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阚棱很明顯還沒有使出全力。
“回來吧,莫笑。”君臨說了這麽一句話,那邊的君莫笑也住了手。
他下一刻就出現在了君臨的身邊。
安閑看着他,此時的君莫笑看上去有些沉默,難道是因爲被君臨打敗了?所以才會這樣嗎?
安閑覺得肯定不隻是這麽簡單。
之前還是一副仇人見面分外眼紅的模樣,打了一架輸掉之後,卻反而顯得格外的聽話,這怎麽看怎麽不對。
所以剛才在兩人交手的過程之中,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安閑思索着,卻沒有一個答案。
那邊阚棱落地後對君臨道:“你要出手就直接出手,不要再讓旁人來幹涉了。”
阚棱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按照他剛才表現的實力來說,和君臨似乎還是有一戰之力的。
不過安閑并不看好他,她看不明白面前這君臨,但是她卻能夠看明白阚棱。
至少在她這裏,阚棱就輸了。
“你知道爲何這一兩年來我都沒有下過這魔山嗎?”君臨突然開口說了這麽一句話。
面前的阚棱面色一沉,随即淡淡道,“莫非你是有什麽圖謀?”
“哈哈哈!”
君臨大笑幾聲,然後一股威勢以他爲中心開始向四周蔓延,除了在他身邊的吳做夢,安閑以及君莫笑,其餘人全部被這股威勢逼的不斷往後退,
哪怕不遠處的阚棱,也隻能用盡全身的實力來抵擋。
而站在他身邊,已經算得上是年輕一代天驕的蕭頑,也隻能被逼得不斷往後退。
“你這是!!!”
阚棱面色大變,他感受到這君臨身上的氣勢已經超過了他們的太上長老。
“怎麽會?你怎麽會有這樣的功力?”
阚棱看着君臨不可思議的道。
此時安閑發現天空已經雷電交加!
那感覺十分的不對勁,這居然有一種在她在望斷山裏面的那種感覺。
這是時間和空間嗎?
安閑有些不确定的想着。
她扭頭看着旁邊的君臨,發現他此時也看着天空臉上表情一片怅惘。
而在他旁邊的君莫笑雙拳緊緊握着,也看着君臨。
“所以剛剛才你是知道了什麽嗎?”
安閑走到君莫笑旁邊,這麽問他。
君莫笑垂眸,睫毛微微動着道,“剛才他告訴我了,他快要破虛空去另外一個世界了。”
聽到這話,安閑猛的想起了君莫笑的身世,以及自己剛才想的。
所以君臨實際上是護着君莫笑的嗎?
那爲什麽在原主的記憶中,根本就沒有君臨武破虛空這回事兒,是因爲她的到來,所以幹擾了時間線?
君臨原本的結局是什麽?
安閑沒有想出來。
君臨就已經道:“你們一直想要我的功法,然而我這個功法隻能夠一個人修煉,無法直接傳功,無法口述,更别說寫下來了。”
“就算我想要傳出去,也沒有辦法,我猜想我修煉的這功法,根本就不是什麽武林秘籍。而是仙法!而當初太一門,整個門派突然消失,我猜想也根本不是被人滅門,而是集體武破虛空離開了此界。”
“真懷念呀,當時我和現在那些門派的老祖們,也不過是太一門的外門弟子,内門親傳以及各位長老一夜之間消失之後,我們四散而逃。”
“而我也不知道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得到了那功法,被他們衆人追殺,最後無奈堕入魔教。”
“今日我沒有突破成功,那麽就身死道消,好在上天仁慈,我成功了,如今此界已經留不住我了,哈哈哈……”
【番外】
五年後。
“又一屆武林大會,也不知道這一屆大會魔教的人會不會來摻和一腳?”
“應該不會吧,他們這五年來都很老實,自從那一位武破虛空之後,魔教的實力也不如以前了。”
“誰說的?如今那魔教教主且不說如何厲害?就說他手底下的那一位聖女安閑,也是相當的厲害。”
“沒錯,雖說他們這幾年沒有在江湖上有什麽行蹤,但是聲名也是不小的。”
“你看正道後來,不是也沒嚷嚷着上魔山去剿滅他們嗎?我猜想五年之前那魔山盛會,一定發生了什麽事情。”
“你的意思是除了那一位武破虛空之外,還發生了什麽事?讓正道的人都不敢再對安閑以及那新一任魔教教主君莫笑出手?”
