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之前君束和三公子君明交手的時候,還隐藏了實力。
所以哪怕此時,君澤也是面色嚴肅的對抗者君束。
“好呀!好呀?你這功法根本就不是我們魔教功法,所以到底是誰教你的?你難道和外人有勾結?還是說,你和正道人有勾結?”
君澤這句話聲音很大,似乎想要将君束釘在勾結外敵這一條罪名之上。
君束表情卻沒有任何變化,“我們魔教難道規定必須修煉什麽功法嗎?我們所有的功法,難道不是從正道手裏搶來的嗎?所以大哥,你不要再多說了,難道你還不了解我們爹嗎?他一向隻注重結果,從來不在乎過程!我修煉什麽功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比你強!”
這句話一出,安閑就聽到周圍人瞬間起哄起來,紛紛贊同君束的說法。
的确,魔教本身是沒有功法的。
這些人大多數亡命之徒,所有的功法全都是從各大派搶來的,又或者說騙來的。
而如今,魔教教主所修功法也是當初第一派,如今已經滅亡的太一門的功法。
但是這功法修煉條件苛刻,或者說爲了鞏固自己的權利,魔教教主并沒有傳給任何人,包括他最寵愛的兒子君澤。
安閑也注意到此時君澤的表情極爲難看,看來這位魔教教主,就是君束口中那隻在乎結果的人。
她轉頭看向那邊的魔教教主,正好對方也開口說話了。
“說得好,說得對!”這句話是魔教教主說的。
似乎這句話給了君澤很大的影響,他一招不慎,直接被君束近身。
君束一劍刺來,那一檢裹挾着淩厲之氣,往他心髒而去。
沒辦法,他隻能側身讓那一劍刺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而最後這一劍,也徹底剝奪了他成爲魔教教主的可能!
他跪在地上的時候,臉色還滿臉不可思議,這樣的結果。她從來沒有想過。
他早就将魔教教主的位置當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
然而如今呢,他被他最看不起的人給打敗了。
這種打擊實在是太大了!
安閑忽略掉周圍人興奮的叫好聲。
人總是喜歡看這種逆襲的籌碼,仿佛自己就是那逆襲的主角。
安閑在看那魔教教主,她發現他的表情十分平靜,
所以說,對于這人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最寵愛的兒子。
在魔教這個地方,寵愛不一定代表着看重。
生存的條件越苛刻,才會往上爬。
這就像是長在石壁之中的小草一樣,堅韌不屈。
安閑覺得自己想到了關鍵,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又讓她覺得自己還是想的太少了。
“束兒,你做的很好,爲父很是欣慰。隻不過爲父特别想見見你背後的那人。”
君束看了一眼那邊已經失去戰鬥力的君澤後,轉身看向了自己的親爹。
他眼神冷漠,那眼神根本就不像是在看親人,也不像是仇人,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的陌生人一般。
冰冷又無所謂。
“教主,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知道我背後的人是誰?”
魔教教主眼神複雜,嘴角卻有了一絲笑容。
“所以說,他今天也來了,是嗎?”
安閑聽到這句話,心頭一動。
“果然呀,想要瞞過你這老頭子,是很困難的,怎麽樣?我教出來的人,沒有讓你失望吧?”
這時候空氣中突然有了一股子冰冷氣息,仿佛空氣都直接冷凍了起來。
隻聞聲不見人,在場的所有人都四處觀望,想要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說話。
而安閑眼睛直接望向一個方向,那就是這魔山廣場的入口。
他知道,君莫笑一定會從那裏進來。
“當然不會,束兒做的很好,當然你教的更好。”
魔教教主直接承認,下一刻君莫笑就從魔山入口方向,踏空而來,在場的所有人都被他那幾乎獨步天下的輕功給驚了一下。
那武功已經不像是輕功,而像是仙人一般直接漂浮在空中。
“這位就是魔教教主傳說中的私生子君莫笑嗎?”有人喃喃了一句,立刻被人追問。
“有這樣一個人嗎?我怎麽不知道?”
