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知遜經過一番勘驗,得知齊見歡并非暴斃而亡,而是中毒死的。
發現這點後,狄知遜有些震驚。
因爲,像禁園這種地方,根本不可能出現毒藥的,至少他們嚴格控制,這種毒根本進不了禁園,除非是有人一早就偷偷藏在裏面的。
狄知遜把這個發現跟唐煜說了一下,唐煜聽完也是有點意外,不過他并不在乎這個,隻是問道:“有辦法查出兇手嗎?”
狄知遜道:“臣有個主意,倒可以試一下,但行不行,就看這個兇手的智商如何了,若是很高,怕是沒有辦法,但若是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高,興許可行。”
唐煜聽了一下狄知遜的辦法,聽完之後,倒是覺得有可能找出兇手,于是說道:“就按照你說的去辦,朕命人把那些齊國宗親都叫來。”
狄知遜颔首一年。
唐國大殿,一群齊國宗親被叫來,他們以前都是高高在上的,但現在卻是階下囚,他們都顯得有些驚恐,有點不安。
齊柔就躲在大殿後面,看到這麽多齊國宗親,她的心突然有一股說不出的激動。
狄知遜将他們這些人看了一遍,接着說道:“齊見歡死了,但是經過本官勘察,他是中毒而亡的,兇手,就是你們這些人中的一個。”
這話出口,那些齊國宗親越發顯得害怕起來。
更有人直接就辯解起來。
“不是我,我不是兇手。”
“我也不是兇手……”
他們都有點懦弱,齊柔在後面看的生氣,覺得他們這些人真是沒有骨氣,可這有什麽辦法,已經成爲了階下囚。
狄知遜并沒有對他們說的話做出任何的回應,隻是仍舊繼續說道:“在我唐國,有一座神佛,可以測驗兇手,我要你們每個人走過去,摸一下神佛的肚皮,若是兇手就在你們中間,神佛就會顯靈。”
說着,狄知遜派人擡過來了一尊神佛,神佛面目猙獰,十分恐怖,仿佛是從地獄來的,讓人看了之後,頓時心跳加快,十分不安。
神佛的肚皮用東西給遮擋住了,隻能伸進去摸,人是看不到肚皮的,這些齊國宗親,就這樣一個一個的走過去摸了一下。
等所有人都摸了之後,狄知遜道:“把你們的手都伸出來。”
所有人都把手伸了出來,他們很好奇,神佛如何顯靈。
不過,在所有人都伸出來後,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因爲,大家的手都是黑的,但隻有一個人的手是白的,他什麽都沒有沾惹。
那個人也很快發現了自己的異樣,他眉頭微凝,頓時察覺不妙,自己好像上當了。
這根本就是一個心理戰。
“你叫什麽名字?”狄知遜望着那個人問了一句,那個人神色越來越慌張。
“我……我不是兇手,我沒有殺人。”狄知遜哼了一聲:“沒有殺人,那你爲何不敢摸神佛的肚子?實話跟你說吧,根本就沒有什麽神佛顯靈,隻有内心有鬼的人,才擔心神佛顯靈,所以不敢摸神佛的肚子,但我們在神佛的肚子上抹了墨汁,你
不敢,你就是兇手,說爲什麽殺人?”
狄知遜的語氣很冷,那個人終于崩潰了。
“沒錯,齊見歡就是我齊見水殺的,之所以要殺他,自然是有原因的。”
齊見水承認了,唐煜坐在龍椅上看着這個年紀并不是很大的少年,覺得很有錢,他爲何要殺死自己的弟弟,而且是一個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任何危險的弟弟。
大殿上有些嘈雜,那些齊國宗親望着齊見水,對他不停的辱罵。
“你簡直就是個禽獸,竟然殺死齊見歡,你還是背書人?”
“你簡直就不是人,可怕,太可怕了,是不是你殺了齊見歡後,也要慢慢的把我們都給殺死?”所有人都不喜歡齊見水,齊見水哈哈大笑:“不錯,如果不是被找出來,我會想辦法把你們這些人一個一個的都給殺死,曾經侮辱過我的人,都要死,以前在齊國,我身份低下,隻能任由你們欺負,但在這
裏,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是階下囚,你們死,你們要死。”
殘酷,無情,這樣的話竟然是從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嘴裏說出來的,讓人有點不敢置信。
憤怒的齊國宗親沖了上去,對齊見水拳打腳踢,幾個還想毒死他們,他們先要了他的命。
毆打,毆打,但是并沒有人上前阻攔,當齊見水被人給打死之後,他們這些人才終于停下來。
都是一群無情的人,不值得任何人同情。
唐煜擺了擺手,而後派人将他們都給帶了下去。事情已經水落石出,唐煜來到後面的時候,齊柔正癱坐在地上,她的眼淚還在流,她好像沒有想到,那個喊自己柔姐姐的人,竟然是兇手,他的内心,竟然這般的黑暗,她突然想到,自己也曾經冷落過他
。
“我應該早想到的,我應該早想到的。”齊柔說着,她突然想起了那天晚上齊見水說過的話,他說要得到唐煜的信任,并非沒有辦法,當時她并沒有在意,但現在看來,這也許就是他的辦法。
齊國宗親太多的話,自然會讓人忌憚,但若是這些齊國宗親一個一個的死了,最後就隻剩下了幾個人的話,唐煜還會擔心嗎?
也許唐煜會覺得,幾個人根本翻不起什麽風浪,對他們稍微松懈一點也沒有什麽關系,然後,他們說不定就能夠重獲自由了。
而爲了這一點,他不惜殺人,首先要殺的,自然就是曾經做過齊國天子的齊見歡。
唐煜把齊柔拉了起來,齊柔哭着,突然撲到了唐煜的懷裏,她很傷心,現在的他,隻想找一個懷抱依靠,那會讓她覺得很溫暖。
齊國的那些人,真的讓她一點都感覺不到親情,隻有在唐煜的懷裏,她才會有短暫的放松。
齊柔哭着,唐煜拍了拍她的後背,這個女孩子,第一次跟自己擁抱,竟然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但唐煜卻沒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因爲現在的齊柔,真的是太傷心了,也許,對于一些人,她已經心死了吧。也許,這對他唐煜來說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