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話?”
晏傾城倏然看向她,問道。
“他說……離開洛清歌。”
雲紫衣搜索着腦袋裏關于昨晚的記憶,緩緩地說道。
這句話一出口,晏傾城瞬間就愣了,“他果真是這麽說的?”
這事,他居然到現在才知道。
“對啊。”
雲紫衣十分肯定地回答。
這時候,晏傾城忽然将眸光轉向了墨子烨,帶着一抹冷然。
墨子烨倏然凝眉,深深地看着晏傾城,“你這是什麽眼光?”
懷疑他?
他要想趕走這個家夥,還需要背地裏動手嗎?
“不是你嗎?”
晏傾城瞪着墨子烨,憤憤地問。
“晏傾城,你的腦袋壞掉了吧?”
墨子烨斜睨着晏傾城,“本王若是想趕你走,用得着暗地裏下手嗎?就像此刻,本王正在用光明正大的方式趕你走!那種下三濫的手段,本王不屑用!”
這小子,還真是小人之心,不了解他的爲人嗎?
晏傾城聽人家一番話,凝眉想了想,似乎有所頓悟。
可是……
他轉念又一想,他跟别人也沒有這種沖突啊?
别人犯得着來刺殺他嗎?
“不對,我險些被你蒙混過去!”
晏傾城看着墨子烨,“你說,在這宮裏,除了你,還有誰不希望我留下來的?”
放眼整個東籬皇宮,怕也沒有别人了吧?
“你的嫌疑最大!”
晏傾城指着墨子烨冷冷地說道。
“可他有不在場的證據。”
這時候,洛清歌凝眉開口了。
“什麽意思?”
晏傾城倏然凝眉,看向了洛清歌。
“我就是證人啊!他昨晚跟我在一起,他去沒去,我最清楚。”
洛清歌說道。
“嗬!”
晏傾城笑了,“青兒,你這是盲目的相信!難道他不會趁着你睡覺的時候去刺殺嗎?”
“你……”
墨子烨咬了咬牙,“強詞奪理!”
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他就肯定是自己做的對吧?
這鍋,他還非得背了?
“晏傾城,你可不能因爲沖動,喪失了基本的判斷能力。你先冷靜冷靜,把你們昨晚遇到的事情詳詳細細說一遍,我們來分析一下。”
洛清歌說道。
她可不相信墨子烨會做這種事,況且,他們昨晚一直膩在一起,墨子烨哪有時間啊?
晏傾城斜睨了墨子烨一眼,暗中調息着。
“雲紫衣,你說,那刺客大約什麽時間入得寝殿?”
現在來看,晏傾城已經無法冷靜了,洛清歌把目光看向了雲紫衣。
“大概醜時。”
洛清歌點了點頭,唇角勾起輕笑,“這個時辰,墨子烨是絕對不會去别處的。”
迎着晏傾城的目光,洛清歌難爲情地笑了一下,“你别問我爲什麽如此肯定,因爲……”
洛清歌臉一紅,終究沒好意思說出來。
“因爲我們夫妻正在共浴。”
看着丫頭尴尬的模樣,墨子烨淡淡地啓口,說道。
洛清歌霎時轉了眸子,滿面羞澀。
晏傾城微微凝了凝眉,有些失落地掃了一眼洛清歌。
洛清歌隻覺得一張臉燥熱不已,她不停地呼着氣,想要給自己降溫。
好不容易壓下難堪之色,洛清歌問道:“你們可曾注意到,那刺客可有什麽特征?”
“天太黑了,我們什麽也看不清……”
雲紫衣緩緩地晃了晃頭,片刻之後,她忽然頓悟似得驚呼出聲,“對了,那刺客受傷了!”
“哪裏?”
洛清歌眸光倏然一亮,這就好辦了,這就能讓晏傾城心服口服了!
“手腕。”
雲紫衣比劃着,“應該是右手腕,他中了我一镖,手腕受了傷,所以才倉皇逃走的。”
洛清歌點了點頭,“你可記清楚了?”
“沒錯!”
雲紫衣重重地點頭,十分肯定地說着。
“那晏傾城,你可看清楚了。”
洛清歌對晏傾城說着,疾步來到了墨子烨的身旁,掀開了他右手的衣袖。
“這裏,可有傷?”
晏傾城循聲望去,但見墨子烨的手腕光滑,并無半點受傷的痕迹,他頓時擰緊了眉頭。
難道不是墨子烨?
此時,墨子烨冷哼一聲,拉開了左手的衣袖,“這裏也沒有傷。”
說完之後,墨子烨瞪着晏傾城,“真是豬腦子!你是中了人家的離間之計了,本王若想殺你,用得着背地裏下手嗎?背後捅刀子,那是小人所爲!”
晏傾城細細地思索了一番,終于打開了心結,他望向墨子烨,撓了撓頭,“哥……”
“别叫我,擔不起!”
墨子烨傲嬌地轉了眸子,不理他。
“哥,我錯了,是我一時沖動,中了小人的奸計,你饒了我吧。”
“晏傾城,我憑什麽饒了你?”
這筆賬,他還沒找晏傾城清算呢?
“剛剛不是想要成爲丫頭的男人嗎?剛剛不是還要跟本王比試嗎?你記着,本王随時恭候!”
墨子烨冷冷地睨着晏傾城,霸氣十足地說道。
“哎呀,都什麽時候了,你們兩個居然還有心思鬥嘴!”
洛清歌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還是想想怎麽抓刺客吧!”
這人明顯是挑撥離間的,而且他的目的不是晏傾城,而是墨子烨!
洛清歌想着,便把目光投向了墨子烨。
墨子烨迎上洛清歌滿是憂慮的目光,勾唇淡淡一笑,“你是在擔心我?”
果然是夫妻!
“你還有心思笑!”
洛清歌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個人就是太過冷靜了,泰山崩于前都不會大驚失色的。
“我爲什麽沒心思笑?這說明我的丫頭很搶手啊!當然,從另一個角度說明我的眼光好。”
墨子烨讪讪地笑着。
洛清歌沖着墨子烨做了個鬼臉,無奈地說道:“你呀,什麽時候都不會忘了自誇的!”
尾巴都翹天上去了好嗎?
“我說的有錯嗎?”
墨子烨湊近了洛清歌的耳畔,暧|昧地問道。
“沒錯——”
洛清歌轉眸笑着說了一句,“我的王爺大人,咱們現在是在斷案,您能不跑題嗎?”
“好,斷案。”墨子烨淡然一笑,望着洛清歌說道:“把我當成對手的,肯定是對你存了心思、觊觎你的人,這樣看,範圍是不是小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