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的病還需要觀察觀察，我今夜就留下來守夜吧。”
洛清歌看向了墨子烨。
其實，太後的病隻是個幌子，洛清歌想留下來，一來是想偷偷跟皇上讨要不一樣的封賞，二來則是想避開墨子烨，八成墨子烨看到了青玄郡主，應該會有很多話要說吧。
她雖然有自己的私心，可也算是成人之美了。
某丫頭暗暗得意。
“嗯。”墨子烨依舊淡漠，看不出絲毫的表情變化。
對了，人家原本也是看不出來的，因爲人家有面具啊。
“母後，我來扶您吧。”
洛清歌扶着太後，回到了寝殿。
安頓太後躺下之後，洛清歌就被皇上傳召了。
皇上的禦書房，洛清歌跪在地上，感受着頭頂的那雙眼睛。
墨子序打量着洛清歌，唇邊浮現出一抹笑意。
“說說看，朕該賞你些什麽？”
溫潤的聲音，驅除了洛清歌心裏的懼意，她微微擡眸，偷偷看向了那張和顔悅色的臉。
皇上好年輕啊！
跟很多電視劇裏一臉胡須、鬓發斑白的皇上不同，這位皇上好像也就三十多歲吧，面如冠玉，氣色紅潤，溫文爾雅。
她看着忍不住吞咽了一下，睜大了眼睛。
“真的，真的可以要封賞嗎？”
“自然。”
墨子序輕笑了一下，沒想到洛府的大小姐竟然不像傳說中的那麽膽小懦弱。
雖然他不止一次聽皇後提起過，可是見面……卻還是第一次。
“真的什麽都可以？”洛清歌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那是不是說她的目的就要達到了？
“隻要不過分，都可以。”墨子序忍不住輕笑出聲。
這丫頭似乎很有趣。
“那我要和齊王和離！”
洛清歌沖口而出，眼巴巴地看着墨子序。
“啊？”
墨子序愣了一下，半天才恢複如常，“說說看，你爲什麽要和離？”
他問話的同時，沖着老太監招了招手，對老太監耳語了一句。
老太監領命，很快出去了。
“王爺，不好了，王妃不要皇上的封賞，要和您和離！”
殿外，老太監找到了墨子烨，緊張兮兮地說着。
墨子烨勾唇輕笑，“她敢！”
“王妃可是在陛下面前讨要的，她現在可是救了太後的命呢！皇上也很爲難。”
老太監皺着眉，深深地替皇上擔憂。
“你去回禀皇兄，若他辦不好這件事，那本王答應他的事也不作數！”
墨子烨冷冷地轉身，身上的寒氣幾乎讓老太監爲之一抖。
“老奴……老奴這就去回話！”
齊王的氣場之下，老太監怎麽敢擡頭質疑？
他匆匆跑回去了。
“你既然找到朕來求和離，是不是說子烨他不同意和離？”墨子序一雙眼眸望向洛清歌，溫和地問。
洛清歌心裏一震，暗暗抿了抿唇，這個皇上，看起來溫柔和煦，其實心裏有數的很。
他竟然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
“是不是呢？”
看到洛清歌臉上風雲變幻的表情，墨子序笑了。
“呃，那個，皇上真的是明察秋毫！”洛清歌柳眉頻頻攢動，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來更好的借口，她隻好實話實說了。
“哈哈哈！”
墨子序終于沒忍住，笑了。
這個丫頭還真是直爽。
他眉頭一挑，恰好看到老太監回轉，正沖着他搖頭呢。
原來子烨不同意和離。
墨子序摸着下巴，和顔悅色地看着洛清歌，“此事，容朕再考慮考慮。”
老太監走到了皇上的身邊，附耳把墨子烨的話重複了一遍，墨子序頓時擰緊了眉頭。
又威脅他！
“皇上，臣婦不要封賞，就隻求一紙和離書，難道都不行嗎？”洛清歌最後的希望破滅了，這讓她感到很無奈。“咳咳，王妃應該知道，我北梁的穩固，全仰仗齊王的威名，近日西蜀邊境頻頻騷亂，這種時候，朕怎麽可能讓他後院失火？朕答應你，等危險解除了，朕可以考慮你們和離的問題。”墨子序眼底閃過一抹
詭谲，面上卻依舊笑得和煦。
洛清歌緊蹙着眉頭，暗暗歎息了一聲。
人家皇上都把國家的安危搬出來了，若她再不分輕重緩急，似乎不太好。
可是……封賞就這麽泡湯了？
她有些不甘心。
“皇上……”
墨子序笑着，“如果還是和離之事，王妃就不要再提了。”
沒等洛清歌再開口，皇上已經把門封上了。
洛清歌眨巴着眼睛，一想，這不行啊！好歹她也是救了皇太後一命呢，總該向皇上讨點什麽傍身才行。
“皇上，既然您現在不能讓我們和離，那您能不能賞臣婦一樣東西啊？”
洛清歌谄媚地笑着。
“噗嗤！”
墨子序笑了，他一雙狹長的眼睛微微眯起，越來越覺得眼前的女子有趣。
“你想要什麽？”
“臣婦……”
洛清歌眼底閃過一抹狡黠，“臣婦想要皇上的免死金牌！見牌如見皇上！”
她的眼睛裏充滿希冀，等着墨子序開口。
這東西可以保命，不管墨子烨将來怎麽對她，有了免死金牌，就能讓她免于一死。
“這……”
皇上皺着眉遲疑了一下。
“哎！皇上要是舍不得，臣婦不要就是了，左右救治太後也是臣婦應該做的，若不是太後要封賞臣婦，臣婦又怎麽敢勞煩皇上呢。”
洛清歌眼神中帶着一抹不甘，垂下了腦袋。
墨子序尴尬地咳嗽了兩聲，一張白皙的臉龐浮起紅暈，人家這是借着太後損他呢，他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他好整以暇地看着洛清歌，緩緩地說道：“你救了太後，自然是該封賞的，一塊免死金牌嘛……”
“怎樣？”
“朕可以賞你。”墨子序笑了笑，突然話鋒一轉，“如果你想用它對付子烨，朕覺得沒用。”
“啊？”洛清歌這一驚不小，她本來就是想用這個防備墨子烨的，沒想到那個家夥居然連皇上都不放在心裏嗎？
“原來你真的打算拿它來對付子烨。”試探出了洛清歌的本意，墨子序的唇角又勾起了笑意。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