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諸侯,都是有身份的,民間出了什麽問題也有劉協這個天子背鍋,但是你把諸侯定位到了“叛軍”,那意義可就變了。
馬騰剛要反駁,但是轉念一想李荨昆從發家到現在,這一路走來,從無到有,幾乎都是壓着所有人打。
難道……他是劉秀模闆的王莽?
當年王莽不得人心,而劉秀占了“漢室正統”的名号,本就比王莽更名正言順,再加上當時領軍的王邑驕傲自滿,輕敵陷入了困境,以及突發大水所以導緻王莽的失敗。
雖然這是直接緣由,但是還有其他的重要因素,比如劉秀是個魔法師……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劉秀的軍隊莫名其妙的越打越多,而且王莽的政策在當時看來,根本不行。
王莽将土地私有化改爲土地國有化,人均百畝,如果有土豪劣紳多吃多占是要吐出來分給農民的。
這行嗎?這行嗎?你特麽是在逗我!
地主鄉紳炸毛了,什麽都不懂的農民跟着炸毛,再加上“正統”的劉秀起義複國,你不涼涼誰涼涼?
但是李荨昆不一樣!
李荨昆幹掉了所有那挺好的地主鄉紳,世家大族把持的糧食、錢财人家根本不缺!
鐵一般都軍隊根本插不上手,你是官員又怎樣?就算你家族的人當上了刺史,被換下去也就是李荨昆一句話的事情。
至于劉協,在百姓心中已經沒有了正統的概念。
爲什麽?固守一州,根本不出來,甚至沒有足夠的戰績去證明自己是真龍天子。
北方邊關誰出力最多?李荨昆!西方入侵誰出力最多?馬騰!管劉協什麽事?
甚至就因爲劉協不管異族入侵,一門心思的想要去開疆擴土,讓内部矛盾空前激化。
馬騰眉頭一皺:“你什麽意思?今天就要幹掉我,然後用同樣的手段幹掉劉協,然後登基稱帝?”
馬騰并不是因爲自己今天可能要死在敵人的老巢而焦躁,他真正焦躁的是,自己的家族能否在李荨昆的新朝中,繼續存活下去。
馬騰看得出來,流水的王朝鐵打的世家這句話,在李荨昆這裏并不适用。
作爲一名優秀的家族領袖,個人的性命是第二位,第一位永遠是自己的家族。
李荨昆擺擺手:“不不不,你,還有劉協那小子,你們都不會死,最起碼很長一段時間内都不會死。”
“但是終究會死?是我死,還是馬家死?”
“劉協以後會死,但是你,看心情。”
馬騰眉頭緊皺,這種整個家族的命運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間的感覺,讓他很難受。
“那你要我怎麽做?”
馬騰不是傻子,明白李荨昆的話,隻要他滿足了李荨昆内心想要利用馬騰做的事情成功了,他和他的家族就能活!
如果超額完成了,貌似有機會向曹氏、夏侯氏和糜氏一樣,能夠更進一步?
馬騰已經放棄了抵抗,其實他在看見李荨昆的那一刻,就已經放棄了抵抗。
之前遠在并州,馬騰還有着種種計劃,針對于未來應付李荨昆的手段。
比如用綠血種植出的大量糧食,去鼓勵生育,以戰養戰,另一邊也大力發展科技,跟随李荨昆的步伐,最後與其硬碰硬。
但是……
一切成爲了虛無的泡影,這一切都沒有了任何的意義,馬騰知道他輸了,任何意義上的輸了。
李荨昆早就可以幹掉他,但是沒有,這就證明了李荨昆的底牌可能還有更多,甚至超乎馬騰的想象。
那麽,馬騰就需要知道,他的價值,到底是什麽?
“嘿,老馬,别說的那麽見外,你我曾經也算是并肩作戰的戰友。”
馬騰冷哼一聲,沒有接話。你特麽對待自己戰友這樣?
“我需要你,保持現狀,積極進攻獸人,你隻需要牽制住獸人,讓其保持着不可分兵他處的狀态就可以了。
我可以提供給你兩萬石糧草,怎麽樣?”
聞言馬騰大驚失色,這不是他沒有城府,而是真的被李荨昆吓到了。
兩萬石糧草,不是馬騰拿不出來,而是維持自身統治,甚至還有别的打算的情況下,還能夠拿出兩萬石糧草……這已經說明了一切。
“我可以做到,還有别的要求嗎?”
“沒有了。”
馬騰點點頭,兩個人陷入了尴尬的氣氛。
馬騰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氣氛,因爲阮晔一直在一旁用手統指着自己,開口道:“那你對于劉協的打算呢?難道跟我差不多嗎?”
“不不不,他有更加重要的任務,那就是給我練兵?”
馬騰恍然大悟,随即自嘲的笑了笑。
原來劉協這個自己心中的第二對手,在李荨昆眼中,就是一個訓練軍隊的實戰對象。
其實,李荨昆還有更多的打算,但是沒辦法和馬騰說。
比如,大量的戰役可以讓他收獲不費的系統資源點,去備戰未來的蟲族主宰,或者其他的星際友人。
又或者,成爲李荨昆用來消耗剩餘人口,去不斷變化社會階級的重要手段。沒有什麽比一場戰争,能夠更快的消耗一批人,再養起一批人了。
“你現在要回去嗎?我讓人送送你。”
馬騰已經認命了,反倒是放下了所有的戒備,真的如同“好朋友”一樣,笑道:“你啊,還是向當年一樣,我這兩條腿,你不派人送我,我什麽時候才能夠回去?”
對于馬騰把自己的身份放在了和李荨昆平級的語位,李荨昆并不在乎。
李荨昆拍拍手,就有一個戰鬥法師從天而降,面無表情的抓起一臉懵逼的馬騰,螺旋升天。
“李!開!元!”
李荨昆揉了揉耳朵,沒有理會馬騰的慘叫,示意阮晔可以回錦衣衛後,便回到了書房,開始了今天的記錄。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李荨昆每一次的靈光乍現,都要記下來,要不然好的計劃,忘了多可惜?
“我若是帶着這個系統,穿越到一個武俠世界,沒有那麽多亂碼七糟的敵人,那該多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