說話的那人就站在安閑旁邊,年紀也不大,大概是四十多歲,但是此時說起來卻有一種滄桑之感。
“這件事情其實上江湖上知道的人很少,當初魔教教主最寵愛的兒子,其實并不是如今的大公子君澤,而是一個并沒有名分的女人生的兒子,聽說那個時候魔教中都有人在傳說,這教主之位,遲早是君莫笑的,還說魔教教主将那太一門的功法都交給了君莫笑。”
“可是後來不知道爲什麽君莫笑出走魔教,徹底消失在江湖之中,沒了蹤影。”
又有人在旁邊接了話,“這件事情我也聽說過,那個時候魔教之中聲名最大的公子就是這位君莫笑,好像也就十年時間了。”
“唉,沒有想到再見他時,他武功居然這麽高了。所以他修煉的是不是那太一門傳說的神功?”
不是!
安閑肯定,君莫笑修煉的武功根本就不是那所謂的太一門的武功,而是在江湖之中聲名更大的嫁衣神功。
嫁衣神功早就已經在江湖中失傳,這君莫笑是如何得到的她不知道。
以前或許還會有一些疑惑,但是現在她根本就不去想這個問題。
而且她更好奇的是,如果真的按照這些人所說,當初魔教教主最寵愛的兒子就是君莫笑,那麽君莫笑又是爲何和魔教教主鬧翻的?
安閑想到了那神乎其神的嫁衣神功,
要知道以她如今的本領,那嫁衣神功都還有所用處。
她還不是直接修煉的,那直接修煉的君莫笑又該是如何的強大?
更别說他肯定在望斷山之中得到了什麽好處。
安閑見狀,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看君莫笑這輕功,在望斷山之中,他的收獲絕對不小。
君莫笑落在擂台之上,站在君束面前,君束朝他一拜:“哥。”
這一生聲哥可比叫君澤的時候真誠多了,不僅如此,還帶着一股子敬重。
君莫笑對他點了點頭,“你做的很好。”
君束聽到這句話,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在剛剛是勝利了,他也沒有這麽笑過。
君莫笑說了這句話後,又轉頭看向魔教教主,嘴角笑容輕蔑。
“可惜了,你教出來的這個兒子,我可不怎麽滿意,怎麽會這麽弱呢?我們束弟才練功十幾年,就把他打成這樣。所以說,老頭子你不能藏私,那太一門的功法怎麽就不能教給他們呢?”
魔教教主笑了笑,“有些功法不是你們能修煉的。”
他剛說完,那邊被打敗,跪在地上的君澤晃晃悠悠地站了起來。
“爲什麽!爹,你一定知道的是嗎?你一定知道君束這小雜種一直跟着君莫笑這雜種練功!那爲什麽爲什麽你不阻止?!還有!你爲什麽不把那太一門的功法教給我,難道你就是想看我輸嗎?爹,你不是最寵我的嗎?!你說過,這教主之位一定會是我的!”
君澤已經失去了理智,任誰都沒法在以爲自己一定能夠得到某樣東西的時候,卻轉瞬即逝後。
而且自己一直敬重的親爹,可能還是這一切間接的推動者還能保持理智。
這樣的打擊,君澤根本受不了!
魔教教主聽到君澤的這番話,眼神冷了一些,“澤兒,你下去調傷吧,不要瞎說。”
君澤表情猙獰,“不!爲什麽!爹你告訴我,這到底是爲什麽?所以你一直最寵愛的是不是還是君莫笑這雜種?可是你知道的,他明明……”
“嘭”的一聲,魔教教主出手,直接一掌隔空打到了君澤身上。
君澤倒飛出去,落在地上,直接暈了過去。
不!不是暈了過去!
是死了!
安閑眉目微動,剛才君澤要說的話究竟是什麽!
讓魔教教主這麽激動?!
周圍的人也開始喧鬧起來,誰也沒有想到魔教教主會突然出手,直接了結了自己的兒子!
