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閑撇嘴:“我救了她。”
邵青峰依舊如臨大敵,“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的?”
安閑微笑,整張臉柔和了許多,可是邵青峰卻不敢掉以輕心。
“你覺得我爲什麽要騙你?難道你們沒收到申校長的消息?”
邵青峰沉默,他的确沒有收到申校長的消息,但是自己以前的好友跟他說過這件事。
申妩已經失蹤兩個月了,所有人都等待着幕後之人用申妩和共軍談條件,可是卻一直沒有等到,幾乎所有人都覺得申妩兇多吉少。
後來他們順藤摸瓜,發現申妩很有可能是被太陽軍擄走,然而在太陽軍内部的同志卻說沒有申妩的蹤影。
所以,面前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
“其實很簡單,這會兒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行了?”
邵青峰聽到這話,道:“你不是元豐的十三姨太嗎?”
“嗤”
安閑看着他,“這個身份好用,所以我才用。我還不會委屈自己真給一個男人當姨太太。”
元豐醜比,也配得上她這天上地下第一小仙女?
于是,在元豐和那位玲珑姑娘你侬我侬的時候,他的準十三姨太帶着對頭邵青峰離開了玫瑰會所。
等他反應過來去找人的時候,留下來的安大說小姐回去睡覺了。
睡覺的地點自然不是什麽少将府,而是他們來這裏後入住的小公寓。
元豐一門心思在自己的青梅身上,也沒有多管,還順理成章的和玲珑過了激烈的一夜。
回溯一下時間,安閑帶着元豐離開了玫瑰會所後,就徑直把他帶到了公寓。
在看到熟睡的申妩後,邵青峰松了一口氣。
離開申妩的房間,認真的看着安閑:“你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是真的不明白安閑的意圖,如果說她是敵人,她又那麽輕易的就将申妩暴/露在他的面前。
可是她要是朋友的話,邵青峰又覺得她出現得太過詭異,以前根本沒有聽過這一号人物呀。
“我這次是沖着元豐來的。”
邵青峰皺眉,共軍和民軍一向不和,他和元豐這位民軍高級将領也不和,但是如今他們有共同的敵人僞政,故而算是戰友。
“如今戰火四起,到處都有人割據爲王。我們的共同敵人是僞政,所以甘小姐你不用忙着對付元豐。”
在邵青峰看來,元豐雖然是混蛋,但是也不是不能夠救一下子的。
安閑卻搖頭:“如果他和太陽國人以及僞政的人都有勾結呢?”
邵青峰面色猛地一變,變得格外的陰沉,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死亡微笑:“那他就該死。”
安閑欣慰一笑,好在這邵青峰不是什麽愚人。
安閑繼續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願意将申妩交給你們,還有我的身份,邵少将貴人事多,自然不知道,不過我想申校長肯定知道我的身份。我叫安閑,棠城安閑!”
邵青峰一時之間沒有反應過來,可是很快,他雙目如鷹隼般看着安閑,明亮到有些灼人!
“我知道你!”
“啊?”
然後,安閑這才知道自己已經在民軍和共軍那裏挂了号了。
不過因爲她沒有上過什麽報紙,四城被收下之後,做的也是幕後工作,所以并沒有見過她的真容。
可是她推行的那些“女子教育”、“種糧禁言”、“垃圾分類”、“人才優先”、“強兵利民”等等策略,已經讓她從幕後被一部分人知道。
當然,如今在給她當擋箭牌的人正是沈危。
“據我們所知,如今已經有不少太陽國人和僞政派人去刺殺沈危了。”
邵青峰臉上露出嘲諷之色,那些蠢貨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找錯了人。
安閑一聽這話,有些愧疚,沒想到在私底下,沈危過得這麽苦……
此時正聽文五說,又活捉了一批來刺殺他的人後,沈危擺擺手,“記住,一定要認真洗腦,讓他們爲我們所用。”
文五:“放心吧大哥,安小姐那實驗室裏面做出的那些緻幻藥結合那些嘴皮子厲害的女人,簡直堪稱洗腦絕配!”
