起身,偷偷地打開了房門。
“你?”
她看着眼前的人,着實吓了一跳。
“你怎麽來了?”
她問道。
“進去說。”
外面的人說了一句,邁步進了房間。
“你怎麽敢來這裏?”
青玄郡主看着眼前的元淳,着實緊張。
這要是被墨子烨看到,可怎麽辦?
元淳勾唇冷冷地瞧着青玄郡主,淡淡地說着:“本人現在是他墨子烨的謀士。”
“什麽?”
青玄郡主一愣,眼眸帶着難以置信地神情,看着元淳,“你……你混入墨子烨身邊了?”
這人還真是有本事,她都沒想到。
元淳不屑地勾唇,淡淡輕嗤,他若是不混進來,怎麽能夠放心這個女人呢?
明明說好事成之後給他東西的,可這女人居然不聯系他了,他可不放心。
“你這樣做太危險了。”
青玄郡主壓低聲音,在元淳的耳邊說道。
“知道危險,就該盡早把東西給我!”
元淳目光清冷地瞧着青玄郡主,淡淡地勾起鄙夷的笑:“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個出事了,另一個也好不了,所以你最好想清楚。”
“我……”
青玄郡主暗暗凝眉,深深地瞧着元淳,終于知道這個人爲什麽而來了。
“東西不在墨子烨身上,在他女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