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歎了口氣,“我都已經說出這些了。這個壞人,我來做。如果玉潔要怨,就讓她怨我。”
“反正,我都已經把她給逼走了,不在乎再壞一次。”蔣父輕聲無力的說道。
“她怎麽可能怨你?你明知道,玉潔這輩子都不會怨你的,不然她也不會甯願自己離開,也要讓你放心啊。”蔣母哭道。
“是我欠她的。”蔣父低聲說,“玉潔從來不欠我的。從頭到尾,都是我欠她的。我以爲……我對她很好。可實際上,我對她一點兒都不好……”
“爸……”蔣懷舟叫道,“你就告訴我吧。别讓我這麽糊裏糊塗的,連玉潔爲我做了什麽,都不知道。”
“我要是一直完全不知道,也就罷了。可我現在明知道這其中還有内情,卻仍舊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那我還是人嗎?這像話嗎?”蔣懷舟看着蔣父和蔣母。
蔣母捂着嘴,哭的不能自已。
她現在也矛盾極了,告訴蔣懷舟吧,可是蔣玉潔能承受得住嗎?
可是不告訴蔣懷舟,他将永遠不知道蔣玉潔爲了他,都付出了什麽。
因此,蔣母索性便不說話了。
怎麽選擇,都是兩難。
她捂着嘴,流着淚,别開了頭。
蔣父深吸一口氣,顫顫的呼出來,“因爲證據……證據都在路啓元那兒,所以玉潔必須去接近他。所以,玉潔先去當了他的助理,然後……發現隻做助理并不能取得他的信任,拿到那些最機密的東西。就……就跟路啓元……”
蔣父沒有說完。
但是蔣懷舟已經懂了。
他雙目通紅,眼淚在眼裏拼命地忍着。
“如果……如果不是當初我告訴玉潔,我是被冤枉的,她不會做這些。”蔣懷舟咬牙道。
“坐牢又如何?不就是再坐幾年牢嗎?我晚幾年出來,又能怎麽樣?我爲什麽要告訴她這些!”蔣懷舟痛恨自己。
既然蔣父都已經說出來了,蔣母也沒什麽可保留的了。
“她不讓我們說,就是怕你内疚。也……也想在你面前保留一份尊嚴。她不想讓你覺得她……她不幹淨……”蔣母說道。
“這有什麽不幹淨的!”蔣懷舟紅着眼睛說,“她就是個傻子!”
“如果不是路啓元,換成是她跟别人戀愛,跟人戀愛的時候……”蔣懷舟頓了頓,“難道那也不幹淨嗎?不過就是一段經曆而已,誰還沒有點兒過去,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真要說的話,是我不配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做這些,都是爲了我,我有什麽資格覺得她怎麽樣?嫌棄兩個字我都說不出口,因爲這兩個字從來不會存在。永遠都不會有。”
“我隻恨我自己,沒有保護好她。非但不能護着她,反倒讓她反過來爲了我,做那些讓她不願意回憶的事情。”蔣懷舟沉聲道。
而且到頭來,還讓蔣玉潔有家歸不得。
她把她存下的錢都給他了,把自己已經預付了一年租金的房子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