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玉成暗中得意,今天,他不但假借别人之手弄死了仇人,還得到了朝廷近半數大臣的把柄,讓他們以後都對自己俯首帖耳……
想想就覺得得意。
洛玉成詭異地勾起了唇角。
“罷了罷了。”
洛玉成揮了揮手,“諸位請離開吧,這裏留給老夫處理就好。”
他裝出痛苦的模樣,說着。
大家彼此看了看,悄然地退了出去。
他們走後,洛玉成眼眸閃過冷光,看向了陳婉儀。
“哼!沒想到你居然自裁了。”
洛玉成壓低聲音嘀咕着,他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舍得死。
罷了,死了幹淨。
他叫人來收拾了一下房間,派人把陳婉儀悄悄地埋了,對外宣稱妾室已經暴斃。
一切做的滴水不漏的,洛玉成絲毫看不出悲傷,跟沒事人似得。
這一晚,洛清歌并沒有留宿在洛府。
綠喬送她出來,挽留着,“清歌,你回王府也是閑來無事,不如就留下來陪着娘吧。”
“娘……”
洛清歌微微皺了皺眉,意味深長瞧着綠喬,深吸了一口氣,“我真不知道把你送到他面前是對還是錯……”
今天,她親眼見識了洛玉成的陰狠,總覺得心裏有些不踏實。
從前,雖然知道自己的這個爹城府很深,卻不知道他這麽狠毒。
宴席上弄了那麽一出,她就覺得奇怪,于是她找了個借口跟了過去,親眼見到了發生的事,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雖然那陳婉儀該死,可是爹的做法也不叫人贊同。
她心事重重地歎息了一聲,讪讪地苦笑了一下,難道這就是他們所謂的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希望洛玉成别被仇恨扭曲了便好。
“清歌,你是又想到了什麽嗎?”
綠喬看着女兒眉目攢動的樣子,不禁凝眉問道。
“娘……”
洛清歌瞧着她,“您都經曆過一次生死了,可能很多事情看得比我透,我爹是什麽樣的人您最清楚,希望您保護好自己,不要再像以前那樣心存幻想。”
她話裏話外地提示着。
綠喬笑了,她微微地點了點頭,“你放心,娘已經不是年輕人了,娘會把握分寸的。”
若是有人威脅到她的生命,她也絕不會含糊。
綠喬重重地提了一口氣,問洛清歌道:“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
她問。
“陳婉儀暴斃了。”
洛清歌直言不諱地言道。
綠喬微微斂眉,點了點頭,“我猜到了,這是你爹做的吧。”
洛清歌笑了下,“娘,雖然那個女人該死,可是我爹的做法也不見得叫人贊同,我是怕他被仇恨扭曲,變得可怕。總之,我爹如何,我并不是很在意,我在意的是您。”
她說着,看向綠喬,“若您覺得在洛府過得并不開心,或者與我爹相處得并不融洽,我随時可以把您帶走。這一次,您再不是孤立無援的可憐人,您有強大的後盾!”
洛清歌輕輕握了握綠喬的手。
她保護好綠喬,就算是對得起原主了,至于洛玉成……
洛清歌鄙夷地勾起了唇角,她覺得她做的已經夠多的了。
“嗯,娘知道。”
綠喬重重地點了點頭,眼裏氤氲起感動的淚。
沒想到,清歌這麽懂事。
現在,她有女兒這樣的強大後盾,她還怕什麽呢?
至于老爺……應該不敢對她如何。
綠喬深吸了一口氣,心裏也在暗暗質疑自己,爲什麽放不下這個男人。
從洛府出來,洛清歌一路上都顯得心事重重的。
她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身子也有些不方便,做什麽都覺得有些心有餘而力不足的。
可是,她這腦袋裏還裝着太多的事,讓她怎麽也放不下心。
一轉眼,墨子烨出征已經有段日子了,這會兒應該已經快到邊城了吧。
他到底怎麽樣了呢?
因爲心裏裝着事,洛清歌這一晚沒怎麽睡好。
時間總是過得飛快,轉眼間,兩個月已經過去了,而墨子烨早已經到了邊城。
這一路上,他沒敢耽擱,用着急行軍的速度,奔赴了戰場。
而這段期間,他也頻頻派出探子,暗中刺探前方的消息。
據說那攻城的是南疆的一位将軍,非常得段淩天的倚重。
而這一次他來戍守邊城,便是受了段淩天的命令。
打聽到了這樣的消息,墨子烨暗中生氣,莫不是段淩天真的想趁火打劫?
如若這般,他必定不會讓段淩天安生!
于是,他暗中下令,命令靜幽閣南疆分舵,在南疆境内制造騷亂,讓段淩天顧此失彼。
而在同時,他也趕快率部奔赴了邊城。
此時,南疆早已經出其不意攻下了北梁的一座城,可是令人奇怪的是,他們攻下了那座城之後,卻是沒有乘勝追擊。
而這北梁的第二道防線,便迅速地趁此機會做好了防禦。
接到王爺前來的消息,守城将軍嶽勳親自率部下開城門迎接,心裏終于有底了。
“王爺,您親自挂帥,臣終于可以安心了。”
嶽勳抱拳說道。
墨子烨淡然一笑,“嶽将軍言重了,本王知道,就算本王不來,您也可以把他們牢牢地拒之門外。但是,此次事件頗有蹊跷,所以本王才親自跑這一趟。”
嶽勳微微點了點頭,“王爺所言極是。想我們北梁和南疆已經休戰多年,相安無事,可不知道這一次……南疆爲何挑起了事端……”
墨子烨點了點頭,跟着嶽勳進了将軍府,“我北梁不挑事,但也不怕事,既然他段淩天背信棄義,首先撕破臉皮,我們也不會坐以待斃就是了。”
“王爺說的是!”
嶽勳一雙眼瞧着墨子烨,瞬間就覺得渾身充滿了力量。
王爺總是能帶給大家強大的力量。
拿出了布防圖,墨子烨和嶽勳研究了一下戰術,安排好了一切,這才回去休息了。
就算那南疆的将士們不來攻擊,他們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們要主動出擊!
墨子烨定下了明日攻城的計劃,便回去養精蓄銳了。
簡單地洗了澡,他脫了衣服剛準備休息,忽然想到了某丫頭的話。
來之前,那個丫頭可是千叮咛萬囑咐的,要他到了邊關再看,到底是什麽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