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不是很大,但卻古色古香,給人一種十分雅緻的感覺。
衛良坐在一旁,那個叫秀秀的姑娘彈着曲子。
曲子是雅雅的曲子,在整個沉香樓,幾乎很多姑娘都會彈,而很多時候,這裏的恩客也喜歡聽這個曲子。
房間的氣氛有點尴尬,衛良有點不太适應,那個叫秀秀的姑娘也不怎麽适應。
一般情況下,不是應該這些男人聽着聽着曲子,就想要上手揩油嗎?
反正她已經遇到過很多次這種情況了。
而眼前的男子,卻似乎比自己還要拘謹一些。
一首曲子彈完了,秀秀姑娘問道:“公子還想聽什麽曲子?”
衛良猶豫了一下,道:“随便什麽都行。”
他知道,他們此行前來是有任務要做的,但不知道爲什麽,真的坐到了這裏,他卻不能保持一種平和的心态,他總覺得自己來着這種地方,是不忠的表現。
可他要向誰忠呢?
他已經沒有可以忠的對象了啊。
秀秀姑娘想了想,随即就又要彈奏曲子。
不過,他剛彈了兩下,衛良突然讓他停了下來。
“姑娘不必彈了,我們說點其他的吧。”
秀秀突然表現的有點緊張害怕起來,一般隻要男人提出這個要求之後,這些男人就要對自己動手動腳了。
他很害怕、
雖說眼前的男子英俊不凡,是女人心目中的良配,但她并不想就這樣失去自己的身子啊。
如果一個男人不能給他未來,那她就算是死,也不會把自己的身子給除去的。
不過,秀秀姑娘顯然多想了,衛良并沒有對他動手動腳。
“姑娘是那裏人氏?”
衛良想了許久,才終于想出了這麽一個開場白。
他并非是不善言辭的人,隻是在這樣一個地方,他有點拘謹,
秀秀姑娘有些疑惑的擡頭看了一眼衛良,似乎對于衛良的這個問題很驚訝,不敢相信,怎麽會有人問這個問題呢?
來這裏的男人,誰會關心這個?
不過,眼前的男人出了錢的,隻要不是特别過分的要求,他都沒有理由拒絕。
“齊魯人士。”
衛良哦了一聲,道:“齊魯之地離這臨安城還是挺遠的,姑娘爲何會好端端的跑這麽遠的地方,而且還來這種地方做這樣的營生?”
這個時代的交通是很不便的,一般情況下,很多人一輩子可能都沒有出過自己的縣城,更别說是到處跑了。
秀秀這麽一個弱女子從齊魯之地來到這裏,實在是有點讓人覺得匪夷所思的。
很顯然,這個叫秀秀的姑娘有故事啊,甚至這個故事,正是衛良想要的。
不過,衛良這樣詢問之後,秀秀卻是有點猶豫,這顯然是他的傷心事,他不知道該怎麽說。
她有點沉默,面無表情。
場面一度變的很是尴尬,氣氛是凝結的。
衛良見此,才又開口繼續說道:“我從隴右來,初到臨安城,來這裏也是被人拉着湊數的,姑娘不要見怪,如果姑娘不想說,那就算了,你且彈曲吧,聽完這一曲,我就離開了。”
既然已經打開了口子,衛良自然是要達到目的的,他面對女人的确是有點緊張的,但不代表他就不知道如何去引導女人。
在女人這裏,想要達到目的,就要欲擒故縱,讓他放松戒備啊。
隻要她放松了戒備,以女人想要表達的那種沖動,她肯定會說的。
而事情也的确就是這個樣子,衛良這麽一說之後,秀秀姑娘便搖了搖頭,道:“也沒什麽不能說的,隻是希望公子離開之後,且不可與外人言,不然被這裏的人知道了,是要打我的。”
“他們還敢打人?”衛良有點生氣,但随即又道:“你放心吧,我不會告訴其他人的。”
衛良很英俊,也很有魅力,他能夠給人一種讓人信服的感覺。
秀秀并不懷疑衛良說的話。
所以很快他便說3起了自己的故事。
“奴家以前是齊魯人士,家境不凡,所以琴棋書畫各種手藝都是會的,隻不過後來遇人不淑,喜歡上了一個男子,本以爲這個男子會給我幸福,不曾想他卻是個騙子,把我從家裏騙出來後,就把我給賣了,而那些人販子在買了我之後,把我拉到了臨安城,賣道了沉香樓,因爲我有一些才藝,所以才能夠保住完整的身子,不然……奴家早死了。”
這個世上的癡男女永遠都是最多的,但愚蠢的女人也不少,他們在戀愛的時候,會把對方當成自己的全部,然後不顧一切的爲之付出。
秀秀顯然就是這樣的女人,她被騙了,而且被騙的很慘。
衛良聽完之後,并沒有做出什麽表示,這個叫秀秀姑娘的故事,跟彩蝶的故事差不多,都是被人販賣的,但除了這些之外,她好像知道的并不多。
而衛良想知道的,并非僅僅是這些。
“像你這樣的女子,多嗎?”
“挺多的,我來了這裏之後,見過不少女子因爲不能忍受而死亡的,有的是逃走被打死的,有的是直接自盡的,我如果不是還能保全身子,我也會死的。”
這是一件很可悲的事情。
“你們就沒有想過報官嗎,你們着算是逼良爲唱啊,官府應該會管的吧?”
聽到這話,秀秀竟然露出了一絲輕笑。
“我們這些人根本就出不去,如何報官?而且,就算報官也沒有用,知道這沉香樓是誰的嗎,是趙山的,知道趙山是誰嗎,趙明公的兒子,在這個地方,誰敢得罪江南道都督趙明公?”
很顯然,知道趙山是沉香樓幕後老闆的人很多,隻是就算他們知道了,卻也無可奈何,就是衛良現在知道了,也沒有辦法,因爲趙山到時候完全可以推卸責任,說的這沉香樓不是他的,他不是笨蛋,既然是幕後老闆,肯定是沒有明面上的證據的.
隻憑這些人的口供,顯然不行。
可再繼續問,衛良卻也問不出什麽來了,這個叫秀秀的姑娘,到底隻是一個小角色。
兩個人又說了一些其他的,就算問不出來,衛良也得想辦法套出一些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