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荨昆艱難的咽了口口水，感覺嗓子眼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一樣，那叫一個難受。
“主公，那應該就是交趾郡了，交州七郡，隻有交趾才會有眼前的景象。”郭嘉也同樣口幹舌燥。
李荨昆點點頭，便帶着隊伍往那個城池趕去。
這一路上，馬匹已經全部殺掉吃肉了，隻有三匹驽馬和一匹用來給李荨昆代步的角馬。
與此同時，已經有了大抱負的士徽，爲了改善士燮對他的印象，之後的三天裏，他幾乎都是在書房裏面度過。
論語和春秋這些經典，怎麽着都要想辦法啃下來！
然而論語還好，在棄文從武之前到底以前看過，而春秋經的字數十多萬，以帛書書寫，足足放了一個書架，又沒有父親士燮的标點符号，完全就是新書，士徽看生好痛苦。
若非是因爲士燮沉醉于春秋，甚至著有春秋經注，他才不去受這個罪！
這幾天他也有留意過，每天家裏的管事，都會出門一趟。
到了第二天，士燮晚上回來吃了頓晚飯，難得和他們這些兒女一起進餐。
昨天晚上，甚至在席上，誇獎他能沉下心來學習，讓士幹和士頌兩個弟弟，多學學他，别老惦記着玩耍。
這就讓士徽非常高興了，因爲他發現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
“士袛的才能隻能算是一般，不過到底是自己兄長。
大哥士廞卻是士燮最看重的接班人，其地位怕是很難撼動。
自古立嫡立長，士廞自然是要繼承士家，我要上位怕不容易！”
士徽覺得，如果隻是依靠這個程度的努力，怕未必能夠順利上位。
而且就算上位，大刀闊斧的發展變革，也并不一定能夠在李荨昆那裏有什麽分量。
以交州的經濟、文化、建設、交通而論，在如今這個動蕩不安，随時都有可能爆發一場空前戰役的天下，根本沒有什麽争奪天下的戰略價值。
盡管士燮稱雄于交趾，可從來沒敢往外擴張一步，因爲士燮是有自知之明。
以交趾的實力不足以争雄于天下，士燮僅僅是提高了落後地區的文化水平而已。
距離之前140年人口普查以及西漢人口普查推斷，這幾百年來的交州，都沒有沒經曆過大規模戰争，同時也并無大規模經濟開發，人口最多也就保持在二百多萬。
以交州的面積而言，這人口實在過于分散！
就是士徽心中的那種人看着多，但是啥都幹不了的地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交州以交趾爲省會，郁林郡和蒼梧郡作爲大郡，人口最多在五十萬以上，三個郡加起來就已代表了交州實力的總合了。
在經濟力以支配力低下的地區，不适合進行大規模軍事作戰。
以當地後勤力量難以支持，恐怕必須要依靠中樞财政進行支援，過于消耗财力。
交州和南中彼此又是落後地區，互相不具有價值性，由此兩處出兵，攻占了鄰土還要進行支配和開發，按說割據領土本是爲了增強實力，沒理由反往裏面填錢。
夜晚，士徽翻看着春秋，想到，或許，自己前往西涼，投靠馬騰？
或者投靠朝廷？在朝堂之上混出個一？
嗯，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劉備其實在士徽眼中也是個不錯的選擇，正所謂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難，在他落魄的時候去投靠他，以後的地位必然不低。
奈何如今劉備飽受劉協打壓，被困在宛城給劉協當漢中的前哨衛城，說不定什麽時候就被黑山軍給幹了。
“唉，交州人口太少了！”士徽真正糾結的，便是交州的人口和人才。
滿打滿算，整個交州的漢人不到五十萬，男性青壯不到十萬。
越人卻有不少，有部分還來自夜郎國和且蘭國的遺民，這些越人部落，都在交州都保持着一定的自治，有他們的族兵，因爲士燮的關系，和漢人關系很融洽，至少在交趾郡沒有發生過越人的動亂。
但是，自從南方出現那個強大到讓漢室都不敢管，甚至都不敢去溝通的部落之後，越人就已經很少了，隻有一部分在交州留了下來。
“要不，和父親辭行，去中原遊曆一番？說到底，如今天下最有潛力的，隻有李州牧。”士徽最終放下手上的春秋，歎了口氣。
又過了三天，傷勢已經徹底好轉，士徽也回到了軍營之中。
托士燮的關系，他剛剛進入軍營便是從軍侯軍司馬開始當起，直接就掌管着五百人。
下面幾個底層軍官，都來自他們士家，忠心毋庸置疑。
“徽小子，身體沒事吧？”一個粗犷的聲音傳來，語調之中多少帶着點不滿。
“三叔，徽兒身體已經無恙，随時聽候調遣！”士徽卻不敢怠慢，隻因爲這個聲音的主人，便是士燮的三弟士武，也是他的三叔。
士武對士徽的表現有點詫異，什麽時候這小子那麽乖了？不過到底是血親，士徽乖巧，士武也覺得欣慰。
語氣也好了不少，直接說道：“今天也不是操練的日子，你就繼續練習騎術便是，不會怕了吧？”
“好！”士徽就要朝着馬圈那邊過去。
“對了，火頭軍那邊剛剛進了一批肉和菜，你過去幫忙監督一下。”士武突然想起了什麽，直接就給士徽派了個任務。
軍用物資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進貨肯定是要信得過的人去辦，他有事忙不開，士徽剛好來，便想着派他過去看看。
“是！”士徽也不廢話，直接就朝着夥房的方向走去。
這也就是交州，換了中原，想要吃肉何其困難？在這個地方，說不得訓練中途，都能有一兩頭野豬沖入軍營的。
這還是運氣好的，說不得一頭犀牛或者一頭大象跑過來，都是有可能的！
不多時，他就來到夥房，附近城池的商賈，正在批量的朝着軍營裏面運送蔬菜和稻米。
交州的氣候更适合種植稻米，再加上濕氣大，稻米粟米保質期差不多，稻米就成了主食。
知道士徽是來監督的，尤其還是太守家的三公子，商家自然是要多客氣有多客氣。
“嗯？這位先生是誰？爲什麽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士徽以後劇情不會少，不要覺得拖沓。