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君陌堯以爲水到渠成、時機成熟的時候,莫小婉卻冷漠地拒絕了他的感情。
君陌堯暗中痛苦,卻始終不知道原因。
他也隻能放浪形骸,刻意裝出不以爲然的樣子。
實際上他隻能是用這種方式來掩蓋他的無能爲力。
君陌堯沉默了良久,無所謂地笑了一下,“你這靜幽閣真是不錯,連我這麽隐秘的事都能挖出來。”
“那是因爲我對你格外關心。”
墨子烨長出了一口氣,意味深長地說着。
君陌堯讪讪一笑,“别說得那麽好聽,你莫不是想多抓一條把柄吧?”
這隻狡猾的狐狸!
“堯堯,你想多了。”
墨子烨淡淡笑着,拍了拍君陌堯的肩膀,君陌堯吓得雞皮疙瘩掉了一地。
“哎,您可千萬别這樣對我,我發毛。”
君陌堯忽然笑了,眼眸瞧着墨子烨,“黃鼠狼給雞拜年,你沒安好心吧?”
“嘶……”
墨子烨皺了一下眉,“怎麽說話呢?”
他抿着嘴唇笑,“哎,跟你商量個事呗……”
“看見沒,說來就來了,你還狡辯……”
君陌堯真是沒轍了。
“這次是求你,事成之後,我幫你追媳婦。”
墨子烨笑着蠱惑。
君陌堯當時便驚愕了,他瞧着墨子烨看了好半晌,最後終是搖了搖頭,“算了,我的事你就别管了。”
他深知自己的事有多麽的棘手,不是别人想幫忙就能幫上的。
這麽多年,他已經努力過了,雖然現在他和師叔的感情已經明朗,暗地裏常有來往,可是師叔始終不答應嫁給他,而且從不和他越矩。
雖然他并不是爲了師叔的身子,可師叔總是這樣若即若離的樣子,着實讓他不知所措。
“不相信我?”
墨子烨笑了笑,“陌堯,知道你師叔爲什麽拒絕你嗎?”
他剛說到這裏,君陌堯頓時眼眸一亮,看向了他。
“幫我,事成之後告訴你。”
墨子烨瞧着君陌堯殷切的樣子,笑着說道。
君陌堯一拳砸在了墨子烨的肩胛處,“安上尾巴你就成精啦!真是精于算計!”
墨子烨撫了撫肩膀,抿嘴不以爲然地笑着。
不是他非要抓着人家的私密之事讓人家抓心撓肝,是因爲現在時機不到。
時機不到,說了也沒用,反倒讓君陌堯心煩意亂的。
“放心吧,待我與丫頭重歸于好了,我定然随你去碧水山莊,幫你做媒。”
墨子烨胸有成竹地說着。
“你能行?”
君陌堯瞪着一雙精明的眼睛,難以置信地問道。
“我有不行的事嗎?”
墨子烨得意地說了一句。
沒想到君陌堯當時就笑了,“哎?你的小野貓還沒哄好呢!”
在這吹什麽牛!
墨子烨瞪了他一眼,這個家夥,怎麽哪壺不開提哪壺?
非要揭他的短處是不是?
“怎麽?我說錯了嗎?”
君陌堯憋着壞笑,戲谑了一句,之後說道:“說吧,要我幫什麽忙?反正,不管你能不能做到,我就死馬當活馬醫吧!”
墨子烨看了他一眼,笑了笑,“其實,這于你來說并不難……”
某王抿着嘴唇,淡然地笑着,湊近了君陌堯的耳朵,悄悄耳語。
他說着說着,君陌堯漸漸地愕然了,“墨子烨,你這心機……”
他算是服了。
“可就是不知道你家那個小野貓會不會生氣。”
君陌堯聽完之後,着實覺得好笑。
這個家夥……
“放心,此事由我一力承擔,不會讓你受罰的。”
“你可說話算話啊!”
君陌堯指了指他,“你家那隻小野貓可不是普通的女人,人家可是皇帝,萬一他較起真來,叫人砍了我,我肯定拉上你給我墊背!”
“我和丫頭沒問題的,現在就隻有那個人難纏的很。”
墨子烨說着話,眼眸又飄向了洛清歌的寝殿。
“郦清寒,我們的協議到此爲止吧。”
大殿中,洛清歌猶豫了好久,終于還是開口了。
郦清寒霎時凝眉,深深地看着她,半晌沒說話。
這件事上,他始終處于被動,連拒絕的權利都沒有。
想到這裏,郦清寒淡淡地勾起了唇角,笑了。
“謝謝你。”
洛清歌看向了郦清寒,“謝謝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刻幫了我,我會補償你的。”
“補償什麽?補償一顆心給我?”
郦清寒終于憂郁地開口了,卻說了這麽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陛下,這些日子以來,你對我就沒有一點點的感情嗎?我們之間除了君臣關系、協議關系,就沒有别的嗎?”
郦清寒深深地提了一口氣,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深遠。
沒想到,他始終還是沒有走進陛下的心。
洛清歌微微垂下了眼眸,眼底眸光閃爍。
郦清寒的爲人,他長久的努力,洛清歌豈會感受不到?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可她有原則。
家鄉那一夫一妻的原則已經根深蒂固,她做不出一女嫁二夫、一腳踏兩船的事情。
那樣隻會讓她更加覺得虧欠他們倆。郦清寒唇角揚着淺笑,淡淡輕嗔,“我以爲,陛下冰雪聰明,定能明白微臣的心意;我以爲,日久生情、水滴石穿,隻要我努力,陛下就一定能看得見;我以爲,即便不能
成爲陛下唯一的男人,我在陛下的心裏也能有那麽一點點的位置。原來,一切都是我以爲……”
他讪讪地笑着,胸中憋悶不已。
他沒想過要成爲陛下的唯一,他隻想在陛下的心裏有那麽一席之地。
可現在,似乎這麽渺小的願望都不會實現了。
郦清寒啊,你也是夠失敗的。
郦清寒深吸了一口氣,暗中自嘲。
“是我的愛還不足以打動陛下的心嗎?”
他唇角挂着清淺的笑,淡淡地問着。
“不!”
洛清歌忙搖了搖頭,“郦清寒,你做的很好,是我不夠好,是我不該自私的把你拉進來。當初我就不該與你簽訂協議……”
“陛下……”
郦清寒瞬間掩住了洛清歌的嘴唇,“别說了。”他眉眼深處閃過一抹落寞,心裏暗暗自嘲,當初可是自己心甘情願的,怨得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