沈危微笑:“唉,你說那些人爲什麽這麽執着給我們送人頭呀。洗腦完畢,就把他們送到操練場吧。記住,讓他們一定得忠于安小姐。”
文五點頭,又疑惑:“不知道安小姐知不知道這些人人才是怎麽來的?”
沈危也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安閑隻是讓他到處抓願意來棠城的人才,可是人才哪裏有這麽好抓,如今在棠城的人才們,大部分都是敵人送來的。
不過已經被完全洗腦,雖然有過去的記憶,但是也已經完全成爲了安閑的舔、狗,這種人完全不用擔心背叛。
就算是他們的親人站在他們面前,這些人也會以安閑爲重。
甚至安閑都不知道,翟文濤他們這些人,已經把靈泉用來做這種藥了。
甚至還不知道自己險些經曆一場危機。
畢竟若是最先發現這緻幻劑作用的沈危把這藥用在她身上……啧啧。
總之,等後來她知道的時候,才真的相信這個沈危真不是後來那個名震全國的大奸細沈危了。
沈危:“等她回來我會跟她說的。”
說着又歎息一聲,“也不知道她在外面過得怎麽樣,會不會偶爾想起我,啊欠……怕不是她真想我了!”
安閑根本就不知道府裏那些“心甘情願”爲她所用的人的來曆,她難得心疼了一下沈危,也隻有那麽一兩秒,就把他抛在了腦後。
“安小姐,你放心吧。我們一定會協助你們的,你們推行的那些策略,我們申校長也特别看好,已經開始小範圍開始推行了。就連大煙,隻要軍隊裏面有人碰這個的,都開除了。”
邵青峰此時對安閑的态度,簡直熱情得沒眼看了。
“那些煙g早就該這麽對待了,一個個瘦得跟什麽似的。還指望他們上戰場對敵?啧啧,那時候别拖累自己人就是燒高香了。一個個軟腳蝦,連自己的野望都克制不了,能指望他們做什麽?早就應該将那些人扔出去了一聲飲了,沒得才占了将士們的口糧……”
安閑:⊙⊙
這人嘴皮子還真是厲害,也怪不得元豐一看到他就拒絕三連的。
想來邵青峰之前對元豐真的是嘴下留情了。
安閑和邵青峰搭上線後,邵青峰就答應會好好給她牽線,讓她盡早和申校長見面,而申妩也被她帶走了。
小姑娘走的時候特别不舍,安閑拉着她告訴她兩人很快會見後。她白和邵青峰離開。
文武:“小姐,這樣是不是太給他們面子了。”文武覺得安閑吃了大虧。
安閑道:“沒事兒,都是夏國人。”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位申校長對于夏國的意義。
第二天,一夜瘋狂的元豐頂着縱谷欠過度的臉上門了。
安閑:“元少将,我覺得我應該挑個吉日進府。”
元豐:“我們少将府不講究這個。”
安閑:“可是我講究呀。”
元豐:“你隻是我的姨太太!又不是正妻,挑什麽良辰吉日。”
安閑被對方這一嘴霸道的語氣惡心得想吐,這種冷酷霸道天涼王破的語氣,莫名給她一種熟悉感,熟悉到下一秒就想吐槽一般。
她壓抑住自己的心思,繼續道:“少将,你不寵愛我嗎?”
嘔~被自己語氣惡心到了。
元豐看着安閑,皺眉,昨晚上還覺得乖巧,怎麽這會兒就這麽難纏。
不過想到甘家,他還是道:“那你看日子了嗎?”反正他也不喜這女人,管她什麽時候入府,也不過是多養一個女人。
他真正想擡進府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玲珑。
“一個月後吧。”
一個月之後,正好是新年,也就是一九三八年二月。
不知不覺,她來這個世界也半年了。
“行,如你所願。”
元豐并沒有多留,他喜歡漂亮女人不假,可是能夠讓他纡尊降貴的女人還沒出生。
包括他最親愛的小青梅也不可以。
他最愛的是權利。
甚至,爲了更上一層樓,他還會想方設法,引狼入室。
國家不亂,他如何上位?
也正是因爲他上輩子的漢奸名太兇殘了,安閑才會把他當成目标。
直接殺了他?
