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說的話,咄咄逼人也不會讓人厭惡。
烏發如漆,肌膚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間帶着幾分冷意,有一種說不出的風韻。
好吧,的确是天仙一樣的人物。
旁邊沒說話的安夫人立刻道,“小閑你這也太誇張了,這話可不能亂說。”這是她大伯母。
安閑斜看她,似笑非笑的道,“大伯母看上去很閑呀,閑得三年沒和我聯系了吧。”
既然要怼人她自然不留餘地,“還有三伯母,你這一副長輩樣,不清楚的還以爲你和我多親切似的,話說我們加起來見過十次嗎?”
再看向最後一個人,“小姨,身上的衣服是xx的新款吧,不便宜呢。小姨夫恐怕不隻是升職了,還暴富了吧。”
四個女人被她挨個堵了一遍,都在心裏罵娘,以前不知道安閑居然這麽難搞。
小姨在四個女人裏最受不住氣,見場面要冷,接話說,“小閑,我知道你心裏有怨氣”
“小姨這話你就說錯了。”以一敵四她氣勢絲毫不落,“我心裏怎麽會有怨氣,我跟傅梓骁這些年,簡直是生不如死。說起來,要不是當初欠錢太多,我也不會和他結婚。”
換了個姿勢,喝了口咖啡,繼續,“小姨,當初我媽還在的時候,對你也不錯吧。現在她走了,你就開始欺負她女兒是吧。知道她過的不痛快還要把她往火坑裏跳,您可真是國民好長輩。”
最後這句意味深長,就是指着鼻子罵她忘恩負義,恩将仇報。
小姨的臉憋的通紅,不等她辯白,安閑又笑,“當然,我可能想多了,小姨來是給我撐腰的吧。畢竟我把我爸媽欠你的錢還了之後,您家就勢如破竹,如今我的小姨夫升到什麽級别來着?”
這嘴皮子真不是一般的利落!
這是在座的四個女人此時的心聲,什麽話都讓她說了。
小姨隻能僵笑着,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雖然被逼的進退不是的不是她們,被戰火波及到三人都有些坐如針氈。
在這樣炮火之下她們三人誰也沒有全身而退的把握。
安閑再次喝了口咖啡,這怼賤人不費腦子,就是費口水,“伯母,這離婚協議麻煩你帶給傅梓骁,爲了我的人身安全,我最近就不出現在他眼前了,幸好我和他沒有孩子,隻不過婚前協議簽署的條件是和平分手,如今我們可不是和平分手。所以财産分割不簡單,到時候我會請律師好好列舉一下。”
劉芸沒想到四個人過來話都沒說幾句就被怼的說不出來。
聽她話裏話外都是離婚,心道得了,我勸不了了,回去再說吧。
四人走的時候臉色都不好,安閑也不在意,也沒有大殺四方後的快意。
而是思考怎麽搞定傅老爺子,這位才是傅家話語權最大的,同時也是傅家唯一對安閑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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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閑第二天去了京郊的傅家老宅。
一進去,就看到傅老爺子正在園子裏修剪花草。
咔擦咔擦的,動作非常幹脆利落。
能夠看出來,他精神狀态不錯。
“小閑,你來了。”
老爺子似有所感,回頭對着安閑笑得很和善。
安閑:“爺爺,我來看您了。您最近身體還好嗎?”
“還好還好!老李呀,讓你家媳婦兒今天中午做小閑喜歡吃的菜!”
“好嘞老爺!”
老李給安閑打招呼,笑得和老爺子一樣,牙不見眼的。
安閑深吸一口氣,和老爺子進書房聊天。
安小姐是文化人,老爺子也是,兩人雖然有年齡差,但是這無論聊什麽都能聊到一起。
中華上下五千年的曆史,還是國外名著的深刻含義,甚至是未來十年航天領域的發展……
安閑想,想要回到自己的世界,這些屬于安小姐的記憶,她是不能帶走的。
到最後坐上車離開的時候,安閑都沒來得及和老爺子說自己要和傅梓骁離婚的事兒。
“這還真是……”安閑扶額,不過也不算白來一趟。
能夠把傅家發展到如今地步的傅老爺子,是真的很有人格魅力的人。
可是奇了怪了,傅沛和傅梓骁怎麽就那麽遜呢?
“叮”
安閑劃開手機,就看到老爺子給她發了條語音微信。
她點開。
“小閑呀,好孩子,是梓骁配不上你。你想做什麽就去做吧,無論你是不是我的孫媳婦兒,我都是你的爺爺。”
安閑抿唇,身體本能的感覺有些難受。
傅梓骁對安小姐不好,但是老爺子可沒虧待她。
如果沒有老爺子,指不定傅梓骁還會更過分呢。
“嘭”
突然,車子一震,把安閑都吓了一跳。
“安小姐,應該是抛錨了。”
司機下車後,對安閑道。
安閑郁悶:“怎麽在這這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地方抛錨。”
安閑讓司機聯系拖車的人,然後找輛車把她接回去。
這天色晚了,恐怕得等到晚上。
“侄媳婦兒!”
安閑擡頭,就看到一輛略顯騷包的瑪莎拉蒂停在不遠處。
一個面容俊朗,笑得欠扁的人探出頭對着她揮手。
安閑一愣,很快就想起他的身份。
她走過去:“小叔。”
叫了這麽一聲,她又笑:“我和傅梓骁正在協議離婚中,這小叔不知道還能叫幾次。”
這人是老爺子的老來子傅澈,隻比傅梓骁大五歲,今年三十二。
傅澈聽了也笑,褐色的發絲柔順的飄在白皙的臉頰上,英氣的劍眉下,一雙淺褐色的眸子總是帶着些許笑意。
高挺的鼻梁突出他桀不馴的個性,一雙薄薄的唇瓣上揚,似乎總在無聲的笑,看上去沒什麽城府。
不過要是這這麽看他,恐怕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車抛錨了?上車,小叔我送你回去。”
安閑挑眉:“小叔你這應該是去看爺爺吧。”
傅澈眨眼:“老爺子這是想訓我,有你當借口,我還能少挨一頓訓。上來,就當可憐可憐你小叔。”
安閑抿唇一笑。
這傅澈還真行,這話說得兩人好像很熟一般。
而事實上,三年來,她和這位見面的次數兩隻手都數的清。
“那行,我去交待一下。”
“成嘞,我侄媳婦兒果真又美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