“沒錯,可能達成了什麽協議,讓正魔二道不再互不幹擾。”
坐在大廳的石鑫聽着周圍的話,神色也有些恍惚。
的确,在五年前,他們老教主武破之前,在将自己在幾年裏,對武林各派的籌謀全部抖落出來。
所有門派之中,都有他的暗釘。
那暗釘是誰,誰都不知曉。
這讓武林衆人都不敢再出手。
也是這一點,保住了正魔二道暫時的安甯。
那一位由他帶上山,後來成了魔教聖女的安閑身上到底有沒有寶貝,也不再被人所探究。
就算想要探究,也沒有那個膽子了。
因爲衆人都明白,武破虛空是存在的,隻是他們修煉的功法不行。
于是整個武林掀起了一股子改良功法的風潮,慢慢的,竟還真有崛起之勢。
可惜了,衆人想要見到的兩個人,實際上早就已經決裂了。
這些年安閑一直在朝廷那邊幫助原來的六公主,而也就是後面的六皇子奪位。
想要爲魔教争取到朝廷這一邊。
可是沒想到他們教主自己拖了後腿,不知爲何和六皇子打了一架,差點沒把六皇子給打死。
後來聖女教主兩人就不知爲何決裂了,而聖女在某一天,也突然消失了,他們教主自此閉關,不理世事。
中間還有一些插曲,比如那位癡迷聖女姑蘇吳氏的少爺,到底還是娶了妻。
而原來而那一位讓他們聖女身敗名裂的昆侖冷仙子,也在一次練功中走火入魔而死。
所有的一切仿佛回到了原點,而他也在魔教上呆夠了,如今出來走一走,闖蕩一下江湖,就當彌補多年來的空白生活。
當然,或許是因爲,那魔山之上少了什麽,讓他待不下去了。
石鑫站起身,走出酒樓,身後的交談聲還在繼續。
“不過如今這天下到也還算太平,朝廷有了新主,不再對武林出手,而武林四大家族之間也平衡,就連魔教也老實了起來,這還真的是一個大世。”
君莫笑睜開眼睛,看着面前閉關之地的黑暗。
耳邊又想起他們的最後一番對話。
“你隻能屬于我,我根本沒辦法忍受你的眼中還有其他人。”
那我就去一個你永遠找不到的地方。
“我會找到你的。”君莫笑嘀咕了這麽一句,重新閉上眼睛。
【賣糖果的美少女(1)】
金陽市一場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周。
碧根園小區的健身活動區域,早早的就有老人喝茶下棋打太極了。
比起晚上被大媽們占領跳廣場舞的嘈雜,這裏早上的熱鬧也是不差的。
保安王平臉上帶着惬意的笑容,喝着枸杞紅棗茶,聞着新鮮的空氣,長長籲了一口氣,說不清的神清氣爽。
隻覺得這退休之後的生活,還真是令人愉快。
他站起身,扭了扭腰,舒展四肢後,拉開旁邊的窗簾,想要看看自己養的蘭花還好不好。
他這保安廳外,有一溜圈着的花壇,這是他花錢買下來的。
搭了棚子,養着幾株寶貝蘭花。
結果今天一看,不僅棚倒了,這些蘭花,居然也被人踩死了!
還沒來得及生氣,下一刻就瞪大了眼睛。
因爲就在花壇裏,一雙白得發皺的腳從泥土裏冒了出來。
那是……
王子進接到叔叔的電話後,立刻帶着警察趕到了埋屍現場,并且因爲人流量大,還特意将周圍封鎖了起來。
否則人一旦聚集起來,容易驚動兇手,又或者破壞現場。
沈蘭激動又有些害怕的看了那邊的屍體一眼。
激動是因爲這是她第一次有幸參與到這種兇殺案中。
害怕則是因爲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屍體和案發現場。
她是今年才進的金陽市警局,之前做文案。
因爲身體素質超過一般女警,加上死者是女性,才能夠來到這裏。
但沈蘭自己也知道,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爲她上面有人。
将案發現場拍照記錄之後,兩個警察就開始挖屍。
看到屍體那一刻,沈蘭沒忍住,直接跑到一邊吐了起來。
太可怕了!
太可怕了!!
