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大家都喝了不少,尤其是洛清歌,臉上洋溢着幸福的潮紅,無比嬌豔。
眼眸瞧着王炎,洛清歌忽而笑着,“王将軍,今日大勝,何不趁此機會洞房?”
她看的出來,王炎雖然明面上表現得淡定,其實暗中早已對聶書瑤諸多關注了。
瞧他那一雙眼睛,專挑人家不注意的時候偷看人家,真是有趣。
此時,聽到洛清歌這樣說,王炎頓時勾起了唇角,臉上閃過嬌憨的笑。
今夜,他确有此意。
他是武将,最不願意做的就是遵從那些繁文缛節……
唇角帶着一絲志在必得的淺笑,王炎毫不避諱地看向了聶書瑤。
洛清歌笑了笑,招呼着:“書瑤。”
聶書瑤其實一直偷偷地關注着這邊,聽到洛清歌喚她,連忙湊過來問道:“哥是有事嗎?”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凝眉,有些心煩。
“書瑤,朕雖然救了你,可是朕畢竟是皇帝,你還是不要太随便了。”
雖然她救了這個女人,可以放縱這個女人,可這個女人如此稱呼,不就表示她還沒有死心嗎?
洛清歌怎會不明白?
“哥……”
聶書瑤颦蹙着柳眉,剛剛喚了一聲,眼見着陛下臉色陰沉,她忙改了口。
“陛下,喚書瑤來所爲何事?”
這一次,她一臉的恭恭敬敬。
“朕已經與王将軍說好了,準備今晚給你們完婚。”
洛清歌笑着說道。
“陛下,您這是拿書瑤犒賞王将軍嗎?”
聶書瑤眼眸一暗,語氣冰冷地諷刺着。
洛清歌倏然挑眉,瞪着她,“聶書瑤,你太放肆了!”她說着,蓦地站起了身,“你以爲朕是那種人嗎?而且王将軍需要用你來犒賞嗎?你差點害了王将軍,朕沒有追究你的責任,王将軍也沒有要求處置你,你就一點也不感動
嗎?”
“給你們完婚,那都算便宜你了,若是按罪論處,你現在豈能好好地站在這裏?你還不知足!”
洛清歌真是對聶書瑤頭疼了,這個女人,她到底想要做什麽?
王炎這樣的男人,也算是無可挑剔的了,嫁給這樣的男人,留在這裏,還全了她的名譽,不好嗎?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暗暗觀察着聶書瑤。
如果不把聶書瑤留下來,這聶書瑤肯定還會纏着自己。
她這命是自己救的,自己又舍不得處置她,就隻能狠下心腸,把她留下了。
憑着這幾日與王炎的接觸,洛清歌深感王炎的穩重和能力,對他非常欣賞。
嫁給如此男人,也不算委屈了聶書瑤,反而是給她找了個很好地歸宿。
可聶書瑤……
洛清歌瞧着聶書瑤,心裏着實煩悶,她怎麽就想不通呢?
再看聶書瑤,一雙眼眸微微閃爍,良久方才緩和語氣道:“陛下……”
這一次,她學聰明了。
隻聽她規規矩矩地說着:“民女尚有爹爹,怎能這麽草率的把自己嫁了?就算要嫁,也該請王将軍屈尊下聘,十裏紅妝明媒正娶……”
她就知道,陛下一定會逼着她嫁給王炎的,所以她才老早想好了借口。
洛清歌微微斂起眉頭,淡淡地看着聶書瑤,“聶書瑤,朕是皇帝,不是給你診病的洛大夫!”
陛下賜婚,她也敢拒絕,還拿出這麽冠冕堂皇的理由,别以爲她不知道聶書瑤在想什麽。
“本将軍自會下聘的。”
此時,王炎淡淡地說了一句。
洛清歌看向王炎,讪讪輕笑,看樣子,這王炎對聶書瑤,倒是動了幾分真情。
“陛下,就按照聶小姐所說,微臣自會下聘。”
王炎瞧了一眼聶書瑤,說道。
洛清歌頓了一下,深深地看着王炎,淡然輕笑,“王将軍還真是會疼人。”
她這麽一說,王炎的臉霎時漲紅,極不自在。
“小姐……”
這時候,菊香從後面走過來,輕輕附在洛清歌的耳朵,“公子身子不适,請您過去瞧瞧。”
“他……他怎麽了?”
洛清歌蓦地站起身,臉上閃過一抹慌亂。
“走,看看去。”
洛清歌跟着菊香就要離開。
“丫頭,你要去哪裏?”
墨子烨回眸問道。
“相公,郦清寒不舒服,我要去看看。”
她一邊走,一邊頭也不回地說着。
這郦清寒到底怎麽了?
洛清歌心頭緊張,腳步有些紊亂。
眼看着丫頭急匆匆地離開了,墨子烨暗暗地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郁悶。
“王爺,書瑤敬您一杯。”
此時,聶書瑤爲墨子烨斟了一杯酒,說道。
墨子烨擡眸,深深地望一眼聶書瑤,端起了酒杯。
“請!”
聶書瑤眼眸閃着亮光,嫣然一笑,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墨子烨唇角幾不可察地劃過淡淡的鄙夷,很快也喝了酒。
“王爺好酒量!”
聶書瑤笑着,給墨子烨又添了一杯酒。
看到聶書瑤對着墨子烨巧笑嫣然的模樣,一旁的王炎眼底閃過恨意,霍然起身,邁步離開了。
聶書瑤眼角的餘光掃到王炎,唇角勾起一絲冷笑。
王炎走了,聶書瑤坐到了墨子烨的身邊,眼眸幾不可察地飄向了不遠處的房間。
那個房間裏住着郦清寒。
此刻,躺在床上的郦清寒,大掌輕輕地撫着心口,眉目糾結。
“給我看看。”
洛清歌疾步走過來,拿起了郦清寒的手,查看着。
“還好,吓死我了。”
診過脈之後,洛清歌松了一口氣。
“沒有大礙,服點鎮靜安神的便好。”
說着話,洛清歌拿出了藥。
她親自喂郦清寒吃了藥,這才深深地提了一口氣道:“有沒有覺得好一點?”
“好多了。”
郦清寒臉色緩和了些,淡然一笑,“你本該在慶功宴上的吧?我這身子太不争氣了,拖累了你。”
他說着,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不過現在我覺得好多了,我陪你一起過去吧。”
“你……能行嗎?外面風大,還是不要去了。”
“無妨。”郦清寒淡淡輕笑,抓着洛清歌的手,“歌兒的醫術當真了得,我才服了藥,就覺得心裏舒暢了很多,我也去湊個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