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測大驚,“這丫頭的身份還有待調查,您不能如此草率!”
如若聖旨一下,她恐怕就更沒有機會了。
“你們都退下!”
這時候,嬴雪君忽然命令道。
所有人都退下了,大殿裏隻剩下了嬴雪君、洛清歌以及嬴測母女倆。
“清歌,你把衣服脫了。”
嬴雪君溫柔地看着洛清歌,吩咐着。
“是,祖母。”
洛清歌緩緩地解開了衣衫,露出了左胸上的梅花痣。
“測兒,你仔細看清楚,她是不是我嬴氏一門?”
嬴測帶着疑惑,走近了洛清歌,在她胸上用力地按壓了一下。
“嘶!”
洛清歌皺起了柳眉,這個人是故意的吧?公報私仇。
“看清楚了嗎?”
嬴雪君問道。
嬴測凝眉沒有回答。
“母親,是真的?”
這時候,嬴美雲跑過來,瞪着一雙銳利的眼眸,難以置信地看着。
看着看着,她突然伸手就要去揉搓,幸好被洛清歌躲開了。
“你們都看清楚了?我身上的梅花痣是真的!”
洛清歌斂好了衣服,淡淡地說着。
“母親……”
嬴美雲扯了扯嬴測的衣袖,投去一抹焦急的神情。
“測兒,你看清楚了,從今以後,她就是東籬的新女帝!”
此時,嬴雪君已經揮毫寫下了聖旨,她這麽說,不過是想警告一下那一對嚣張的母女罷了。
“母皇……”
嬴測咬了咬牙,猶是不甘心。
“别說了,以後你若再心懷不軌,不但朕不會饒過你,清歌也不會饒過你!”
“可是母皇,您方才也說了,她是墨子烨的王妃,既然如此,她怎麽能做我東籬的女帝呢?”
嬴測指着洛清歌,憤憤地問道。
“姨母……”
此刻,洛清歌淡淡輕笑,重重地咬着那兩個字,“您以爲我爲什麽會一個人來東籬?自是已經脫離了北梁,與那墨子烨恩斷義絕了。”
她的臉上,帶着淡淡自嘲,心卻宛如刀割,痛得幾乎窒息。
“你……你和墨子烨決裂了?”
嬴測冷冷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更不能做我們東籬的女帝了。”
她一臉的得意,“我們東籬可不想因爲你招來事端,招來北梁的報複。”
“姨母何必把話說的這麽好聽呢?您說來說去,還不是不喜歡我繼承帝位?原來,您的野心如此之大!”
若是以前,洛清歌根本不會在意帝位的,可是今天,她卻改變了想法。
一來,她要有足夠的能力對抗墨子烨,以墨子烨那樣的性子,她不相信墨子烨會無動于衷;二來,她看不慣那倆嚣張母女的所作所爲,自然更激發了她奪取帝位的決心。
“我……”
嬴測被洛清歌一句話噎得無語,雙眼冷冷地盯着她卻說不出話來。
“祖母,我要親自去審一審那個綠喬,我不相信她背後沒人指使!”
洛清歌冷冷地勾起了唇角,眼眸似有似無地掃過嬴測的臉。
她這番話,就是針對嬴測的。
别以爲她軟弱可欺,她也不是吃素的!
“清歌,你過來。”
嬴雪君招了招手,拉着洛清歌坐到了床上。
“朕很慶幸,有生之年還能見到你,還能對你的母親做一些補償。朕現在,把這個國家交給你,希望你能讓它延續下去。”
嬴雪君滿臉的殷切,輕輕拍着洛清歌的手,囑咐着。
“母皇……”
嬴測上前一步,“您這是惹禍上身!那個墨子烨何其危險,您讓這個丫頭做了女帝,不就是與墨子烨對立嗎?兒臣深深地憂慮啊……”
她一臉深沉地晃着頭,仿佛真的替東籬在擔憂,卻是借此掩蓋她逐漸膨脹的野心。
沒想到,她一時疏忽,竟然讓這個丫頭回到了東籬!
早知道她沒有和國師在一起,她就應該早早設卡攔截,也不至于現在措手不及!
“測兒……”
嬴雪君淡淡地勾起鄙夷的笑,“母皇的确病态恹恹,可是心裏清明着呢!母皇已經是行将入土之人,所以對于你的錯處,不是母皇眼瞎看不到,而是母皇不想追究了,可是……”
她說到這裏,眼眸倏然收緊,劃過冷光,“你若敢質疑清歌的皇位,敢繼續放大你的野心,朕……絕不姑息!”
嬴雪君雖然病态十足,語氣卻仍然帶着與生俱來的霸氣,吓得嬴測倏然僵直了脊背,暗暗發抖。
難道母皇什麽都知道了?不不,不會的,那個女人還沒有供認,母皇怎麽會知道呢?
嬴測暗暗地握緊了拳頭,心裏想着,要趕快除掉那個女人才行!
“母皇,兒臣隻是爲東籬的社稷着想,并沒有私心……”
“你最好如此!”
嬴雪君冷哼了一聲,揮了揮手,“你們先下去吧,我和清歌還有話要說。”
“祖母,我才是您最喜歡的孫兒啊!這個女人,她才剛來,身份還未明,您就不怕她圖謀不軌?”
眼見着皇位沒了着落,這位郡主可不幹了,她們母女觊觎這皇位很久了,現在人家一個初來乍到的女人,動動手指就把皇位勾到手了,讓她如何能甘心?
“身份不明?”
嬴雪君冷嗤了一聲,“剛剛你們不也看到了嗎?她身上的梅花痣可能有假?美雲,别的事,朕都可以由着你胡鬧,但是這件事,你若再敢質疑,别怪朕不念親情!”
“祖母……”
嬴美雲皺眉跺腳,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嬴測拽住了。
“一凡,不得無禮!”
“母親……”
“我們走!”
嬴測不容女兒再說下去,硬拉着她離開了。
看來,大局已定,她們已經沒什麽希望了,但是……她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清歌,有些事,朕其實已經想到了,隻不過不想卻深究。他日,若有必要,你大可以放手去做,無需顧念朕。”
嬴雪君意味深長地交代着,仿佛交代後事一般。
洛清歌冰雪聰明,自然聽出了嬴雪君的弦外之音,這讓她心裏無比的感動。
“祖母……”
洛清歌靠在了嬴雪君的身上,“您爲什麽對我這麽好?”她已經很久沒有享受過這種慈母般的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