那邊站在旁邊的君盛和君明兩兄弟表情也特别難看。
君盛還好,他似乎早就有所預料。
那君明的雙腿直接打哆嗦了。
君盛望着魔教教主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他們是魔教,或許早就已經知道總有一天會接受死亡。
但是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死在親爹的手上。
她一向唯君澤馬首是瞻,而如今君澤就這麽死在他的面前,這直接給了他極大的刺激。
可是此時,也沒有人注意到他。
魔教教主名爲君臨,君臨将君澤打死之後,淡淡地歎了一口氣,搖了搖頭,“莫笑呀,你看這些人果然都沒有你聽話,他們怎麽就不知道有些話是不能說的呢。”
說了這句話,他又對周圍的人抱拳:“抱歉了諸位,親子不孝,今天本教主就大義滅親。”
周圍的人表情都極爲複雜,一些人看向麽君臨的眼神都充滿了恐懼。
誰也沒有想到這位魔教教主會嗜血殘忍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說殺也就殺了。
君莫笑的表情很是平靜,似乎對君臨突然下殺手這件事情,已經料想到。
或者說他曾經見過更殘忍的軍。
當然見過!
君莫笑眼神之中仿佛有黑洞出現。
他曾經見過君臨将自己最寵愛的侍妾,直接掐死的場景。
隻是因爲那侍妾說了他這個那時候他寵愛的兒子一句壞話。
君莫笑從小就知道,自己這個爹,有病,而且病得還不輕。
“我今天來是因爲什麽?你知道吧。”
君莫笑淡淡的說了這麽一句話,整個人身上的氣勢突然拔高,那種凜冽之勢,讓靠近擂台的人下意識的往後退去,似乎再不退,接下來就會發生不好的事。
君臨也慢慢走下來,站到了擂台之上,和君莫笑之間隻隔了幾步的距離。
“當然知道,我說過,隻要你能夠打敗我,那麽這魔教教主就會是你的位置。當然還有我這條命,也會是你的。”
剛剛赢了比賽,本應該成爲魔教教主的君束聽到這句話并沒有什麽表情,他直接下了擂台,将整個擂台給了君莫笑和君臨。
君莫笑道:“不不不,我對這個魔教教主的位置并沒有什麽想法。我呀,隻是想要取你的一條命。”
“怎麽?還記恨你爹當年将你關在那黑風洞的事兒。”
君莫笑想,被關在黑風洞的那些年很難。
但是他恨這個男人,不知是因爲這件事。
他隻是讨厭自己的命運被别人擺布,如今他有了實力,自然要将當初的一切讨回來。
說着話,兩人就直接戰在了一起。
就在兩人戰的難舍難分的時候,安閑突然感覺到旁邊有一股勁風,之前那說話的中年男人居然突然對正打的激烈的君臨和君莫笑出手。
她猛的意識到,這個男人恐怕并非是純粹來觀戰的人。
除了他,在場還有十幾人居然同時出手。
君莫笑和君臨兩人都并沒有說話,像是默契一般,兩人同時朝這些出手的人還擊。
然後打鬥停止!
君臨道,“看來得清理掉這些人,我們兩父子才能好好的打上一場。”
君莫笑冷淡的道:“正有此意。”
安閑并沒有在這個時候出手,這些人根本不夠君臨和君莫笑打的。
從這些人吼着的話可以看出,這些人是來找魔教的人複仇的。
甚至這些人都算不得什麽正道人士,隻能說是普通的武林人士,也不知道是誰給的勇氣,居然敢直接上這魔山來尋仇。
安閑站在旁邊,從始至終冷眼旁觀,并沒有多同情。
複仇也罷,還是其他原因也好。
既然做了,那麽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這些人幾下就被君臨和君莫笑兩人殺了個幹淨。
魔教的其他人都沒有來得及出手的。
然後這一次,沒有人再打擾他們。
兩人繼續戰了起來,輸的是……君莫笑。
君莫笑擦拭掉嘴角的鮮血,看着站在原地不遠處的君臨笑了起來。
“我是真的好奇,你修煉了武功究是什麽。當初我因爲想要偷看這武功,就被你關進黑風洞。”
君臨還沒來得及回答,就有一股子攜帶着強勁内力的聲音,在衆人頭耳邊響起,“話說老夫也别好奇,不知今日君教主能否替我們解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