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夥,你來幹嘛?阿德雷特。”
瀚文·史珍香看着這個已經算是年長的狗頭人,露出了笑容。
這個老者對他很好,總會找來一些果子,來和他分享,總在他仰望星空的時候,和他坐在一起。
狗頭人不配有父母,但是瀚文有,就是阿德雷特,這個名字,也是他們兩個人一起起的。
他們,是狗頭人中,唯一有名字的存在。
“我見你在發呆,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嗎?”
“她被抓走了。”
阿德雷特笑容一頓,随即拍了拍瀚文的肩膀說道:“你的感情本就不會該出現。”
阿德雷特作爲瀚文的好朋友,作爲瀚文心中父親的存在,自然也知道瀚文一直在苦苦找尋哪個她的事情。
“不該出現?憑什麽不該出現?我們也是獸人,我們也有生命!我們也在爲了獸人的生存而犧牲。
憑什麽?憑什麽羸弱的人族都能夠爲了自由、食物、感情和栖息地去和他們抗争,而比他們強大的我們卻要唯唯諾諾!”
阿德雷特被瀚文吓了一跳,趕快捂住瀚文的嘴,對周圍聽到聲音看過來的狗頭人微笑。
阿德雷特帶着瀚文來到狗頭人營地的邊緣,松開手,怒視瀚文:“你瘋了?你不想活下去了嗎?”
阿德雷特不知道爲什麽今天的瀚文如此反常,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
在他的狗生中,這樣卑微的活着,已經成了理所當然。
他習慣了,他适應了,他順從了,他,麻木了。
“活着?當然想!但是我不想這麽浪費了我的狗生!”
阿德雷特看着瀚文,沉默了許久,問道:“那你要怎麽做?”
“起義!推翻他們!成立我們狗頭人自己的族群,我們有資格擁有自己的氏族!”
阿德雷特疑惑道:“起義?”
阿德雷特雖然被瀚文的話所感染,但是年長的他自然比瀚文更加的冷靜。
起義,他不懂,但他能夠知道,這是會流血的。
“沒錯,就是起義!人族帝國,每每改朝換代,皇室更替,都離不開起義!
我還在卡利姆多大陸的時候,從書籍上偷偷看到過,起義指公開武裝行動,是被統治的族群爲反抗暴力統治而舉行的武裝暴動!
我們狗頭人,也要暴動!我們要有屬于我們自己的力量!”
瀚文·史珍香要揭竿而起!
“我們隻有五千左右的族人了,這麽做,會讓更多的族人死亡。”
“但是不這麽做,未來會有無數的族人爲了别人的享受去犧牲自己的生命!”
阿德雷特沉思片刻後,說道:“你一個人,無法帶領這族人與之抗衡。”
“所以我需要幫助!阿德雷特,你願意幫助我嗎?幫助我們,幫助未來的族人?”
“我會去召集那些族人的,但是最終,還要看你。”
“好!阿德雷特,你會爲今天的話而驕傲。”
阿德雷特擺擺手,搖動着狗頭:“瀚文,你要怎麽做?直接發動進攻嗎?”
“不,狼頭人數量龐大,虎頭人更是強壯的勇士,還有我們那能夠溝通自然的薩滿祭司們。
我們要學習人族,我們要發展,我們需要大量的戰士,我們要離開這裏,越早越好。”
就在狼頭人和虎頭人吃着香噴噴的肉和美味的鮮血時,就在狼頭人尋找雌性狗頭人進行虐殺時,就在薩滿祭司們組織狗頭人進行交配,要求未來獲得更多的戰士時。
一場改變獸人格局,改變狗頭人一族未來的計劃,已經悄然定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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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醒了!”
周謙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隻感覺自己仿佛胸口壓着一塊巨大的石頭,讓他無法呼吸。
“周将軍?将軍?”
周謙聽到耳旁熟悉的聲音,眼睛一下子睜大,用沙啞的嗓子嘶吼道:“不要躺下!站起來!殺!”
“将軍!将軍!已經結束了,結束了。”
不斷的安撫,讓周謙漸漸不再緊繃,他突然想起來了之前的情形。
自己暈倒了,暈倒前看見幾個邊騎将自己馱了出來。
“我們,還活着多少人?”
“三個。”
“算上我了嗎?”
“嗯。”
周謙歎了口氣,相處了多年的将士,從此陰陽兩隔。
“我們傷亡如何?邊關可否還在?”
