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城主聞言,一拍扶手,瞪着眼睛,指着白钰怒吼道:“放肆!老夫這諾大城主府是你一介布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白钰也不理會上頭怒吼的柳城主,兀自站直後,順手牽起了芝蘭。
“蘭兒,你放心,從今往後,一切有我”
芝蘭點點頭,伏在白钰的胸口不停的抽泣。
這時,被晾在一旁的柳城主氣的瞪着抱在一起的兩人,他一把拿起身側的茶盞就扔在了那兩人腳邊。
瞬間,濺起的茶水污了白钰一片白色衣袍。
白钰微微放開芝蘭,凝重的盯着污穢的衣角。
“你這個不知羞恥的登徒子”
柳城主還想繼續罵那個他認爲卑微到塵埃的琴師,但是在被那個琴師扼住脖子的時候,他住嘴了。
他瞪大的眼睛中充滿了震驚,也充滿了恐懼。
他不敢相信,上一刻還跪在自己腳邊苦苦哀求的仆從,爲什麽敢掐他的脖子,他不要命了,還是不要他的女兒芝蘭了!
但是多年混迹職場的經驗告訴他,眼前的男子是真的可能弄死他。
“你不能,不能殺了我”
他莽信,有芝蘭一天,他就不會死,大不了他舍了芝蘭這一株搖錢樹給他罷了。
芝蘭撫下白钰掐着她父親的手掌,握在手中,說道:“父親,不知爲何我還要喚您爲我的父親,想必天底下也沒有您這樣自私的父親吧,但從今後,不會了,女兒也不會再回來,您就當沒有生過我,就當當年母親難産時,我也一同去了”
說完,芝蘭也不顧柳城主惱怒與咆哮,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來,在經過我和風清寒的時候,她笑着說:“原本想得到大家的祝福,但是最終,我還是失了所有”
我搖搖頭,說道:“不,你有白钰了”
她點點頭,看着白钰,幸福的笑着:“是啊,我有钰郎”
白钰溫和的低頭看着芝蘭,一點也沒有剛才的煞氣。
當我們五人走在荒郊的時候,已經是午時過後。
這時,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随即我指着前方的一個簡易亭子,對一直扶着我的風清寒說道:“我跟他們還有一些私事,你們在亭中等我吧”
風清寒看了眼白钰,也沒說什麽就帶着阿四先去了亭子。
等他們走遠,我才小聲的對白钰說道:“之後你們怎麽辦”
我指指自己,畢竟風清寒告訴我蘭翎在上京,我肯定會去找她的,那這樣的話,就意味着芝蘭此後喝不到我的血,那她
芝蘭看了一眼白钰,說道:“沒事,有钰郎陪着我,哪怕要我明天死去,我也願意”
話音未落,白钰就緊張的抱緊了芝蘭,急切的說道:“我不允許你怎麽說,不許”
我看着兩人,下意識默默雙手抱臂,“可以了可以了,能考慮一下我這個龐大的旁觀者嗎”
說完,我凝神幻化出十隻中指長的翎羽,遞到他們面前:“這是我身上的十隻羽毛,裏面空心的部分是我的血,你們收好了,以防萬一,如果以後有需要我的地方,盡管來找我,還有,白钰你可千萬不要再練那邪術了,這對大家都不好”
白钰接過我手中的羽毛收好,然後生硬的問我:“傷還疼不疼”
我白了他一眼,“當然疼,你差點把我打死了都”
看着芝蘭内疚的表情,我無所謂的笑笑:“但是看到你們最後能夠爲愛掙脫枷鎖,我還是挺佩服你們的勇氣以後一定要開心,幸福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