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閑睜開眼睛被燈光璀璨的水晶吊燈照的眼暈,腳下一踉跄,被人扶住了。
各種記憶随之而至,頭一抽一抽的疼。
“孔雪,扶我去旁邊坐坐。”
孔雪立刻把她扶到一邊的沙發上,還體貼的送上來一杯溫水。
這裏處于大廳角落,沙發柔軟,沒有人往這裏湊。
她坐了一會兒,勉強把腦袋中的東西給消化了,就冷冷的睜開眼睛。
她伸出手看了看,手指秀窄修長,卻又豐潤白暫,指甲放着青光,柔和而帶珠澤。
她看的是無名指上的鑽戒,這昭示着這個身份的主人是已婚身份。
拿出包中的鏡子,鏡面上很快就映出她的長相。
酒紅色長發微卷着披瀉下來,顯得有些慵倦。
臉上的表情冷若冰霜,細長的柳眉被她畫得很長,暗色的眼影下,被長睫毛蓋着的褐色雙眼爍着拒人于千裏之外的光。
高窄的鼻梁,秀氣中帶着冷漠。
這不是她,安閑肯定。
但是她是誰呢?
她此時腦中除了多出了這個女人的記憶之外,還多了一些其他的東西。
她知道這個世界不是她的世界,她想要回去就必須離婚,以及事業成功。
她又揉了揉太陽穴,原主這身份,離婚後才好刷事業線。
這個身體也叫做安閑,身世坎坷波折的很。
原主安小姐從小出身中産之家。
父母是考古學家,很忙,沒有多的時間陪伴她。
安小姐就從小跟着爺爺奶奶長大。
爺爺奶奶去世之後,就獨自一人生活。
天有不測風雲,她那癡迷于到處挖墳的父母,在一次考察中,遭遇了地陷,雙雙去世。
原本父母雙亡就足夠安小姐傷懷的了,誰知道這時候債主上門了。
這時候她才知道,父母爲了拍下一些藏品,欠下了幾百萬,其中還有高利貸。
利滾利後的數字,讓安小姐崩潰。
但是父母債隻能她來償還,就這樣,她放棄想要念的珠寶設計,進了娛樂圈。
可是性子貞烈的她不接受潛規則。
所以哪怕姿容出色,也隻能當一個替身。
樹欲靜而風不止。
安小姐太美了,被某個大佬盯上,轉眼經紀人就把她送上了大佬的床。
安小姐逃出來後,遇到了傅梓骁,娛樂圈龍頭造星娛樂的總裁。
傅梓骁替她解決了麻煩,還沒等安小姐感謝,就向她求婚了。
安小姐早就有男朋友,自然不從。
可是傅梓骁不是好人,利用權利,做了不少威逼利誘的事。
安小姐沒辦法,隻能嫁了。
雖然婚姻開始得并不美好,甚至還藏着龌龊。
但是安小姐還是希望經營好自己的家庭,踏踏實實的跟着傅梓骁,将前塵往事都忘卻。
結果,這時候她才知道,傅梓骁之所以娶她,不是因爲其它。
而是因爲她和他心中年少時期的白月光長得有八分像!
兩人熱戀的時候,因爲父母反對分開了。
後來白月光出國嫁了人,讓傅梓骁到現在都念念不忘。
這份念念不忘一直持續到遇到安小姐。
結婚之後,傅梓骁對安小姐很冷漠。
但是……
呵。
安閑冷淡一笑。
再冷漠,也不會像現在這樣和另外一個女人在妻子的生日宴會上拉拉扯扯……
哇哦,親上了。
安閑站起身,周圍那些或同情、或嘲諷的目光落在身上,她屁感覺沒有。
她一步步走到忘情擁吻的兩個人身邊。
“嘩”
“安閑!你在做什麽?!”
被淋了一頭水的傅梓骁冷漠的看着她,他的眸光不帶半點起伏。
泠漠而堅硬的五官華美而又單闆,骨子裏透出的一股子寒勁讓人忍不住退避三尺。
安閑面無表情的掃過面前的狗nv。
她的眼睛非常漂亮,深邃明亮,這麽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們,眼神冷淡的好像他們就不是活物一樣。
傅梓骁身邊的白月光笑容越來越淡,直到快要挂不住了。
傅梓骁攔在她身前,擋住了安閑的目光:“安閑!你在鬧什麽?!”
“傅梓骁,是我在鬧嗎?我隻是讓你清醒一下,把自己當個人,而不是随處發~情的沙文豬!”
安閑語速緩慢,表情冷淡。
“我是你妻子,今天這宴會是我的生日宴。你在你妻子的生日宴會上和别的女人擁吻,你自己覺得很浪漫嗎?抱歉,我不這麽覺得!”
白月光适時出口:“安小姐,事情不是這樣的”
安閑理了理紅色裙擺,居高臨下看着面前這個長得和她像極了。
卻笑容可掬,清純如同小白花的女人。
兩人的氣質是完全不一樣的。
安閑冷傲高貴,如同女王。
白月光趙菁卻柔弱仿若菟絲花。
“我沒和你說話,至于事情是怎麽樣,我有眼睛會自己看。當小三當成趙小姐這樣,也是厲害了。還有,現在還請叫我傅少夫人,雖然我挺惡心這個稱呼的。”
“安閑!”傅梓骁聲音提高,明顯發怒了。
“抱歉,我聽不懂豬語。”
傅梓骁和安閑是主人家,立刻就有人過來看熱鬧,聽到這句話,周圍不少人嗤笑出來。
沒想到這位大明星出身的傅夫人,嘴巴居然這麽毒。
一個髒字都不帶,就把對面兩個人貶到地上去了。
再看兩人,這位突然冒出來的小三看着溫柔如水,眼下卻被安閑的三言兩語逼迫得臉紅脖子粗的,生生毀了三分氣質。
相對的安閑面容冷淡,氣質高貴,立刻把對方比得上不了台面。
這讓不少人都想起來,這位傅夫人這些年憑借一張臉紅透娛樂圈半邊天的事迹了。
奇了怪了,明明是兩張差不多的臉。
爲什麽一相比,一人如同天上明月,高不可攀。
一人卻庸俗的和路邊的那些野花沒什麽兩樣?
傅梓骁忍不住了,他松了松領帶,那一瞬間常居上位的霸道表現得淋漓盡緻。
他掃了一眼周圍的人,和他眼神觸碰到一起的人紛紛轉開了目光。
他這才擡手拉住安閑胳膊,想要把她往樓上拽。
“安閑,有話樓上說!在這裏撒什麽潑?”
他的話語很冷淡,仿佛安閑隻是一個陌生人。
“嘭”
傅梓骁狼狽的踉跄了好幾步,還是摔倒在地,異常的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