“我們傷亡慘重,我們漢人的部隊現在和邊騎已經徹底融爲一體,但是仍然不超過二十萬,每天都有一些重傷員不治身亡,也有一些輕傷員因爲救治不當,感染而死。
所幸,敵人退去了。”
周謙費力的眨眨眼,說道:“沒那麽簡單,那些天生騎兵的半人馬根本沒有太大的傷亡,甚至,我們所見到的可能都隻是他們獸人的先鋒軍。
去和州牧說,一定要加以戒備。”
周謙說完,輕笑道:“小子,如今我的馬也戰死了,你也不用照料馬匹了,趕快離開這裏,去李州牧的治下領土避難吧。”
“将軍,我已經參軍了,我要保衛家園!”
“呵呵,小崽子,你才十五啊。”
“國家興旺,匹夫有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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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出了這麽大的事情,我居然現在才知道!你們都是吃屎長大的嗎?!”
劉協憤怒的拍打着桌案,四周跪伏着四五個黃門,顫顫巍巍,不敢出聲,生怕觸怒了眼前的這位天子。
伴君如伴虎,他們這群靠天子吃飯的太監,就如同浮萍一般,随便一場風暴,就可能爲此喪命。
“傳太師和輔國将軍!”
不一會,氣喘籲籲的賈诩和伏完就出現在了劉協面前。
“臣,拜見皇上。”
由于劉協的憤怒,賈诩和伏完此時并不是行禮,而是跪拜,以求不要被劉協的怒火所牽連。
“太師,怎麽辦!你告訴我怎麽辦!西方的圍獵有傷亡,如今北方更是有大批強大的異族入侵,造成如此傷亡!
那李荨昆,這一次更是露出了肌肉,五十萬,五十萬的軍隊!步卒都是火器營!就連騎卒都裝備上了小巧的火槍!
這是什麽物力?這是什麽生産力?太師,你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
賈诩歎了口氣,不敢擡頭,他也沒想到,居然會出現如此大的變動。
賈诩和伏完在來的路上相遇,并且知道這一次的變動,他們的心裏,同樣也是忐忑不安。
那可是,怪物啊,比哥布林和地精還要怪物的怪物。
這時,又有一名禁軍禀報,并且奉上了一封書信。
“完了,完了,朕的大漢江山完了!”
劉協看完,癱坐在地上,毫無帝王風度,就如同一個落魄鬼一樣。
“皇上,難道……”
“你自己看吧。”劉協把書信扔給了賈诩,一滴淚水從眼角劃過。
“這!這!”
賈诩看完,也徹底懵了。
士燮切斷了提供給益州的糧草,伏完之前一直與之征戰的蠻人被大唐部落征服,借道交州,已經在交州站穩了腳跟。
三十萬大軍,清一色的先進火器,火炮不計其數。
“都下去吧,都下去吧。”
伏完見此,眉頭一皺,這個時候,作爲一朝之主,萬萬不能氣餒,反倒是應該拿出舍我其誰的态度,去竭盡全力的力挽狂瀾。
“皇上……”
“出去!都給朕出去!你們現在就不聽朕的話了嗎?!”
賈诩和伏完偷偷對視一眼,無奈敗退。
“你們聽不到我說的話嗎?!滾出去!”
那些黃門連忙爬起來,逃跑一樣的離開了。
“好啊,真好啊,上天你爲什麽要跟我開這樣的玩笑?爲什麽要這麽對我?爲什麽?我做錯了什麽嗎?”
四下無人,劉協終于忍無可忍,眼淚嘩的流了出來,他感到無比的委屈和無助。
他被人當提線木偶,過着沒有實權的傀儡皇帝的昏暗日子。
他重整旗鼓,努力收拾祖輩留下的爛攤子,仁明治理,不斷改革,以求增強國力。
可是,爲什麽?如今剛剛有了氣色,現實卻突然給了劉協一記重重的耳光,并且無聲的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西方有和多放軍隊勢均力敵的怪物,北方有強大的異族,南方有新的帝國入侵領土,東方有讓自己絕望的“亂臣賊子”。
“我太難了。”
劉協躺在宮殿中,感覺自己的人生已經沒有了色彩。
之前的哪點氣色,也隻不過是昙花一現罷了,可能,那隻是老天看他太過于凄慘,施舍給他的一點點憐憫罷了。
“罷了罷了,漢室,終究是敗了,新漢能夠重新延續兩百年光景,也算是可以了。”
劉協之前還抱有着拿下蠻族,獲得大量的兵員和土地,拉攏黑山軍,逐步重返司隸,用西方怪物的血去增大糧食産量,鼓勵人口,擴大軍隊,從劉表手中奪權,徹底掌握益州。
之後再穩步發展,徐徐圖之,或許有一天,他的後代能夠重新回到司隸,建立起那個威風凜凜的“雖遠必誅”的強大王朝。
但是如今,夢碎了,碎的很徹底,沒有一絲機會。
就好像是,他劉協,注定隻是過客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