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一邊穿衣服,一邊附在墨子烨的耳畔,道:“想不想跟我偷偷去個地方?”
墨子烨瞧着她神秘的樣子,抿唇一笑,“婦唱夫随。”
洛清歌滿意地笑了。
“那我們現在就喬裝改扮。”
某丫頭調皮地眨了眨眼睛,叫人找來了太監與宮女的衣服,和墨子烨一起換上了。
看着墨子烨,洛清歌閃着壞笑,清了清嗓子,“穿上太監的衣服也不像太監,你這氣勢啊,還真是藏都藏不住。”
某丫頭搖了搖頭。
“咳咳!”
墨子烨清了清嗓子,故意勒緊喉嚨,彎腰說道:“陛下,請吧。”
這聲音一出口,洛清歌頓時笑彎了腰。
第一次看墨子烨這麽不正經的樣子,她都忍不住了。
“走。”
笑過之後,洛清歌和墨子烨兩人匆匆往宮外而去。
質子府門前,他們被攔住了。
“你們是什麽人?”
“我們是奉陛下之命前來傳口谕的,讓你們太子出來接旨吧。”
墨子烨揚聲說道。
“這……”
那門口的侍衛看了一眼,遲疑着,最後還是轉身進去了。
不多時,府門開了,有人把他們迎了進去。
“請問公公,陛下有什麽旨意?”
蔣越跪在地上問道。
“咳咳!”
這時候,洛清歌清了清嗓子,“陛下說,讓你擡起頭來……”
蔣越微微怔了一下,緩緩地擡起了眼眸,看向了洛清歌。
“陛下!”
這一看不要緊,蔣越吓了一跳。
“您怎麽來了?臣接駕來遲,還望恕罪。”
蔣越顯得有些緊張。
自從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對這個年輕的陛下就有了新的認識。
他再也不敢造次了。
“蔣越……”
洛清歌望着他,“我們進去說吧。”
“是。”
蔣越站起身,引着洛清歌和墨子烨進了書房。
“陛下怎麽這樣的打扮?”
蔣越上下打量着洛清歌,狐疑地問。
“自然是爲了掩人耳目了。”
洛清歌說着,深深地看向蔣越,“蔣越,你的父王殁了……”
蔣越一聽,頓時怔怔地看着洛清歌,眼圈微微泛紅。
“陛下,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已經有兩個月了。”
洛清歌回道。
蔣越倏然看向她,“那陛下爲何現在才說?”
他都沒有回去奔喪呢!
“朕……也是現在才知道。”
蔣越擡眸看着她,“爲什麽?他們不是應該上報的嗎?”
洛清歌淡淡地勾起了唇角,“故意沒有上報,肯定是有原因的……”
她意味深長地瞧着蔣越,說着。
蔣越倏然挑眉,緊張地問:“陛下……”
難道荒渠發生了政變?
蔣越越發的緊張了。
“你想到了什麽?”
洛清歌問。
“莫不是荒渠發生了政變?”
“這倒不是。”
洛清歌憂心忡忡地看着蔣越,“你的父王把皇位傳給了小皇子蔣騰。”
“什麽?蔣騰?”
蔣越皺了一下眉,“他是誰?”
“他是九公主的兒子,剛剛出生沒多久。”
洛清歌解釋着。
蔣越微微眯起眼眸,稍作思索,凝眉道:“我不相信父王會傳位給他……父王怎麽會這麽做呢?”
在他眼裏,父王一直都是個有抱負的人,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把王位交給一個嬰兒呢?那豈不是……
蔣越倏然挑眉,“這麽說,荒渠現在理政的是那個女人?”
他越發的難以相信了。
“嗯。”
洛清歌點了點頭,印證了他的猜測。
“不,這絕不可能!”
他的父王此生最讨厭的就是女人幹政了,曾經他的母親也是無意中參與了朝政,才被父王賜死的。
雖然他的父王與母後十分恩愛,但是自從他被冊立爲太子以後,父王對母後的言行就更加的關注了,甚至還因爲母親的參政,而不惜殺了母後。
這樣的父王,他怎麽可能讓女人理政呢?
“你也覺得這裏面有蹊跷?”
洛清歌看着蔣越,問道。
“嗯,臣覺得,這裏面一定有問題!”
蔣越猶疑了一下,果斷地回答。
洛清歌深吸了一口氣,淡然一笑,看來她猜測的沒錯。
“蔣越,你想不想回去看看?”
洛清歌問道。
蔣越頓時看向了洛清歌,“如果陛下準許,臣……自然願意回去。”
他怎麽可能不願意回去呢?
然而,他不敢在洛清歌的面前表現得太過。
隻是,他那閃爍在眼裏的不安分的光芒,卻洩露了他的意圖。
他一直都不是安于現狀的人。
他想擁有的很多……
“蔣越,如果你能答應朕,安守本分,永遠臣服,朕……會考慮。”
洛清歌瞧着蔣越,徐徐地說道。
蔣越微微揚唇,苦笑出聲:“陛下,您若能助臣回到荒渠,奪回王位,臣一輩子俯首稱臣!”
如今,他都是荒渠的棄子了,若不借助東籬的力量,如何奪回王位?
目前情況下,就隻能借力打力、借刀殺人了。
蔣越有他自己的目的。
“好,朕幫你。”
“如果那小皇子的王位并非正規渠道所得,朕必定扶你上位。”
“那如果他繼位真的是父王所願呢?難道陛下就不幫臣了嗎?”
蔣越凝眉,很是憂心地問。
那九公主怎麽說都是東籬的人,東籬陛下若偏向于她,那麽自己這王位是怎麽都得不到了。
洛清歌淡然冷嗤,“我猜……那王位恐怕不是老荒渠王所傳……”
憑着她對嬴美雲的了解,她覺得,這一定是嬴美雲的手段。
所以,她不會不管的。
嬴美雲上位意味着什麽,她比誰都清楚。
“蔣越,你放心,隻要你肯臣服于東籬,不再随意挑起戰争,朕一定會幫你坐上那個位置的。”
那個位置由蔣越坐,比嬴美雲坐要讓她踏實得多。
“那臣先謝過陛下了。”
蔣越“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如今,他隻有牢牢地抱住東籬這條大|腿,才能保他坐上那個位置了。
待到他做了荒渠的王,到那時……
蔣越的唇角幾不可察地揚起了一抹冷笑。“你現在安心待在質子府,就當什麽也不知道,什麽也沒有聽說過,待朕時機成熟,必定帶你回荒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