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你發了幾張照片,你看看怎麽樣?”
楊修遠正在網上看了一些娛樂方面的新聞,手機響了,拿過來一看,是曲繡衣的微信消息。
照片不少,是一處三層樓的建築。
像一棟小别墅似的,而且四周的環境也還可以。
從外面到裏面,都有照片。
但有一點是相同的,每一張照片上,都有個漂亮姑娘入境!
幹練的職業裝,頭發紮成簡單的馬尾,淺淺的笑容,娉婷婉約,看上去像是明星畫報。
楊修遠不自覺笑了笑,回問了一句“租金多少?”
“一年三十萬,還可以吧!”
本來楊修遠的意思是先随便組個辦公室就行,但曲繡衣不幹,直接放下一句我花自己的錢弄,你管我!
拗不過,也就由得她了。
于是,又在四處看地方!
“我能說不可以嗎?”楊修遠開了個玩笑。
“不能!這個地方真的可以,對面有個公園,特别站在三樓看,風景特别好,一眼看出去,全是樹,空氣也很好,到時候我給你在三樓留個辦公室!”
也許是怕楊修遠覺得自己太強勢,沒過一會兒,曲繡衣又發了條消息過來。
“我算了,這裏的成本不貴,而且咱們有錢,就算是低配,也得有個經紀人團隊吧,如果隻租一個辦公室的話,就有點拿不出手了,你是大老闆呀,别人一看,這就是楊修遠的公司?多沒面子?”
看到這條消息,楊修遠樂了,這是把自己當小孩子了嗎?
“可以,我剛剛開玩笑的,租辦公室是想着方便,你願意折騰我高興還來不及!”
“那你有看到那些照片上的重點嗎?”
楊修遠又翻上去看了一遍,懂了。
“人家都送你外号曲仙女了,你還想咋地?曲女神?”
“(▽)!”
這幾天,這種對話是常态,從注冊公司到公司選址,全是曲繡衣跑下來的。
六月的鵬城,天氣很熱,先前的那幾張照片上,能看到外面的大太陽,很辛苦。
楊修遠想了想,有點過意不去,登陸了以前在鵬城使用的微信号,翻找了半天,終于找到了一個微信号。
袁航!
聊天界面有很多沒回複的消息,其中有一個就是他的。
包括生意出問題後,他也是關心自己狀态的其中一個。
對于這個人,楊修遠心裏有點複雜。
如果說楊修遠有一個對不起的“朋友”,那就非他莫屬。
算是不打不相識。
袁航是楊修遠最開始買房子的同事!
一個是入行不久的菜鳥,一個是業務精英。
但袁航沒有肚量,在楊修遠正要成人生第一單的時候,被袁航串通其他公司的人把他的單子給撬了。
當時那種感覺就像是被生活強上了一樣!
怎麽知道的?
機緣巧合下,跟另一家公司的人一起吃飯,其中有一個人說前幾天跟袁航合作了一單,一說起客戶,正是楊修遠帶的那個客戶。
那個時候楊修遠年輕氣盛,自尊心也強,哪裏受得了。
于是,在某一天上班的時候,楊修遠在包裏揣了一塊紅磚頭和一個小麻布袋。
本來袁航在店裏就作威作福的,又被搶了單子,楊修遠實在是忍不了了。
門店有值班模式,正好那一天就輪到了袁航和楊修遠一起值班。
袁航愛撿小便宜,每次跟新人值班都會早走半個小時。
楊修遠就是趁着他早走後,趕緊穿過一個小區,到了一處沒有監控又是他回家必經之地的地方等他。
躲在路邊,等袁航過來,楊修遠跳出來就是一麻袋套上去,然後一轉頭撂倒,當場袁航就軟在了路邊。
那條路人很少,在一個小區的背面。
打暈了袁航後,楊修遠立馬飛奔就跑,爲了做樣子,還在路邊買了一瓶水,假裝是出去買水的。
前後也就不到十分鍾的時間。
打的時候隻想出氣,沒想那麽多,打完之後回到店裏又怕真出事,就袁航那個狀态,楊修遠怕真砸死了,那不就成了殺人犯?
思來想去,楊修遠關了門店,假裝下班,剛好他回租住的房子也要經過那條路。
走到“行兇”的地方,人還在,腦袋上還套着麻袋,躺在路邊一動不動。
楊修遠趕忙裝作才發現的樣子,把袁航背到了醫院。
這件事後來沒事發,因爲袁航幹了不少缺德事,各種串通其他公司的人到處撬單子。
警察問得罪了那些人?袁航自己都不好意思說,仇家多了去了。
于是,楊修遠成了袁航的恩人。
從那以後,每到逢年過節,袁航都要請楊修遠吃飯,也正是因爲那次事件,袁航慢慢改了壞習慣,怕再被人砸一次,後來還跟楊修遠一起自考來着。
當然,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最後各奔前程,但不變的是,每次逢年過節依然會給楊修遠打電話,一直持續到楊修遠換了鵬城的電話号碼。
他時常說,沒有楊修遠就沒有今天的他,人要感恩。
要是楊修遠當年不救他,他也許就死了,更不會反省自己所做的那些事。
這件事是楊修遠出生社會後唯一幹過的一件“壞事”,就最後的結果來看,也許也算不上“壞事”,這個效果不是他策劃的,仿佛有天意相助。
砸是忍不了那口氣,前後忙活了半個月,眼看要成的單子被别人撬了,怒火攻心。
後面去看是怕人真出事,機緣巧合下,就成了袁航的“恩人”。
和袁航沒斷聯系,主要是這家夥太熱情,逢年過節必打電話。
後來袁航穩定了,成熟了,幾經輾轉,進了一家獵頭公司,做的還不錯,楊修遠在朋友圈看到了他好幾次帶着家人去旅行。
找到袁航的聯系方式,楊修遠打了個電話過去。
“喂!您好!”
“航哥!”
“卧槽,修遠?”
電話裏,分貝立馬提高了幾分!
“是我,航哥,現在不忙吧?”
“你這個吊毛!現在知道聯系我了,聽說你事業出問題了,我都準備給你籌錢了,結果怎麽都聯系不上,你這是拿你航哥當外人啊,我這條命都是你救的,不知道打電話開個口?是不是傻?”
楊修遠把手機拿遠了幾分,每次聽到袁航這麽熱情,楊修遠都有點不好意思,現在他腦袋上還頂着一道疤。
一想到那道疤是自己幹的,就有種五味陳雜的感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