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撞了人,那可是要賠錢的。
他這個人以前就喜歡碰瓷,不曾想今天自己撞了别人。
他有點舍不得花錢,心裏隐隐有點不甘心。
很快,他便想出了一個主意。就在前面的那個人不停的哎呀哎呀叫着的時候,關興突然跑出了馬車,來到自己的馬屁跟前,不停的撫摸着自己馬屁的頭,一邊摸,一邊很是擔心的叫到:“哎呀,我的寶
馬,我的寶馬啊,你的頭好痛啊,你受傷了啊,誰這麽不長眼,竟然撞到了你的頭上…………”
關興也來了一招碰瓷,雖然這個碰瓷有點不合常理,但他才不管呢,反正他的馬被人給撞了,他就要嚷嚷,就要假裝是受害者。
躺在地上的人看到這種情況後,有點始料未及,這簡直是不要臉到家了啊,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
不過很快,他便慢慢站了起來:“你好不要臉,分明是你在路上跑的太快,撞到了我,現在竟然還說是我撞了你的馬,你要臉不要臉?”
關興看了一眼眼前的年輕人,哼了一聲:“誰不要臉了,我這匹馬可貴的很呢,你撞了我的馬,快點賠錢。”
那少年無語了,他碰瓷沒碰成,還要賠錢嗎?
他突然覺得自己不是敢這個的料,不過,如今事情已經發生了,他自然是要演到底的,既然這個關興不要臉,那他就是不講理又能怎麽樣?
“哼,大膽,你可知道你撞的是誰,知道我是誰嗎?”
少年望着關興大聲呵斥,關興看了一眼少年,撇了撇嘴,翻了個白眼,道:“我管你是誰,撞了我的寶馬,就得賠錢。”
少年氣不打一出來,喝道:“來人。”
一聲令下,早在人群中等着的衙役立馬就沖了上來。
“大人有何吩咐?”
“将這個撞了本官的刁民給我押入大牢,本官從長安城來此,還是第一次遇見這般不要臉的人,若是不好好教訓他一番,我就不是辛棄疾。”
少年正是辛棄疾,而此時的辛棄疾也是氣惱的不行,這樣的人,真是聞所未聞啊,見倒是見了一次的。
而辛棄疾這麽喊了一聲後,那個關興頓時就傻眼了,他怎麽都沒有想到,眼前的少年竟然還是個官啊,而且看樣子,是從京城來的官。
從京城來的官,那可不簡單啊,關興頓時吓壞了。
就算不是從京城來的官,可隻要是官,就不是他這麽一個百姓能招惹的起的,哪怕他有錢。
心裏不安的情緒蔓延開來後,關興撲通一下就給跪了下來。
“大人息怒,是草民有眼無珠,草民有眼無珠啊,還望大人能夠饒我一饒,饒我一饒啊。”
關興求饒,辛棄疾哼了一聲,道:“撞了本官,你想讓本官怎麽饒你啊?”
關興額頭冒着冷汗,不過很快他便明白了辛棄疾的意思,不就是要錢嘛。
“大人去醫館看病,所需費用,草民全包了,全包了。”
聽起來好像挺大方,可辛棄疾聽到之後,卻是有點哭笑不得,敢情這個關興還真是個守财奴啊,竟然吝啬到了這個樣子,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卻還是不肯出血。
就他這邊傷,去了醫館,能花多少錢?
可若隻是爲了這麽一點錢,他辛棄疾至于這般辛苦的演戲嗎?
随之,辛棄疾的眼眸就變的有些猙獰,眼神之中仿佛帶着一股子殺氣,而且殺氣沸騰。
“來人,将這個人給本官押入大牢。”
不上道啊,他覺得這個關興太不上道了,不上道的話,那就隻好去刺史府大牢裏好好說一下了。
關興一聽這個,心裏暗暗叫苦,知道自己今天不出血是不行了,他肯定是要被辛棄疾給宰一下的。
“大人饒命,大人饒命啊,草民知錯了,草民知錯了,草民願意拿出一千貫錢,來作爲大人的賠償金,希望大人不要跟草民一般見識。”一千貫錢,不少了啊,關興心裏頭暗暗的滴血,都快要心疼死了,而他的整個人的臉色,也變的十分的沒有精神,一想到一千貫錢,他就難受,特别的難受,渾身上下都
沒有勁。
對他來說,隻有錢财到自己手裏的時候,才是興奮的,錢财從他手裏出去,不管是做什麽的,都讓人心疼啊。
他覺得一千貫錢已經不少了,隻是辛棄疾的臉色并沒有好轉,他甚至一巴掌抽了過去:“來人,給我押入大牢。”
這一次,辛棄疾什麽都沒有再說,直接掉頭回去,而他身後的衙役,押着那個關興就走,關興整個人委屈的不行。
“大人,饒命啊,饒命啊,一千貫錢不少了,真不少了啊。”
“大人,您到底想要多少嘛,您給說個數。”
“…………”
這一次,不管關興怎麽求饒,怎麽喊,辛棄疾都不爲所動,鐵了心要把他給關進大牢裏去。
街頭百姓,看到關興被辛棄疾這般的教訓,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好啊,好啊,終于來了一個好官,敢教訓關興了。”
“誰說不是,這個關興以前就貪财,還敲詐人,碰瓷,這一次大人真是得好好的教訓他。”
“最好直接殺了他算了,這樣的人留在世上,有什麽用?”
“就是,就是,殺了他算了。”
“…………”百姓對關興這樣的人實在沒有什麽興趣,這個世上的人,倒不是有什麽仇富心理,他們可能仇視的,隻是那些人明明很有錢,卻不做人事,仗着有錢就欺負人,這樣的人
不殺,留着過年嗎?
百姓沸騰了,特别的沸騰,整個衮州城也都沸騰了,他們都開始猜測辛棄疾怎麽處理關興,以今天辛棄疾憤怒的情況,應該不會放了關興吧?
怎麽着,也得殺了他。關興被衙役押着,看着那些幸災樂禍的百姓,心裏頓時就生出了怨氣,想要罵人,可如今他這種情況,那裏還能罵人,隻能暫時忍着了,想着等自己出去之後,再教訓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