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大雪還在紛紛揚揚的下着。
下朝之後,唐煜便被太子李恒給叫到了東宮來。
東宮的地上已經積了很厚的一層雪。
“驸馬這一次負責運河的事情,做的很好,其他人都出事了,就你這裏沒有出事,百姓對于運河的開鑿也沒有任何的怨言。”
入得東宮之後,太子李恒直接就稱贊了一番唐煜,唐煜淺笑,道:“太子殿下謬贊,隻要錢财到位,百姓還是很願意出力的。”
“這也是你有本事,其他兩個人的錢财也有到位,可怎麽不見他們有你這樣的情況?”
唐煜淺笑,沒有再說什麽,這樣的誇贊,他要是再謙虛,就顯得不夠意思了。
說完這個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客廳,客廳相對來說要暖和許多,他們進來之後,就有下人泡了一壺茶端了過來。
“父皇要下江南了,對于此事,你怎麽看?”
今天李玄下江南,太子李恒并沒有開口說什麽,但不代表他對這個就沒有想法。
唐煜想了想,道:“下江南肯定是會勞民傷财的,不過那些官員說的也有一定的道理,運河開鑿成功了,聖上不去看看也有點說不過去,如果能夠低調一些就行了,不夠此事聖上交給了胡晨去做,那胡晨爲了取悅聖上,應該不會低調。”
太子李恒點點頭,道:“是啊,本宮擔心的也正是這個,你說我大唐若是勞民傷财了,萬一出現了什麽問題,這可如何是好?”
唐煜一時間不知道該說點什麽好,不管是開鑿運河,還是下江南,對于大唐來說其實都沒有多大的好處,至少對于朝廷的統治是不利的。
這些東西都太過勞民傷财了,百姓的日子不好過,他們肯定是要反的。
但對于此,他并不反感。
他要的,就是謀奪這個天下,李玄不這樣奢靡成風,這天下如何會亂呢?
他看了一眼李恒,道:“那太子殿下可是有勸谏聖上的意思?”
“本宮看的出來,父皇對于下江南還是很熱衷的,如此,本宮若是谏言,隻怕不好。”
說到這裏,太子李恒停頓了一下,接着說道:“如果有其他辦法可以讓父皇不去下江南的話,那就好了。”
對于這個,唐煜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不讓李玄下江南,隻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李玄想做的事情,他肯定是要去做的,不然會很遺憾,運河都已經開鑿成功了,不讓他下江南,可能嗎?
“太子殿下,此事怕很難。”
太子李恒點點頭:“是啊,本宮也知道很難,所以才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辦法?”
這才是李恒找唐煜來到真正目的,在李恒看來,唐煜是個有本事的人,他的辦法也最多,興許唐煜有什麽好的辦法呢。
唐煜面露難色,這種事情還真是有點爲難他了,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太子殿下,除非我們大唐發生了很大的事情,且十分的嚴重,如此聖上才不會有心情去下江南,不然是沒有辦法的。”
“可大唐沒有什麽大事情發生啊。”
兩個人相對無言,沒有大事情發生,那也就沒有什麽事情是他們可以利用的了。
唐煜在東宮沒有久待,這樣坐了一會後,便起身告辭了。
唐煜離開之後,陳良走了出來,道:“太子殿下,其實聖上下江南,對您來說是一件好事啊,聖上離開了長安城,這京城就需要人坐鎮,到時候,太子可監國啊。”
太子監國,隻要不出現什麽錯誤,那順利繼承大統的機會就會高很多。
陳良覺得這對李恒來說絕對是個機會,不過李恒卻是苦笑:“若是能夠不那麽勞民傷财,本宮不要這個機會也可,隻要不出錯,本宮照樣能夠繼承皇位。”
他已經是太子了,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陳良見此,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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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煜離開東宮之後,往自己的府上趕。
此時的長安城大雪紛飛,道路已經有些難行了,街上的行人也十分的稀少。
而就在這個時候,城門方向突然飛奔而來一匹快馬,那快馬在雪地上狂奔,上面的人不停的喊着:“邊關急報,邊關急報,突厥犯我汴京,突厥犯我邊境啊。”
那人騎着快馬從唐煜身邊飛馳而過,唐煜眼眸微凝:“突厥犯邊?”
突厥本來是一個很強大的帝國,他們霸占着整個草原,是大唐北邊最厲害的敵人,大唐曾經與突厥一戰,大敗,甚至爲此還簽訂了恥辱的條約,不過後來,大唐出現了一位君王,通過幾年的卧薪嘗膽,擊敗了突厥,使得突厥失去了草原上的霸主地位。
不過,當時仍舊有一部分突厥兵馬逃難到了西邊,成爲了現如今的西突厥。
西突厥這些年一直都很低調,低調的大唐都快要忘記他們了,隻是讓他們沒有料到的是,在大唐都快要忘掉西突厥的時候,他們竟然犯邊了。
這對李玄來說,絕對是一件大事,不管怎麽說,突厥都算是大唐的宿敵啊,他們犯邊,豈能不防,他們又豈能不管不顧?
這犯邊的事情,還不知道會鬧的有多大呢,如今的兵部,怕是有的忙了。
不過,這些跟他唐煜都沒有什麽關系,他唐煜也隻需要靜靜的待着就行了。
唐煜回府。
胡晨的府上,很快有人把突厥犯邊的事情傳了過來。
“太少,突厥犯邊,一連攻下了我們大唐好幾座城池啊,他們兵力強盛,竟然達到了十幾萬之多。”
胡晨的心情本來是很不錯的,而且他躊躇滿志,正在爲如何讓李玄開心而做着準備,可是當這個消息出來之後,他整個人的臉色都不由得變了一變,十分的難看。
“突厥怎麽突然犯邊了,這可如何是好,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聖上隻怕不能下江南了啊,可惡,可惡,不行不行,這是我的機會,我絕對不能讓這樣的機會因爲這件事情給被破壞掉。”
胡晨說完,就在屋内來來回回的走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