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時間并不是很長。
很快,一炷香的時間結束,最後也就隻有唐煜和沈白衣以及那個陸達的畫作算是在時間内完成的,其他人沒有在時間内完成,直接就被淘汰掉了。
當然,這其中有一個人算是完成了的,隻不過他随便畫的,寫的也是一首打油詩,如此也是直接就被淘汰掉的。
他們三個人的畫作呈上來之後,大家一眼就能夠看到,端陽公主自然最想看唐煜的畫作了,等他看到唐煜的畫作之後,整個人都被震驚到了。
因爲唐煜的畫作雖然簡單,但是意境卻是非凡。
一張畫作上畫了一個孤舟,孤舟上有一個人在釣魚,四周下着大雪。
隻這麽一幅畫,就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寒冷孤寂之感。
人都是有孤獨的感覺的,不管你是富貴的,還是貧窮的,你都會有孤獨的時候,而這麽一幅畫,就會讓人想到自己孤獨時候。
端陽是公主,他也有孤獨的時候,身在皇室,平日裏的乃至那是那麽開心快樂的?
他的很多開心快樂,其實很多時候都不過是努力表現出來的罷了。
這幅畫很容易讓人産生共鳴。
此時的她,再也看不進去其他兩個人的畫作了。
另外兩個人的畫作,好也是好,但就是太過俗氣了一些,完全沒有唐煜的這幅畫作有意境,一幅畫若是沒有了意境,自然也就落入了下成。
而端陽公主這樣想着的時候,就聽到那些評委忍不住說了起來。
“好畫,好詩啊,真是好詩,足以流傳千古的好詩啊。”
被這些評委說好詩,端陽公主才突然想起來看詩,他順着那些評委就望了過去,然後便看到唐煜的畫作上,題着一首小詩: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
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
這首詩配上這麽一幅畫給人沖擊感很強,讓人忍不住渾身就顫栗離去起來。
那些評委,此時拿着唐煜的那幅畫,已經忍不住不停的稱贊了起來,至于沈白衣和陸達他們的畫以及詩作,他們這些評委也就隻是簡單的看了一眼,然後便再也不去看了。
現在,他們的眼裏就好像隻有唐煜的這一幅畫和一首詩了。
他們很快就有了答案。
“聖上,我們商議了一下,覺得這幾幅畫作和幾首詩裏面,唐将軍的畫作和詩作都屬于上乘,絕對無可挑剔。”
端陽公主震驚了,太子李恒也震驚了,唐煜着是深藏不露,他文才也這般的斐然嗎?
就憑他這一手文才,出将入相沒有任何的問題啊,以前怎麽就沒有發現他還文才不錯呢?
李玄在詩作,畫作上,也算是大家,他看了一眼那幾幅畫和幾首詩之後,對于這些評委的結果也是很滿意的。
這些評委都是長安城名滿天下的大儒,他們爲了自己的面子,也斷然不會作假,很顯然,唐煜的畫作和詩作都是不錯的。
“不錯,不錯,唐愛卿不僅武藝高強,文采也是斐然啊,是個驸馬的人選,如今既然你取勝,那朕就賜婚端陽與你……”
李玄正說着,沈白衣突然站了出來:“聖上,我不服。”
沈白衣開口,衆人頓時一愣,這個沈白衣竟然不服?
他連輸都輸不起嗎?
人家唐煜就是厲害,你有什麽不服的啊?
不過,人家好歹是幽州王的世子,大家雖然心裏有點鄙夷他,但嘴裏卻是不說的。
李玄看了一眼沈白衣,有點好奇,問道:“你那裏不服啊?”
“聖上,這是随意作畫寫詩,誰知道唐煜此前有沒有腹稿,萬一這些都是唐煜的腹稿,那算什麽本事?”
沈白衣拿這個說事,端陽公主一聽就有點生氣了,不過他也不好開口,畢竟他一開口,就有點讓人覺得他在袒護唐煜了,兩個人畢竟還沒有什麽關系呢,他現在袒護,怕是要被人說閑話,說他端陽公主迫不及待的想要嫁人之類的。
不過,端陽公主不開口,其他人卻是忍不住就說了起來。
“有意思,真是有意思了,你們都是一樣的,你們也可能是腹稿啊,你們的腹稿都比不過人家,你們還輸不起了?”
“就是,就是,又不是說隻讓唐煜一個人有腹稿,你們也可以有嘛。”
“沒錯,沒錯,現在輸了就在這裏不停的哔哔,未免有些丢人啊。”
“…………”
大家嘀嘀咕咕的說着,對于沈白衣的這個行爲很是不屑,沈杜在旁邊看到這種情況,眼眸就凝了起來。
“聖上,犬子的确是有些着急了,他可能太喜歡端陽公主殿下,所以不能接受這個事實,不過若是都有腹稿,未免也不能讓人服衆,要不聖上親自出題,讓他們再寫一首詩如何?”
幽州王沈杜,還是要偏袒自己兒子的,他想讓自己的兒子再有一次機會,當然,他之所以如此,是因爲他還希望唐煜是真的因爲腹稿才取勝的,如果不用腹稿的話,唐煜是不是好會輸了?
雖然機會很渺茫,但也是個機會不是?
沈杜開口了,李玄有點讨厭這樣的情況,但幽州王的面子,他還是需要給的,思慮片刻之後,李玄開口道:“今天是朕的壽辰,朕高興,難得見到你們這些才俊,那就再比試一下吧,朕昨天晚上畫了一幅畫,你們給這幅畫題詩就行了。”
說着,李玄将一幅畫拿了出來,這幅畫畫了幾株梅花,梅花長在角落裏面,不遠處拐角,有一名男子負手仰頭,仿佛在看這什麽,又仿佛在感受着什麽、
這幅畫拿出來後,沈白衣和唐煜他們便開始寫詩起來。
唐煜很快,片刻而就,道:“聖上,臣有了。”
李玄笑了笑:“唐愛卿說。”
唐煜颔首,道:“牆角數枝梅,淩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爲有暗香來”
這是一首很簡單的詩,唐煜這樣說出來之後,李玄神色微微一動,緊接着便忍不住稱贊道:“妙,妙啊,你這詩跟朕當初畫這幅畫的時候想的是一樣的,這畫中人,正在嗅梅花的香味啊,不錯,不錯。”
對唐煜的詩,李玄稱贊不已,這個時候,沈白衣他們的詩作,反而不足爲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