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宮門,小家夥的臉色就有些不對勁,搞得洛清歌都有些迷糊了。
看着小家夥沉郁的臉,洛清歌狐疑地問:“衍兒,你這是怎麽了?”
“我在醞釀情緒,待會娘親就看我的!”
墨衍兒吸了吸鼻子,說了一句,撒開小腿就往太後的寝宮跑去。
“呃……”
洛清歌一時有點蒙,這孩子想做什麽?
帶着疑惑,她小跑着跟上墨衍兒,進了太後的寝殿。
“皇奶奶……”
剛進門,小家夥“哇”一聲就哭了,似乎憋了很久的委屈終于有地方宣洩了。
“哎呀,是衍兒嗎?衍兒來了?”
太後張開手臂,把墨衍兒抱進了懷裏,“這怎麽剛入宮就哭了?是誰欺負你了?”
“皇奶奶,有人欺負衍兒,您會不會幫衍兒呢?”
小家夥撲進了太後的懷裏,淚眼婆娑地看着太後,那一臉的委屈,着實叫人看着心疼。
洛清歌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暗暗輕笑,行啊,我的兒,學會演戲了,這戲演的還挺走心的。
她都沒想到,衍兒這麽點的年紀,居然會有這樣缜密的心思。
“皇奶奶,您先回答我,您會不會幫我?”
“當然了!誰敢讓我的孫兒受委屈!皇奶奶去給你出氣!”
“皇奶奶,您說的可是真的?”
墨衍兒當時就不哭了,他抹了一把眼淚,充滿希冀地看着天後,認真地問道。
“皇奶奶幾時騙過你?說說看,誰給你氣受了?”
太後闆着臉,問道。
“是爹爹!”
墨衍兒一臉的怒容,“皇奶奶,爹爹太過分了!”
“哦?是子烨……”
太後呢喃了一句,臉上瞬間閃過爲難之色,想不到這孩子要告的居然是子烨。
“皇奶奶,您是爹爹的母後,爹爹他最聽您的,您可不能反悔哦!”
墨衍兒抓住了太後的話柄,威脅着。
“吼吼,你看這孩子,居然威脅哀家……”
太後忍不住笑了,她對身旁的宮女說道。
“說說看,你爹他怎麽欺負你了?瞧瞧這小臉哭得,快成小花貓了。”
太後一邊給衍兒擦拭着眼淚,一邊問道。
“皇奶奶,我爹他鬼迷心竅了,居然不知道從哪裏弄了個野女人,非要把我娘親趕出去!皇奶奶,衍兒不想要娘親離開,娘親要是走了,我也走,我不要爹爹了,我不要他了!啊……”
墨衍兒說着話,揚臉就哭開了,哭得驚心動魄的。
“哎呀,我的孫兒,你别哭啊!”
聽着衍兒的哭聲,太後慌了神,她趕快誘哄着。
“皇奶奶,他們都不想要衍兒了,他們都不要衍兒了!衍兒真可憐啊……”
衍兒蹬着兩條小腿,哭個沒完。
“哎喲,這子烨是做了什麽呀?怎麽把孩子氣成這個樣子?”
太後摟緊了衍兒,“衍兒不哭,不哭哈。”
“皇奶奶,您去王府看看吧。”
墨衍兒抓着太後的胳膊,說道。
“我……”
太後有些猶豫,她看着衍兒道:“衍兒,你聽皇奶奶說,你爹納妾是很尋常的事,你要理解而不是這麽鬧騰。”
她一邊說,一邊掃了一眼洛清歌。
洛清歌暗暗一笑,敢情這老太太以爲是她帶衍兒來鬧的呢。
“皇奶奶,您跟衍兒去看看吧,說不定您看了那女人之後,比衍兒還鬧騰的兇呢!”
沒想到,小家夥居然這麽說了一句。
太後反倒被勾起了好奇心,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讓衍兒厭惡到這麽說呢?
她還真是有些好奇了。
“衍兒,你爹他找的女人很差勁?”
太後讪讪地笑了,這個子烨啊,從來都喜歡自己做主,這不,找個妾室也是自己做主就找了,根本就沒問問他們的意思。
他到底找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呢?
“何止差勁,簡直是太差勁了!”
墨衍兒無奈地皺着小眉頭,“衍兒說不清楚,您跟衍兒去看看就知道了。而且,那女人還帶着個野孩子,還愣說是衍兒的姐姐!皇奶奶,你說好笑不好笑!”
“哦?”
太後凝眉想了想,這事她得管,莫不是子烨找了個寡|婦吧?還帶着個拖油瓶?
那可不行!
子烨要娶妾,也該娶個能配得上他的啊?随随便便找怎麽能行呢?
她吩咐一旁的宮女道:“快,準備準備,哀家要去王府看看。”
難道子烨早些年在外面有了女人、還生了孩子?
不會啊!
子烨一向潔身自好,不可能做那種事啊。
這時候,她看向了洛清歌,“你是怎麽做人家媳婦的?”
她對洛清歌還是心有芥蒂,随口就譴責了一句。
洛清歌微微斂眉,隐忍着沒有說什麽。
“皇奶奶,是爹做的不對,他要把娘親趕出去!衍兒從小就沒有娘親,要是爹爹把娘親趕出去了,衍兒也會走的,衍兒再也不回王府了!”
“什麽?”
太後一聽,頓時凝眉看了一眼洛清歌,子烨要把這女人趕出去?
這還真是第一次聽說呢!
子烨,他舍得?
太後微微凝眉,心裏越發的好奇了,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讓子烨下定了如此決心?
她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
居然能爲了那個女人要趕走洛清歌,那這女人一定有非凡的過人之處。莫不是那女人有着傾國傾城之姿?要不就是有着非同尋常的氣質,總之子烨看上的女人,應該差不了。
不知怎麽的,太後居然開始憧憬起來,臉上不自覺的就揚起了笑容。
沒想到子烨終于開竅了,居然自己找了妾室……
太後滿心歡喜地來到了王府,想要見一見這個傳說中的女人。
然而,當她看到那女人的時候,當時就愣住了。
這心裏的落差啊,就跟跳懸崖一樣,從制高點跌落到了深淵。
這女人的确有那麽幾分姿色,可也不比洛清歌漂亮,還有,她這粗魯的動作,着實讓老太後驚愕。
“這是……這就是子烨看上的女人?”
天啊,她微微皺眉,差點就暈過去了。
“皇奶奶,您看到了,就是那個女人。”原來,那個女人此刻正大咧咧地坐在院子裏的梅樹下,嘴裏銜着一根草,自在地哼着小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