當然可以。
不過最該殺的,是他這種思想。
否則殺了一個元豐,還會有千百個元豐!
她要讓元豐給他那些漢奸老弟們做個“榜樣”!
整死不算本事,安閑要讓他付出代價。
哪能讓他像上輩子一樣,逃出夏國,富裕的過了一輩子。
安閑接下來一個月,雖然沒有進少将府,但是卻以元豐十三姨太的名義,參加各種宴會,結交了北城這個富貴圈子大半的夫人小姐。
她讓人調查過她們的喜好,所以讓人喜歡很容易,更别說元豐本人也算是有實權,有些人不需要她湊上去,就會主動因爲元豐的原因來親近她。
她在極短的時間裏,利用元豐,給自己構建出了龐大的關系網!
而在搬進少将府的時候,元豐就被一些事情纏上了,也沒有那麽多時間管她。
她卻因爲真的入主了少将府,徹底被上層圈子給接受了。
又是一個宴會,安閑就在角落坐着,周圍也有不少夫人小姐圍上來叽叽喳喳。
“我跟你們說呀,王幫主這人看着兇狠好色,可是最怕的就是自家老婆!”
“哪裏是怕,那分明就是愛。雖然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是對自己的老婆,他那是有求必應。他老婆也是奇葩,之所以不管自己男人在外面玩女人,是因爲她自己也養了好幾個少年呢。”
“這個我清楚,當初他們少年夫妻,曆經磨難,才有了今日富貴。要說兩人是夫妻,還不如說是親人呢。”
“那個黃上将知道嗎?他這人兇巴巴的,實際上養了條狗,疼得跟親兒子似的!”
“你就瞎扯吧,有什麽證據?”
“哪裏有什麽證據,你愛信不信!”
“僞政的那個林部長你們知道嗎?别看他殺人如麻,但是最是孝順自己老娘。”
“……”
安閑墨墨的聽着,不時應上一句,或者捧一下哏,這些女人就說得越歡快。
看吧,這些女人實際上才是知道最多,也最藏不住秘密的。
她們或許隻是從什麽地方聽來的,又或許隻是憑借自己看到的猜測來的,以至于她們自己都不覺得自己說了什麽了不得的事。
而實際上呢,安閑卻能夠從她們的隻言片語之中,分析出很多事情。
這些事情,關鍵時候可是能救命的。
“咦,安姨太,你看,那不是元少将嗎?”
安閑聽到一直在讨好自己的一個小媳婦兒的話,擡頭一看,果然看到了一個多月沒見的元豐。
最近邵青峰弄了不少事牽制住了元豐,讓她不用和這個人虛以委蛇。
如今見到,才發現他臉色更加難看,眼睛裏還有紅血絲,好似許久沒有睡過好覺。
而元豐看到安閑出現在身邊,皺眉冷凝道:“你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安閑自顧自挽住他的手臂,對他對面的男人微笑:“趙行長呀,不知道趙小姐可喜歡昨天我送的脂粉?”
趙行長聽到安閑這話,一愣,随即驚訝:“靈兒當成寶貝的脂粉是你送的呀?請問你是?”
趙行長有些驚訝了,那脂粉不隻他女兒喜歡,他夫人和幾個姨太太都很喜歡。
原本不打算和這元豐多聊,準備離開的他也忍不住住了腳。
安閑:“我是元豐的十三姨太。”
“是十三姨太呀!”趙行長态度好了許多,“你上次送的那止咳粉,實在是太有效果了,我現在都不怎麽咳嗽了。”
元豐原本要開口,但是聽到安閑和趙行長的對話,就選擇閉嘴。
等到趙行長答應批款後,元豐都還有些恍惚。
他看向安閑,疑惑道:“這段時間,你到底做了什麽?”
他是真的疑惑,同時心裏還特别複雜。
他沒想到他都以爲辦不成的事兒,居然被安閑辦到了!
他審視這個自己隻見過兩面的姨太太,發現他似乎和自己第一次見面有些不同。
第一次見的時候,她像菟絲花,而如今,她像一朵嬌豔的玫瑰,令他心髒都跳快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