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歌微微笑了,恐怕這段淩天此來的的目的便是尋找紫蘇吧。
可是,紫蘇或許還不知道吧?
段淩天并沒有揭示紫蘇的真正身份,紫蘇怕是還不知道自己就是段淩天的親妹妹。
她的傻妹妹啊,被人家蒙在鼓裏還不知道呢!
洛清歌苦笑了一聲,難怪了,難怪娘親臨死的時候千叮咛萬囑咐的,叫她一定保護好妹妹,卻原來這位妹妹身份尊貴啊。
然而,這跟母親的死又有什麽關系呢?
“孫嬷嬷,我娘的死跟那南疆的質子有關系嗎?到底是誰逼死了我娘?”
孫嬷嬷擰緊了眉頭,終于,終于問到重點了,她不說也是不行了。
“若說小姐的死跟這位質子也是有關系的,那質子逃出了皇宮,皇後娘娘因爲無法再掌控小姐,害怕她把自己的事情說出去,便……”
孫嬷嬷重重地歎息了一聲,抹了一把眼淚,“皇後娘娘便把小姐召進了宮裏,給小姐喝了毒茶……”
她哽咽着說不下去了,抽泣了兩聲,抹了抹眼淚,“小姐明知道茶裏有毒,卻不能不喝,那畢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皇後娘娘啊,所以……”
洛清歌眼圈含淚,難怪娘親死的時候那麽安詳,不停地囑咐她要跟皇後娘娘親近,要照顧妹妹,她其實心裏什麽都知道……
原來是皇後。
洛清歌一聲冷笑,她怎麽也沒想到這自稱和母親關系匪淺的皇後,竟然才是殺她母親的真正兇手!
這些年,她險些認賊做母。
有些人啊,還真是會裝。
“大小姐啊,老奴知道的全說了,可是您……”
孫嬷嬷看着洛清歌,不斷地搖着頭,“您可千萬不要以卵擊石啊,那老奴的罪過可就大了。”
她抹了抹眼淚,“小姐一定不會願意我跟您說這些的。”
“您放心,我不會輕舉妄動的!”
但是,她也不會放任仇人逍遙自在地活着就是了。
這件事,她要從長計議。
不過,能解開心裏多年的謎團,也算是意外收獲了。
若今日沒有遇到孫嬷嬷,她還不知道這其中牽涉的隐情呢。
“孫嬷嬷,謝謝您,謝謝您告訴我這麽多。”
洛清歌微微勾起唇角,揚起一抹淡然的冷笑,心裏已經有了算計。
“菊香,給病人預備的洗澡水可準備好了?”
她揚聲問。
“已經好了。”
“孫嬷嬷,跟我來吧。”
洛清歌把孫嬷嬷安置在浴桶裏,囑咐着,“近幾日,您每天都要泡這種藥浴,再配合吃藥,相信用不了幾天您就可以完好如初了。”
“真的可以嗎?”
“您相信我嗎?”
洛清歌從容淡笑。
孫嬷嬷看着洛清歌眼裏的淡定從容,重重地點了點頭。
“鐵燕,你去府裏通知墨子烨,就說我近幾日要在醫館裏過夜,叫他不必等我。”
“姑娘……”
穆鐵燕似乎有些爲難,王爺他會答應嗎?
“有話要說?”
洛清歌瞧了她一眼,問。
“沒……”
穆鐵燕趕快搖頭,轉身下去了。
她今天收治了孫嬷嬷,還是有一定風險的,雖然已經安排幾個丫頭和自己一樣都服了藥,但是以防萬一,還是盡量不要走動了,以免擴散。
于是,醫館裏的人全部留在了醫館,由她親自主持消毒和防禦。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洛清歌終于忙完了,才在樓上睡下了。
她剛剛睡下,就聽到了一聲響動,她倏然睜開了眼睛。
眼前黑影一晃,有人靠近了床畔。
“誰?”
洛清歌坐起身,往後縮了縮身子,緊張地問。
“采花賊!”
來人說了一句,瞬間坐到了床畔。
“臭家夥,你吓唬我!”
聽到來人的聲音,洛清歌立即辨認出了來人的身份,她氣呼呼地捶了來人一拳,哭笑不得地罵道。
“居然敢夜不歸宿!”
“我這不是怕把鼠疫感染給你嗎?”
“你都不怕我會怕?”
墨子烨摟住了洛清歌,“即便是感染了,不是還有你嗎?你連嚴重的鼠疫病人都敢接,何況是我了。”
“呸呸呸,别胡說!壞的不靈好的靈!”
洛清歌趕快迷信地啐了一口,嘴裏念念有詞。
“哈哈!”
看到她滑稽的模樣,墨子烨忍不住笑了。
“傻丫頭……”
他笑着揉了揉洛清歌的頭。
“來,把這個吃了。”
洛清歌從枕頭下翻出自己的藥袋,拿出了藥丸塞到了墨子烨的嘴裏,“我可不希望咱們感染鼠疫。”
“當然不能。”
墨子烨乖乖地吃了藥,“墨宇軒就要大婚了,我們要去參加婚禮的。”
“哦?怎麽會這麽快?”
洛清歌有點狐疑。
“聽說是那南疆公主求的。”
“吼吼,這倒奇了,她不是不喜歡這門親事嗎?怎麽又迫不及待想嫁了呢?這裏邊會不會有問題呢?”
“我也想到了。”
墨子烨半勾起唇角,“我們小心點就是了。”
“墨子烨,我們總是這樣防禦不行,我們應該主動出擊。”
洛清歌忽然從床上坐起來,來了興緻。
既然那個墨宇軒和段雲昭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們完全有理由主動出擊,一來可以扳倒墨宇軒和皇後,二來也給段雲昭一個教訓。
“呵呵,有興趣?”
墨子烨好整以暇地看着洛清歌,問道。
“嗯。”
太有興趣了!
洛清歌一想到皇後那副僞善的嘴臉,就叫人惡心,她要通過墨宇軒,狠狠地回擊皇後。
隻要沒了墨宇軒這塊王牌,皇後的氣數也就差不多了。
“你想怎麽做?”
洛清歌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有想法,但是……”
她眼眸一暗,閃過一絲詭谲,“我想……”
她看了看墨子烨。
墨子烨微微凝眉,目光在洛清歌的臉上上下遊移,“你不會是想以自己爲餌誘惑墨宇軒吧?如果是這樣,你想都别想,我不會同意的。”
他收斂笑容,一臉的冷漠肅然。
“嗨!”
洛清歌立即谄媚地笑了,“我還沒想好呢!”
丫的,這家夥好像有特異功能似得,怎麽總能看到人家的心裏。 “總之,我不會答應的,别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