屍體因爲在土裏埋的時間太長,已經開始腐爛,又加上下過雨,泥土濕潤,死者的臉已經徹底腫脹,五官都看不出來,隻能确定她眼睛是睜着的,明顯的死不瞑目,簡直比電影裏面還要可怕。
吐的不隻是她,一些哪怕已經見過不少兇殺現場,也受不了這個。
王子進狠狠吸了最後一口煙,才戴上手套和口罩,和同事黎明黎警官一起上前檢查。
“死者性别女;年齡30到35歲;身高171到173cm;死亡時間20到60小時;死因不明;身上有鞭傷、刀傷、香煙燙傷的痕迹,是否被性侵不明;此處不是第一案發現場!”
王子進翻動屍體,根據多年經驗快速道。
沈蘭聽到王子進的話,眼珠子差點兒瞪出來。
王子進這實在是太厲害了,她可是知道這王子進是特招人員,身體素質還比不上她。
沒想到居然還有這種本事,比一般法醫也不差了。
“驚呆了吧,我們老大這個本事可是在警署裏面出名了的。”
和沈蘭一起進警署并且有着高中同床三年革命友誼的關奉道。
他高高瘦瘦,不是很帥,卻有一雙澄澈的眼睛,笑起來的時候還有兩個小酒窩,倒顯得很可愛。
沈蘭咽了口唾沫,“厲害!太厲害了!”
她隻覺得王子進渾身上下都冒着光。
以往覺得對方雖然帥氣,但是胡子拉碴、不修邊幅有些辣眼睛。
如今再看,對方簡直就是傳說中特立獨行的本事人呀!
王子進皺着眉頭,讓手下人把屍體擡去警局,自己點了一根煙,抽了起來。
這是他的習慣,每一次遇到案子,尤其是這種涉及到人命的案子,他都是這種狀态。
他擡頭,剛想說什麽,卻隻看到黎明盯着挖出屍體的那個花壇發呆。
“等等。”黎明制止那些人,戴上手套,在那女子的脖頸處仔細看了看。
屍體腐爛程度并不算特别嚴重,他找到了他想要找的東西脖頸處,一顆黑色的痣。
他揮手,讓人把屍體擡下去,自己卻半晌未動。
“老黎,你咋了?”
黎明像是受驚了一般,猛地看向他。
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
王子進無法形容。
隻覺得枯寂、絕望、憤怒、無奈,最後全部歸于平靜。
王子進被吓了一跳,再看時,卻發現黎明已經恢複了淡然,“你沒發現什麽不對勁嗎?”
“什麽?”
“代号‘痣恨’!”
這話一落,兩人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向了關奉。
被兩位前輩大佬注視的警署菜鳥關奉:???
“哇!”沈蘭低呼一聲,“媽耶,王警和李警是在看你嗎?”
關奉摸着頭,縮了縮脖子,“大概吧。”
好在王子進和黎明很快收回了目光。
不過王子進的眉頭卻是皺得緊緊的,再也沒有松開。
“回警署再調檔案吧,希望和那件事沒有關系。”王子進歎了一口氣。
黎明垂眸,“我今天有事,請假一天。”
王子進的目光如鷹隼一樣看着他,在對方面色不改之下,敗下陣來。
“去吧去吧,新案子如果真和那些案子有關,恐怕接下來我們有的忙了。”
痣恨。
這是金陽市警署的一個恨。
和這個代号扯上關系的案子,總共十七例,若加上今天這一例,則是十八例。
這還隻是已知的。
黎明整個人有些恍惚,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等他反應過來,想要自己在什麽地方時,擡頭卻看到了一座莊嚴肅穆的教堂。
他腳步頓住,從前他是絕對不會踏足這裏的。
他沒有信仰,不管是佛教還是道教,亦或是基督教,他都不信。
他隻相信自己。
可是鬼使神差的,他擡步走了進去。
今天是工作日,教堂很安靜。
他一步步走着,甚至聽到了自己腳步的回音。
莫名的,原本有些煩躁的心情。慢慢變得靜谧了起來。
難道這就是那些人信教的原因?
突然,他的腳步一頓,随即又再次邁步,隻是這一次,落地幾近無聲。
因爲這教堂,不隻有他一個人。
一個身穿黑白衣服的年老傳教士正面對着門口站着,但是卻從頭到尾沒有往他的方向看一眼。
他看着跪在他面前的少女,從背後看,那少女一身白裙,身材纖細,披散的頭發仿若黑色的綢緞。
黎明皺了皺眉,隻覺得面前這一幕,真的是十分封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